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看看。
李子渊淡淡地说道。
张富贵颤斗着手,解开了麻袋的绳子。
当他看清麻袋里的东西时,整个人瞬间瘫软在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麻袋里装的不是什么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贺寿的礼物,而是沙子!
掺杂着发霉大米的沙子!
“这这是”
张富贵面如土色,冷汗如雨下。
“眼熟吗?”
李子渊站起身,从麻袋里抓起一把沙子,缓缓地洒在张富贵的头上。
“这可是张老板亲自送进军营的上等军粮啊!二十万石,七成是沙子,两成是霉米,只有一成是能吃的。”
“张老板,你这生意经念得可真好啊!”
听闻李子渊的话后,全场一片哗然!
所有的宾客无不震惊地看着张富贵,表情神色各异,但大部分都是震惊!震惊!还是震惊!
在军粮里掺沙子?
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这张富贵怕是疯了吗?
“冤枉,大人冤枉啊!”
张富贵拼命磕头,额头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小人不知情啊!一定是手下的伙计干的,小人这就去彻查,一定一定给大人一个交代!”
“不知情?呵呵”
李子渊冷笑一声。幻想姬 埂欣醉快
“看来张老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
他拍了拍手。
“带上来!”
很快又一名士兵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正是那个一直躲在人群中,想要趁乱溜走的胡先生。
此时的胡先生,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双手反绑,嘴里塞着一块破布,担心他残毒自杀,连牙齿都给拔掉了,满嘴是血。
“这位胡先生,张老板应该很熟吧?”
李子渊走到胡先生面前,扯掉他嘴里的破布。
“北莽的细作,呼延灼的走狗,张老板,你跟他可是称兄道弟,密谋了半个月啊!你们的每一句话,每一次交易,本督的情报司都有记录,不要以为只有你是聪明人,商人就好好做商人,做什么北莽的走狗!”
“对,还有这个”
李子渊从怀里掏出一叠帐本,直接一把甩在张富贵脸上。
“连你收了北莽多少银子,许诺了什么条件,这里面可都写得清清楚楚,可别说我冤枉你。”
证据确凿!
张富贵看着那叠帐本,看着狼狈不堪的胡先生,彻底绝望了。
他瘫坐在地上,象一滩烂泥。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在李子渊眼里,就象是一场拙劣的猴戏。
从一开始,他就掉进了李子渊的陷阱里。
“苏大人”
他突然看到了站在李子渊身后的苏文成,象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苏大人,您救救我啊!当初是您”
“住口!”
苏文成厉喝一声,一脸的正气凛然。
“老夫那是奉了总督大人的命令,为了稳住你这个奸商,你以为老夫真的会跟你同流合污?就凭你也配?”
张富贵彻底傻了。
好嘛,原来连人家苏文成也是在演戏!
“好了,戏演完了,就该落幕了,本督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
李子渊也不想再听他的废话。
他转过身,看着满堂的宾客,声音洪亮,传遍了整个望江楼。
“诸位!如今北莽虎视眈眈,凉州王助纣为虐,我岭南将士在前线流血拼命,保卫家园!可这个张富贵却勾结外敌,在军粮里掺沙子,意图饿死我们的战士,好引狼入室!”
“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杀?”
“该杀!该杀!该杀!”
人群中,也不知道谁带头喊了起来,身为商人,你赚钱可以,你为富不仁也没有问题,但是你勾结北莽,哪怕是最没良心的商人,此刻也是愤怒无比。
紧接着,愤怒的情绪感染了所有人。
“杀了他,狗汉奸!”
“吃里扒外的东西!”
“千刀万剐!”
“五马分尸!”
在群情激愤中,李子渊缓缓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张富贵,通敌卖国,贪污军粮,罪大恶极!”
“今日,本督便借你的人头来祭旗!”
“斩!”
手起刀落。
一颗肥硕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那身大红色的寿袍。
“抄家灭族!”
李子渊收剑回鞘,冷冷地下令。
“张家所有家产全部充公,所有涉案人员严查到底!”
“是!”
早已经按捺不住的玄甲军如狼似虎地冲了出去。
一夜间,岭南桂州城最大的商贾张家轰然倒塌,杀得人头滚滚,鲜血染红长街。
而从张家抄出来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匹,倒是足足装了几百辆大车,排成了一条长龙,源源不断地运进了总督府的库房,让李子渊大发了一笔横财。
张富贵死了,不过李子渊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总督府议事厅,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挂在墙上,旁边还有沙盘。
李子渊身穿戎装,站在地图前,手中拿着指挥棒,正在指点江山。
在他身下,坐满了岭南的文武官员。
林红袖、阿雅娜、苏伯安、苏文成,还有刚刚被提拔起来的一批年轻将领,一个个精神斗擞,战意盎然,满脸的激动,他们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好了,收起你们的颤斗的手,激动的心,我知道你们都在想什么?”
李子渊的声音沉稳有力。
“现在,我们手里有粮,有钱,有兵,还有”
他指了指窗外。
那里,神机营的士兵们正在擦拭着崭新的火枪和火炮,玄甲军的骑兵们正在给战马喂食精饲料,一辆辆装满物资的自行车队正在整装待发。
“还有这天下最先进最精良的装备!”
“呼延灼那个老贼以为退回凉州就安全了?以为控制了赫连霸就能高枕无忧了?”
“他错了!”
李子渊猛地一挥指挥棒,重重地敲在地图上的凉州二字上面。
“之前我不搭理他,是因为我想好好经营岭南,让本就不容易的百姓过上几天好日子,所以不想轻易发起战争,因为不管什么样的战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但是我李子渊也不是那种食古不化的化石琥珀,也不是任由人蹬鼻子上脸也不生气的人,相反,我这个人很小心眼,谁讨好我,也许我不记得,但是谁得罪了我,我肯定记得很清楚”
“不管是呼延灼,还是凉州王,他们以为我李子渊的岭南,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那他们就错了,错得离谱!”
“各位!”
李子渊的目光如炬,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决定——北伐凉州!”
“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