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险途(1 / 1)

白夜行眉头微蹙,沉吟片刻,沉声道:“这邙山深处可不是善地,林密沟深,瘴气毒虫遍地走,稍有不慎就得把小命撂在里头。你就别去了,我多带两个身手利落的,这事儿我给你办妥。”

“别的事都能让别人代劳,唯独这事儿不行,我必须亲自去,老白不必劝我,每人备一块湿布,把辟瘴面甲都带上,一人备一双鳞甲长靴,神臂弩,三号雷火弹,即刻动身。”

“就走一趟大山,不至于吧。”叶楚然诧异道,至于连雷火弹都带上?

阿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三号雷火弹,小容量弹,威力没多少,驱除野兽足够用了。

一行人当即换上粗布短打,跟着那昆仑奴一头扎进了邙山腹地的老林子。

临进山前,他们从山下村落里寻了个向导,名叫狗蛋儿,在这邙山里头刨食十几年,一把长弓打遍了山南山北,对山里的一草一木熟得就跟自家后院似的。

狗蛋儿瞅着天色,又打量了几眼那黑沉沉的林口,咂咂嘴劝道:“几位大人,不是小的多嘴,这时节往山里头钻,实在是犯忌讳。前阵子村里有个愣头青,贪那山货值钱,往深处多走了几步,一脚踩进了烂泥塘子。等旁人把他拽出来,两条腿上密密麻麻全是血窟窿,都是那钻肉的蚂蟥咬的!再说了,开春刚醒的野兽,个个饿红了眼,见了活物就扑,凶得很!”

秦渊头也不抬,只问:“你可是在里面待了十多年,有没有能避开这些麻烦的道?”

“道倒是有,”狗蛋儿挠了挠头,“绕远路走障沙地,那路是老祖宗踩出来的,走了几百年了,稳妥是稳妥,就是瘴气重得邪乎,还有那咬人的土蛇,防不胜防。不过山里的老法子管用,往湿布上撒泡尿,捂紧了口鼻,就能扛过去。”

这话一出,叶楚然和阿山顿时变了脸色,俩姑娘嘴角直抽抽,一脸的嫌恶,差点没当场呕出来。

秦渊却浑不在意,摆摆手道:“无妨,只管带路,我们自有应对的法子。”

刚一踏进林子,一股子阴湿腐臭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呛得人鼻腔发酸。

遮天蔽日的古树歪歪扭扭地挤在一处,枝叶交错,把日头遮了个严严实实,林子里黑沉沉的,透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

脚下的腐叶积了足有半尺厚,踩上去软塌塌的,跟踩在烂泥里似的,稍不留神,不是崴了脚踝,就是陷进那看不见底的腐殖层里。

再看那枯树干上,密密麻麻爬满了黑黢黢的水蛭,一个个吸得圆滚滚、油光锃亮,看着就知道饱餐了不少血食,那模样,直叫人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好在眼下走的山道还算干净,暂时没遇上这要命的东西。

秦渊指着那些水蛭,沉声叮嘱众人:“都给我盯紧了,离这些东西远些,别瞧它们个头不大,就是山里的黑熊被缠上,也得被活活吸干血,落个皮肉腐烂的下场。”

狗蛋儿连连点头,满脸后怕地附和:“大人说的是!这深山老林里,最凶的可不是那些老虎豹子,反倒是这些不起眼的毒虫。防不胜防,沾着点就得掉层皮,诸位可千万留神,脚下的路看清楚,别乱碰那些花花草草!”

更难缠的是那些如同巨蟒般缠绕在树干上的藤蔓,大多带着尖锐的倒刺,众人衣衫单薄,稍一剐蹭就会在皮肤上划出深深的血痕,疼得钻心。

走了没多远,林间弥漫开的瘴气便呛得人喉咙发紧,让人胸口发闷。

“咳咳咳”阿山弯着腰剧烈咳嗽,额角的汗珠混着脸上的泥污往下淌,沾湿了衣襟,“这鬼地方戴着面甲都熏得头昏脑涨的。”

前方草丛突然“嘶啦”一声响,亲卫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刀刃出鞘的寒光在昏暗林间闪了一下,众人瞬间屏住呼吸。

只见三条通体翠绿的毒蛇正缠在一块青石上,吐着分叉的信子,一双双竖瞳死死盯着众人,距离最近的那条,离阿山的脚不过三尺。

昆仑奴吓得“嗷”一声往后缩,双腿都在打颤。

秦渊虽神色还算镇定,但额角也渗出了细汗,他抬手示意亲卫稳住,缓缓从怀中摸出一小包药粉——这是出发前特意备好的驱蛇药,存量本就不多。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往毒蛇方向撒去,可林间突然刮来一阵小风,药粉被吹偏了大半。最前头的毒蛇被气味惊扰,猛地抬起头,朝着离它最近的阿山窜了过去。

阿山眼疾手快的抽出横刀将其斩成两段,又将刀剑死死按在了蛇头,让其死透。

秦渊趁机补撒了一把药粉,剩下的毒蛇这才蜷缩起来,没了动静。

“阿兄,你待在队伍中间,让兄弟们在前面探路。”

狗蛋儿愣愣的收起柴刀,没想到俊俏美人儿还有这等身手。

又在瘴气弥漫的丛林里挣扎了半个时辰,前方终于传来水流声,一道湍急的溪流横在眼前,

“阿巴阿巴!”昆仑奴手舞足蹈起来,正是他口中的断龙涧。

涧水奔腾咆哮,像千万头野兽在嘶吼,水花撞击在岩石上,溅起的水雾冰冷刺骨,打在脸上生疼。涧上只有一根朽坏的独木桥,桥面窄得仅容一人通过,木板早已开裂,缝隙里能看见底下深不见底的深渊,几根固定桥身的绳索也磨得只剩细细几缕,风一吹,独木桥便剧烈摇晃起来,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坠入深渊。

,!

“这桥根本走不了啊!”亲卫皱眉,声音都有些发颤,“大人,要不咱们另寻出路?”秦渊环顾四周,两侧都是陡峭的山壁,根本无路可绕,他叹了口气:“别无他路,只能走这里,不过好在两头落脚点并不远,可以伐木重新铺一条路。”

狗蛋儿一听这话顿时着急起来,连忙劝道:“本地有规矩,不能伐木,不然山神会降罪。”

“山神?哪来的山神?”白夜行挑眉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

阿山蹙眉道:“你不让伐木,我们总不能踩着这枯木过吧,万一掉下去怎么办?”

狗蛋儿无奈道:“原来是有桥的,有不少人打这过,可去年的时候,桥没了,只剩这根木头,也不知道谁搞的鬼。”

白夜行活动了下手脚:“不难,我一个个带你们飞过去即可。”

“这也行?”秦渊睁大眼睛。

“轻而易举。”

“体力撑得住么?”秦渊不放心问道。

白夜行从容道:“没有任何问题。”

他率先踏上那根摇摇欲坠的独木桥,脚尖在开裂的木板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惊鸿般掠过湍急的涧水,稳稳落在对岸的青石上。他回身扬了扬下巴,语气轻松:“就这宽度,轻而易举。”

秦渊见状,便不再多言,将腰间的横刀解下递给阿山,理了理衣襟,缓步走到桥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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