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你?”
吴霄风缓缓转过身,手中的法尺已经消失不见。
他看着伏在地上、浑身冷汗淋漓还在试图维持“表演”的邀月。
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反而露出一抹嘲弄的笑意。
“邀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
他的声音不大,却象一盆冰水,兜头浇在了邀月的身上。
邀月心中猛地一咯噔,抬起那张苍白如纸的脸,茫然地看着他。
“王爷……奴家……奴家不明白。”
“不明白?”吴霄风冷笑一声,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俯视着她。
“你嘴上求饶,心里想的,却是借本王的玄阳之气,解决功法隐患,破而后立,冲击更高境界吧?”
“你以为忍受这点惩戒,就能换来通天大道,日后若有机会,再找本王讨回今日的场子?”
“你把本王当成什么了?可以随意利用的垫脚石吗?”
轰!
邀月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他……他连这个都知道?!
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盘算,那份隐藏在卑微之下的最后一点骄傲,竟然也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她才真正地感到恐惧。
眼前的男人,根本不是人,他是一个能洞悉人心的魔鬼!
“不……不是的……王爷,您误会了……”她慌乱地辩解着,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斗。
“还在演?”吴霄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他负手而立,眼神淡漠如苍天。
“也罢,就让你这只井底之蛙,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天,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话音落下,吴霄风没有再做任何多馀的动作。
只是心念一动。
嗡——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苍茫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扩散!
整个书房的空间,在这一瞬间被彻底置换!
邀月眼前的景象,瞬间变了。
不再是古色古香的书房,而是一片广袤无垠的、真实的星空!
日月悬于高天,散发着本源的光与热。
周天星斗按照玄奥的轨迹缓缓运转,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着真实不虚的法则之力。
而在那世界的中央,一座巍峨的神庭矗立,两尊气息恐怖的虚影,正漠然地注视着她。
那种源自生命层次的压制,让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彻底抹杀。
这……这是什么?!
道域?不!
就算是化神后期的元神道域,也绝不可能如此真实,如此完美!
这……这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至尊……洞天……”
邀月的喉咙里,发出了梦呓般的、不成调的声音。
她终于明白了。
盗天散人就是吴霄风!
什么明王玄阳体,那不过是他展露出的冰山一角!
他真正的底牌,是这传说中能够直指无上圣境的……至尊洞天!
在这一方世界里,他就是创世神,就是唯一的主宰!
邀月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她在这方真实的天地法则面前,渺小得如同尘埃。
那点所谓的算计,那点所谓的骄傲,在这一刻,显得那么的可笑。
她就象一只在瓶子里耀武扬威的蚂蚁,自以为看透了瓶子的高度,却不知道,瓶子之外,是何等广阔的天地。
差距!
这不是修为上的差距,而是生命层次上的、根本性的碾压!
她的道心,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化作了齑粉。
所有的不甘、怨恨、算计,都在这绝对的鸿沟面前,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敬畏与狂热!
原来……她所仰望的,并非一座高山,而是一整片星空。
能追随这样的存在,能触碰到这片星空的边缘……
这,哪里是屈辱?
这分明是……三生有幸,是天大的造化!
幻象散去,书房还是那个书房。
但邀月的心,已经不再是那颗心了。
她看着眼前的吴霄风,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狂信徒仰望神只的眼神。
“噗通。”
她放弃了所有的支撑,整个身子以一种最虔诚、最卑微的姿态,五体投地,匍匐在了吴霄风的脚下。
“邀月……知错了……”
她的声音,不再有丝毫的伪装,只剩下发自灵魂深处的颤斗与谶悔。
“邀月鼠目寸光,坐井观天,竟敢妄图揣测天颜,罪该万死!”
“王爷……不,主上!主上便是邀月的天,是邀月此生唯一的道!”
“邀月愿为主上之奴,永生永世,伺奉左右,绝无二心!”
她抬起头,那张布满泪痕的脸上,却绽放出一个近乎病态的、狂热的笑容。
“奴家先前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奴家这副身躯和微末道行,不配为主上端茶倒水。”
她一边说着,一边膝行几步,额头触碰着吴霄风的鞋尖,用一种立下天道誓言般的语气,说出了那句斩断一切退路的话语。
“邀月愿为扶阳如厕,邀月就是主上的厕!”
“只要主上需要,哪怕是刀山火海,哪怕是神魂俱灭,邀月……亦甘之如饴。”
吴霄风低头看着那彻底放弃了自我、将所有一切都奉献出来的邀月。
眼中那冰冷的审视,终于缓缓退去。
他知道,这朵高傲了数百年的瑶池仙葩,从身到心,从里到外,已经被自己彻底征服。
打上了属于他的烙印。
“很好。”
他伸出手,轻轻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那双已经彻底被崇拜与狂热填满的凤眸。
“既然你一心求‘渡’,那本王,今日便成全你。”
他心念一动,那条被邀月带来的“锁天链”,无声无息地飞起。
哗啦啦……
冰冷的链条,这一次没有束缚她的手脚。
而是化作一道流光,没入了她的眉心,直抵神魂深处,化作了一道不可磨灭的灵魂枷锁。
邀月浑身一颤,非但没有反抗,反而主动敞开神魂,迎合着那冰冷的束缚,仿佛那是某种至高无上的恩赐。
“现在,守住心神,运转周天。”
吴霄风的声音,如同神谕般在她识海中炸响。
“本王,要开始……为你重塑道基了。”
书房之内,灵气如潮,化作了一场肉眼可见的能量风暴。
那条曾用于封禁洞天的“锁天链”,此刻化作了稳定神魂的阵眼。
紧紧束缚住邀月震荡不已的灵躯,防止她因体内狂暴的力量而走火入魔。
邀月这位曾经高高在上的瑶池长老,如今却如同一块等待淬火的粗胚。
在痛苦与新生的边缘,承接着来自“主宰”的“度化”。
她的经脉被彻底强行拓宽,从肉身到神魂。
吴霄风并未留手。
他每一次灵力的灌注,都如同最狂暴的雷劫,轰击着她数百年来淤塞的经脉关隘。
那柄赤红的“度世法尺”,此刻成了主宰这场仪式的权杖。
每当邀月的神智在剧痛中即将溃散昏迷时,吴霄风便会毫不留情地一尺落下,击打在她的灵台穴上。
“啪!”
直击灵魂的震荡,让她瞬间清醒。
“凝神!运转《素女经》!你体内的‘咤阴炽气’,不仅仅是毒,更是一昧大药!
“与本王的玄阳本源交融后,可炼成助你破境的无上大药!”
吴霄风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在她识海中炸响。
邀月如梦初醒。
她强忍着那足以让灵魂崩裂的痛楚,按照吴霄风的指引,开始疯狂运转功法。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那股原本在她经脉中横冲直撞、让她痛不欲生的“咤阴炽气”,在吴霄风霸道绝伦的玄阳灵力引导下,竟变得温顺起来。
一阴一阳,一冷一热,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太极循环。
每一次循环,她体内的炽气便被炼化一分,道基便被夯实一分。
破而后立!
这才是《素女咤阴玄经》真正的奥义!
数百年来困扰她的瓶颈,在这场极致的、充满了毁灭与新生意味的“炼体”中,寸寸碎裂。
归墟境后期的壁垒,轰然告破!
一股远比之前更加强大、更加精纯的法力,在她丹田气海之中,轰然生成!
“啊——”
邀月仰起修长的脖颈,发出一声高亢入云的长啸。
那不是痛苦,而是破茧成蝶的极致宣泄。
她的身体,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和谐与圆满。
周身肌肤排出杂质后变得晶莹剔透,一头乌黑的秀发无风自动,散发着莹莹宝光。
她非但没有因为这场“酷刑”而变得虚弱,反而象是被天露浇灌过的仙葩,绽放出了惊心动魄的神性光辉。
吴霄风感受着她体内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火候,差不多了。
他收起了法尺,但那更深层次的“度化”,却骤然开始。
“最后一步,敞开神魂!”
随着他一声低喝,一股蕴含着他本源神念的金色光团,如同一颗微缩的太阳,浩浩荡荡地冲入了她的眉心识海深处。
嗡!
邀月的灵海之中,那颗金色的“太阳”轰然炸开,化作亿万道玄奥的符文,瞬间烙印在了她的神魂本源之上。
一枚散发着“万化”气息的神秘种子,在她神魂深处,悄然生根、发芽。
【万化之种】!
这枚种子,既是吴霄风赐予她的护身符,也是一个永远无法挣脱的的行撞。
自此以后,她的生死,她的荣辱,她的一切,都将与这个男人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她可以借用他的力量,他亦能在一念之间,决定她的生死。
“主上……”
感受着灵魂深处那枚充满了“他”的气息的种子,邀月彻底臣服了。
她瘫软在地上,那双原本高傲的凤眸中,再无一丝一毫的杂质,只剩下满满的、化不开的崇拜与敬畏。
她挣扎着爬起,额头触碰着吴霄风的衣摆,声音颤斗而虔诚。
“多谢主上……再造之恩。”
【叮!恭喜宿主成功收服紫色情报目标:邀月!】
【忠诚度:100(死心塌地)】
吴霄风的脑海中,响起了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还差最后一个。
他低头看了一眼脚边已经彻底归心、如同虔诚信徒般的绝色美妇,心中一片平静。
他转过身,走到书桌前,重新端起了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
随后,他看着依旧被“锁天链”束缚着部分灵力、满身狼借却难掩风华的邀月,淡淡地开口。
“过来。”
邀月闻言,如蒙大赦,连忙整理了一下破碎的衣衫,躬敬地膝行至他脚边。
吴霄风将空了的茶杯递到她面前。
邀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主人的意思。
她颤斗着伸出双手,接过茶杯。
没有任何尤豫,她用衣袖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杯沿,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她双手捧着那光洁如新的茶杯,高高举过头顶,重新为吴霄风斟满一杯热茶,躬敬地献给她的主上。
吴霄风接过茶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朵带刺的玫瑰,终于被他彻底驯服,连骨子里的骄傲,都化作了此刻的卑微与顺从。
“从今日起,你便留在本王身边。”
吴霄风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你的身份,是本王的……贴身侍女。”
“是,主上。”邀月柔声应道,眼中满是幸福与满足。
能成为主上的侍女,是她此生最大的荣幸。
至于瑶池长老的身份?
那是什么?
在见识了主上的“至尊洞天”与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她早已将那些虚名,抛到了九霄云外。
抱紧眼前这根万古难遇的“通天神柱”,才是她此生唯一的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