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枪不入?”
李子渊一边闪避,一边观察着铁罗汉的动作。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无敌。
只要是硬功,就一定有罩门!
眼睛?腋下?还是……
突然,李子渊发现了一个细节。
每当铁罗汉发力挥棍的时候,他都会下意识地夹紧大腿,而且……他的某个地方,似乎比别的地方要厚实一些?
“原来如此。”
李子渊心中了然。
这货的罩门倒是藏得够深的啊!
“再来!”
李子渊大喝一声,不再后退,反而迎着铜棍冲了上去。
“找死!”
铁罗汉大喜,全力一棍砸下。
就在铜棍即将临身的瞬间。
李子渊突然扔出了手中的匕首!
“嗖!”
匕首直奔铁罗汉的双眼而去!
铁罗汉下意识地闭眼,低头躲开,然而就在这一瞬间,李子渊整个人滑到了铁罗汉的脚下。
然后,他从靴子里掏出了一样东西来。
那不是刀,也不是枪。
而是一枚……手雷!
“送你个大宝贝!”
李子渊将手雷狠狠地塞进了铁罗汉的双腿中,然后双脚猛地一蹬铁罗汉的小腿,整个人借力向后滑出数丈远!
“什么东西?”
铁罗汉低头一看。
只见一个冒着青烟的黑疙瘩正躺在自己双腿之中。
“这……”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
“轰!!!”
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响起。
火光冲天!
“啊!!!”
一声凄厉到极点,甚至变了调的惨叫声,彻底响彻了整个栖霞山。
铁罗汉那庞大的身躯被炸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即便他练了铁布衫,即便他刀枪不入。
但在李子渊看看,这个世上就没有真正的刀枪不入,有的只是威力不足。
铁罗汉在地上疯狂地打滚,下半身已经鲜血狂喷,那样子惨不忍睹的。
“卑鄙……无耻……下流……”
他指着李子渊,嘴里吐着血沫子,居然还有力气骂道。
“嘿嘿,兵不厌诈,你懂什么?”
李子渊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安心走吧。”
他举起枪,对准了铁罗汉的太阳穴。
“现在你的罩门破了,这铁头功,还能挡得住我的子弹吗?”
“不……不要……”
铁罗汉眼中的疯狂终于变成了恐惧。
“砰!”
枪响。
……
随着铁罗汉的死,栖霞观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
那些铁卫虽然强悍,但在失去了首领,又面对岭南军的火器和神剑山庄高手的围攻下,很快就被全歼。
不到半个时辰,这座藏污纳垢的道观,已经被彻底清理干净。
从地窖里,搜出了大量的兵器,铠甲,还有足够装备一支万人的军队的物资。
“好家伙,这弥勒教的野心不小啊!”
秦天南看着那些物资,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本来就是一些死不足惜的蝗虫。”
李子渊淡淡地说道。
“可惜,他们遇到了我。”
他站在山顶,俯瞰着脚下的扬州城说道。
“大人!”
就在这时,慕容雪一身血衣从山下跑了上来。
“怎么了?”
“城里传来消息,我们在清剿一处据点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密室。”
慕容雪的神色有些古怪。
“密室里……关着一个人。”
“谁?”
“江南巡抚赵文远。”
“赵文远?”
李子渊一愣。
那个江南小朝廷的封疆大吏?他不是好好地在衙门里当官吗?怎么会被关在弥勒教的密室里?
“那现在衙门里坐着的那个是谁?”
“是千手观音的一个替身。”
慕容雪沉声说道。
“而且,我们在那个密室里还发现了一封密信。”
李子渊接过信,拆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精彩起来。
“信是写给荆南道节度使吴铁雄的?”
李子渊看着信封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就有意思了。”
他并没有急着拆信,而是用手指轻轻弹了弹信封,发出“笃笃”的脆响。
“吴铁雄,那个号称大胤最后一块硬骨头的死忠保皇派?那个连我的面子都不给,扬言要与反贼势不两立的老顽固?”
“正是此人。”
慕容雪点了点头,眼神中也透着一丝疑惑。
“据情报司掌握的消息,吴铁雄虽然迂腐,但为人刚正不阿,最痛恨的就是邪魔外道。
弥勒教这种装神弄鬼的勾当,按理说他是最看不上的,这千手观音的替身怎么会给他写信?”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李子渊撕开火漆,抽出信纸。
信纸很薄,上面只有寥寥数行字,字迹娟秀,透着一股阴柔之气,显然是出自女人之手。
或者说,是出自那个擅长模仿各种笔迹的千手观音之手。
李子渊一目十行地扫过,随即,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精彩了。
“哈哈哈……”
他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中充满了嘲讽和不屑。
“好一招驱虎吞狼,好一招借刀杀人!这个花无影脑子倒是转得挺快,可惜……用错了地方。”
“公子,信上写了什么?”
慕容雪好奇地问道。
李子渊将信纸递给她。
“你自己看吧,这位赵巡抚在信里可是声泪俱下地向吴铁雄求救呢。”
慕容雪接过信,低声念道:
“……今有岭南反贼李子渊,勾结江湖草莽,祸乱扬州,残害忠良……本抚虽拼死抵抗,奈何贼势浩大……恳请吴将军念在大胤江山社稷的份上,速发精兵五万,南下勤王……届时,本抚愿开城门相迎,并将扬州府库之钱粮,尽数充作军资……”
念完,慕容雪也笑了。
“这……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明明是弥勒教在祸乱扬州,她却把屎盆子全扣在公子头上,而且,她还想把吴铁雄骗过来?”
“不仅仅是骗过来。”
李子渊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吴铁雄手里有两万铁甲卫,那是前大胤在南方最后的一支精锐。”
“弥勒教是想利用吴铁雄来对付我,让我们两败俱伤。”
“等到我们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再坐收渔翁之利,甚至……趁机吞掉那两万铁甲卫!”
“好算盘,真是打得好算盘。”
李子渊站起身,在密室里来回踱步。
“只可惜,她千算万算,没算到真正的赵文远会被我们找到。”
他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铁门上。
“走,去看看那位真正的巡抚大人,这出戏,缺了他这个主角,可唱不下去。”
密室深处的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一个披头散发,浑身恶臭的老人,正蜷缩在角落的稻草堆里瑟瑟发抖。
他身上的官服早已变成了破布条,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和烫伤,显然受了不少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