“放开我!败家娘们,你胳膊肘往哪拐呢!”
刘志虽然被揪着耳朵,嘴上却还不干净,回头冲着江沐那张风轻云淡的脸啐了一口。
“姓江的小崽子,你给老子等着!今儿这事没完!以后你要是在这四九城里能混下去,老子跟你姓!”
还要放狠话。
一声脆响。
刘志老婆这回是真急了,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男人脸上,打得刘志眼冒金星。
“还要惹祸!快给小江大夫道歉!”
女人手上加劲,硬是按着刘志那颗满是油汗的脑袋往下压。
刘志脖子硬得像铁条,死活不肯低头。
江沐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想报复?
恐怕你没那个机会了。
系统空间里的疾病收集器正嗡嗡作响,里面存着前些日子治疗疑难杂症时吸纳的各种病气。
什么风湿骨痛、痛风结石、带状疱疹、加上一点点顽固性痔疮。
不致死。
但绝对酸爽。
江沐心念一动,手指微不可察地弹了一下。
一股无形的灰气瞬间没入刘志的体内。
“滚吧。”
江沐淡淡吐出两个字。
刘志只觉得后背突然一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他没当回事,被老婆死拖硬拽出了药房大门。
人刚走,一直憋着火的江卫国终于爆发了,一拳砸在柜台上,震得药瓶乱颤。
“这王八蛋!太嚣张了!刚才就不该让他走,非得把他那身皮给扒下来不可!”
他最见不得这种欺软怕硬的无赖,胸口剧烈起伏,眼珠子都气红了。
江沐走过去,递上一杯温茶。
“大哥,消消气。跟死人置气,犯不着。”
江卫国一愣,接过茶杯。
“什么死人?我看那孙子活蹦乱跳的,还要找你麻烦呢!”
江沐笑了笑,眼神深邃。
“恶人自有天收。您信不信,不出今晚,他就得遭报应。”
夜幕降临。
这注定是刘志此生最难熬的一夜。
他刚骂骂咧咧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跟老婆解释加班的事,报应就来了。
先是脚趾关节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那是痛风发作,疼得他冷汗直流,抱着脚在炕上打滚。
紧接着,后腰和肋下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扎,火烧火燎的疼——带状疱疹爆发。
这还没完。
屁股像是坐了老虎凳,那种坠胀和撕裂感让他坐立难安,连躺着都觉得如芒在刺。
“啊——!疼死我了!救命啊!”
刘志嚎叫声响彻了整个家属院。
连夜送往医院。
急诊科的大夫们围着病床,一个个面面相觑,手里拿着检查报告直挠头。
怪事。
这人怎么一身的毛病同时发作?
痛风、疱疹、严重的内痔外痔混合痔,甚至还有莫名其妙的过敏性皮炎。
每一种都不致命,但合在一起,那就是活受罪。
止痛针打了两针下去,刘志还是疼得直哼哼,全身抓挠,身上被他自己抓出了一道道血痕,看着触目惊心。
这一夜,刘志把喉咙都喊哑了。
第二天一大早。
江卫国风风火火地冲进药房,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刚听保卫科的人说,刘志那孙子昨晚连夜进了医院!听说嚎了一宿,医生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正躺在床上怀疑人生呢!该!真是老天开眼!”
江沐正在整理药材,闻言只是轻轻挑了挑眉,神色平静。
“多行不义必自毙。大哥,吃早饭吧。”
接下来的日子,药房恢复了平静。
江沐的名声却是越传越响。
一个月后。
初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
一辆板车停在了药房门口。
车上下来两个人。
一个是满脸憔悴的女人,另一个被搀扶着的,形销骨立,眼窝深陷,活像个披着人皮的骷髅。
正是刘志。
短短一个月,那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他一瘸一拐地挪进大门,看见端坐在诊台后的江沐,腿一软,跪下了。
“江大夫不,江神医!救命啊!我错了!我有眼无珠!求您救救我吧!
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这一个月,他是真的生不如死。
旁边他老婆也是眼泪汪汪,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
“江大夫,之前是我们不对。但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您大人有大量,救救老刘吧!”
江沐放下手中的医书,抬眼扫了一下这两人。
“我之前说过,我的医馆只治人,不治畜生。”
语气冰冷。
刘志身子一颤,但他也是被逼急了,既然医院治不好,唯一的希望就在这儿。
女人赶紧把手里的布包放在桌上,层层打开。
里面是厚厚一沓钱。
“这是一千块钱!江大夫,只要您能治好他,这钱全是您的!”
江沐瞥了一眼那堆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看在钱的份上,我可以出手。不过,这病气入骨,能不能除根,还得看他以后的造化。”
说完,他掏出银针,起身走到刘志面前。
几针下去。
甚至都没用什么复杂的针法,仅仅是疏通了经络,收回了那几道病气。
刘志只觉得身体一轻。
他喜极而泣,但也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疯长。
这小子几针就能治好,那之前那一身的怪病
肯定是他搞的鬼!
走出药房,坐上回家的车。
刘志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这姓江的肯定给我下毒了!不然怎么可能好得这么快?妈的,拿了我一千块钱!这一千块钱我得让他吐出来,还得让他断手断脚!”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
“你还要作妖?嫌命长是不是!”
女人转过头,死死盯着刘志。
“你别以为病好了这事就翻篇了。刚才在药房我给足了你面子,现在咱们算算账。江大夫那天说你在外面乱搞,是不是真的?”
刘志心里咯噔一下。
那种心虚的感觉又上来了,但他还是梗着脖子。
“那是他污蔑我!你看我这身体,哪有精力乱搞?
“是吗?”
女人冷笑一声。
“你当我是傻子?我已经托我在街道办的表哥去查了,你最好祈祷你是清白的。”
刘志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出三天。
事情炸了。
刘志老婆是个雷厉风行的主,顺藤摸瓜,直接带人堵到了那个小红的家门口。
捉奸在床虽没赶上,但搜出了刘志送的手表和粮票,铁证如山。
刘志老婆一点没留情面,直接闹到了政府,当众撕破脸要离婚。
保卫科长的脸算是丢尽了,不仅工作大概率保不住,名声也彻底臭了大街。
消息传到江家小院的时候,江卫国正跟江沐在院子里下棋。
“痛快!太痛快了!”
江卫国落下一子,大笑出声。
“那刘志现在成了过街老鼠,老婆也要跟他离,工作也要丢,真是大快人心!小沐,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江沐捏着一枚黑子,轻轻落在棋盘上。
“因果循环,屡试不爽。”
他并不意外。
这种人的烂事,只要稍微一捅,就会溃烂流脓。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
“江老弟!在下棋呢?”
李勇大步流星地走进来。
“怎么,李哥今天有空过来?”江沐起身相迎。
李勇也不客气,自顾自地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压低声音,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琉璃厂那边出了批好货,听说有几件是从老贝勒府里流出来的。我这眼力不行,想请你去掌掌眼。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去逛逛?”
捡漏?
江沐眼睛一亮。
“走。”
他答应得干脆利落。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能不能淘换到什么好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