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心里苦闷,她有点后悔带着圆圆搬到宋玉树这里了。
她应该带着圆圆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去。
她去找栗丽丽和雷志勇,说出自己的苦闷。
栗丽丽说,
“四月,这两个人,说难听点,都是美食上沾了粑粑,
你要是实在膈应,那啥,都别要了,再去找一个小帅哥吧。
你年轻漂亮,找一个年轻十岁八岁的,
不在话下。”
雷志勇看着栗丽丽,嘴巴张了张,又憋了回去。
婚姻哪里那么是快意恩仇的事,栗丽丽年轻时犯了错,
他雷志勇不也是忍了吗?
人生漫长,哪个人不会犯点错,
怎么,难道,犯一次错,
就当成沾了粑粑的美食,
丢垃圾桶了吗?
雷志勇伸出筷子轻轻敲了一下栗丽丽手,
“瞎说什么呢,是不是你也想找一个小帅哥啊?”
栗丽丽笑,
“嘁,和我有啥关系?
四月这模样,找个年轻几岁的咋了,
难道只有老男人能找年轻的,女的就不能啊?
我看四月,完全可以找年轻的。”
阮四月苦笑,
“还找年轻的?我这日子过得,我真的想当姑子去。
之前,宋玉树想出家,
现在是我想出家了。”
“什么出家?你能过得了那出家的生活?
连宋玉树都过不了,你可就算了吧,
听说,在山上的女人更辛苦。”
雷志勇半开玩笑地说,
“哎,出家,出家,你和宋玉树一起出家吧,
圆圆给我们豆子当儿媳妇,
我来养着。”
从小,雷志勇就喜欢圆圆,丽丽也偶尔拿两个孩子玩笑,
后来,孩子大了,就不高兴,这玩笑就没有再提过。
雷志勇这次看小豆子在学校早恋,也不说对方是谁,心里又想起了这事,
如果他早恋成功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和阮四月结成亲家,于他来说,倒是一个遗憾。
栗丽丽白了他一眼,然后给阮四月说,
“哎,各家有各家的烦恼,你不知道,我们小豆子,给我们搞事情,在这最后几个月的冲刺高考阶段,
居然被老师发现早恋了。”
雷志勇说,
“是啊,我还想着,等几年,孩子们都大学了,撮合一下圆圆和小豆子呢,
你说,这两孩子青梅竹马的,多合适啊。”
雷志勇倒不是太担心成绩的话,却担心的是没办法和四月当亲家了。
阮四月想到了圆圆也在早恋,却又不想说出口。
脸上更添一丝无奈,
孩子们小时候,都是多么乖巧的孩子,
怎么了到了青春期,就变得这样了让人操心了呢?
阮四月只能宽慰丽丽说,
“小豆子这最后这最要紧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谈话方式,不能让孩子耽误了学习,
至于恋爱不恋爱的,其实孩子们都是一时的新鲜,
到时候,读了不同的大学,说不能啊,人家自动就分了,
孩子们的事,咱们大人也操不了这个心了。”
小豆子上一学年高考时,因为生病发挥失常,不得不复读一年,没想到今年又闹出这事,让栗丽丽有点崩溃。
说着阮四月的事,又扯到了儿女的事,
阮四月想来想去,真的很憋闷,直接就在雷志勇家里喝醉了。
雷志勇和栗丽丽虽然没有醉得很厉害,
但也醉得八八九九。
家里阿姨看阮四月一直不回家,便打电话,
也没有人接。
阿姨担心,便打电话给宋玉树。
“什么,这个时候没有回家?”
宋玉树一下子急了,
他搬离家第一个晚上,阮四月就不接电话,夜不归突宿,
让他如何不担心。
他快速给阮四月的朋友们打电话,雷志勇接了,
“在我们家里的,你来接吧。”
宋玉树迅速去接阮四月,当他抱着阮四月上车回家的时候,阮四月吐了他一身。
也吐到了车里,车里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宋玉树迅速地把阮四月送回家,
这一夜,宋玉树一夜没睡,就在阮四月身边照顾着他。
第二天,阮四月睁开眼,看到,宋玉树正倚着床头,
在那里看书。
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年,新婚时,有时候,
他也这样。
他一直有看书的习惯。
“玉树,”
她这一声有点温柔。
她想起了栗丽丽的比喻,
两个男人,就是两盘沾了粑粑的美食,都应该丢了,
然后,去找一个干干净净的男人,
但是,人不是美食,做出来马上就吃了。
人要活漫长的一辈子,仅仅是婚姻,都要几年甚至几十年,
哪里那么地容易保持干净呢,
水至清则无鱼。
同理,婚姻中的男人和女人也是。
一个瞬间,阮四月有一种想和宋玉树在一起的冲动。
宋玉树感觉到她的情绪的温柔。
放下书,转过身,温柔地抱着她。
她的嘴里有残存的酒气,很不好闻。
但他不嫌弃。
阮四月扭过头,
“玉树,你还是搬回来吧。”
人到中年,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自己的感情。
男人,又有几个完全干净的呢,
她也许应该好好和宋玉树在一起,
圆圆,一直希望他们能全家人在一起的。
宋玉树没有想到,阮四月去雷志勇家喝了一场酒,回来的态度如此大的变化。
心下也有点欢喜,也有点疑惑。
“四月,你还醉着吗?”
“我没有醉,我醒了,都一晚上过去了。”
“那你说的是,我搬到次卧室,还是?”
对于宋玉树来说,一直合租的状态,
显然也不是他要的。
那样做给孩子和外人看的关系,在他看来也不是很有必要,
他们的年纪还不是很老,还没有到找老伴的年纪。
如果他不能唤起阮四月的爱情,也许还是应该放她自由,
如果她真的还愿意接纳林东回来,他也不反对,
在这场关系里,他要的不是占有,而是给予,
给予阮四月幸福。
“搬到这里来吧,你是房子的主人,
这主卧室本来就是应该是你的,
我在这里倒是鸠占鹊巢了。”
宋玉树说,
“好,我马上回去收拾行李。”
宋玉树刚刚收了行李搬回来回到楼下,
在楼下,看到了林东的汽车。
他愕然了一会,
这林东,这会子来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想立马冲上楼,
却又停了脚步,打了电话给阮四月,
“我看到林哥的汽车在楼下,他在楼上吗?”
阮四月说,
“嗯,他在,”
顿了一下,又说,
“你上来吧,没事的。”
宋玉树听了阮四月的话,心里忐忑,
但也拉着行李,上了楼。
上楼的时候,看到林东正要拉着阮四月的手,阮四月不让他拉,正想挣脱,
“林大哥”
宋玉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大。
林东瞬间放开了阮四月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