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竟然在腹内已经夭折！
前一天，凌霜的胎动特别活跃，
应该是胎儿缺氧的表现，
医生让她严格的数胎动，
她却没有当回事，
不但不数胎动，还觉得，
胎儿动得多是活跃。
而林东本来就不在身边，
对胎儿的事也没太关心过，
第一次摸到如此活跃的胎儿，只感觉到兴奋。
晚上，凌霜说胎儿睡了的时候，也许早就窒息了。
林东去看引产下来的死胎，
医生给他看，是个男婴。
林东的眉头紧锁着。
只觉得像被生活捉弄了。
捉弄她的是眼前的这个东西，
一个被凌霜制造出来的小东西。
所有的签名全是凌霜自己签的，
在法律上，他们什么关系也没有。
凌霜一直哭，
林东看着心里烦，确认没有了任何危险，
交待了阿姨就走了。
凌霜万万没有想到，心机算尽一场空，
只剩下被掏空的身子，虚弱不堪，
这次上厕所，真要需要阿姨扶着了。
直到凌霜出院，林东没有再出现，
直到凌霜满月，林东才再次来看她。
“对不起，孩子没有健康生下来。”
孩子的死亡，不是林东抱着她摔跤引起的，
而是之前在腹内就有了窒息的迹象，
而她自己因为没有文化，又对医生的叮嘱视而不见，
才导致的，
如今，她是无可抱怨。
“不用对不起，你没有孩子，你也不会给小果捐肾了，你还要留着健康的身子以后生孩子。
凌霜，咱们之间的合作就算了吧。”
凌霜泪汪汪地说，
“林东，咱们这一胎没了，咱们还可以再怀，
我还年轻，马上就可以怀，
小果，也还年轻，她的身体也还可以等啊。”
林东看着凌霜，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与其在凌霜这里浪费这么多的时间精力，不如去扩大人群，去给小果去寻找新的肾源。
“算了吧，凌霜，
该给你的钱，我不会少你的，
不让会你白白辛苦这么长时间，
但是，你也知道，
我什么也没得到，你想要太多是没有的。”
林东说了一数字，凌霜很意外，也很满意。
凌霜以为，林东不会给自己钱了，没想到，林东还是肯给她。
折腾了一大圈，受了一茬罪，她总算是有所收获。
“好吧，谢谢你，我不会再纠缠你，
也祝你女儿，早日找到肾源，
获得幸福。”
林东离开时，凌霜突然说了一声，
“对不起，我让你失去了你的婚姻。”
林东看着凌霜，眼里满满的嫌恶。
他什么也没有得到，却失去了自己最爱的女人，
心里被折腾了很久，
女儿生的希望又破灭了。
他痛苦至极。
过几天是圆圆的生日，他想圆圆，
虽然阮四月已经和宋玉树恢复了交往，
但，这并不影响林东和圆圆的关系，
林东抽空就去学校看圆圆，给她买她需要的东西，给她钱，
还去和学校的老师谈话，
了解圆圆在学校的一切。
他知道，圆圆的生日这一天，阮四月和宋玉树会给她过生日，
虽然不是假日，但是和学校老师商量，可以晚上请假回家。
林东早早买了礼物，趁着中午的时候，去看圆圆，
他以为，圆圆会在下午放学时被家里接走，
他只能趁着中午去。
他拿着礼物去学校的门卫室里，等圆圆放学出来，他想带她中午去门口吃顿饭，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学校里，盼着圆圆的身影，
终于圆圆出来了，远远看到了林东，就飞快地往这边跑，
“爸爸，爸爸。”
高二的姑娘，一米六八的个子，
见到林东，还像个小朋友一样飞奔过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只不过，不再像小时候一样扑到怀里了。
林东说，
“圆圆生日快乐，爸爸给你买了礼物，
你还有什么愿望，爸爸都可以满足你。”
圆圆笑着说着，跟着林东上了林东的副驾驶。
他们上车的背影，全部落在了阮四月和宋玉树的眼睛里，
两个人面面相觑。
本来，他们是要晚上接圆圆回家过生日的，
但是，他们了解到，圆圆下午也没主课，而且课也都上完了，
正是复习的阶段，
紧张的学习生活，请半天假回家过个生日也不过分，
没想到，林东给她接走了。
“林东应该就是接她去吃个饭，
一会就回来了。”
阮四月说。
林东一直对课程看得很重，
也不会自主张给圆圆请假，让她缺课的。
宋玉树说，
“要不，打电话问一下。”
阮四月说，
“他们去吃饭，我们也一起去吗？”
“这，也没有什么吧？”
以前，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也不少，
只不过，现在，
林东和宋玉树的身份对调罢了。
宋玉树和阮四月虽然很难恢复到从前，
但阮四月也算是接受了宋玉树，
在宋玉树的强烈要求下，阮四月母女俩从原来的大房子里搬了出来，
搬到了宋玉树新买的一处房子。
阮四月住主卧室，宋玉树住客卧。
对于宋玉树来说，离和阮四月重新同床共枕，也不过一步之遥，
他倒也不急，
他要的是双向奔赴，而不是勉强。
阮四月打电话给林东。
林东看见是四月的电话，
就开免提，
“我带女儿出来吃饭，
给她过生日呢，”
“你一个人带她过生日啊，”
“嗯，是，我想着，你们肯定是晚上接她回家，我就中午带她吃个饭。”
“圆圆生日快乐！”是宋玉树的声音。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啊？”
“圆圆，爸爸和妈妈在你学校门口接你来了，
你在和林爸爸吃饭吗？”
“嗯，我和爸爸吃饭呢，你们也一起来吧。”
“好的，我和妈妈马上过去。你们在哪里？”
林东敏感地听到了，圆圆称呼的改变，
她叫宋玉树叫爸爸。
虽然，她叫自己也是爸爸，
在宋玉树嘴里，他却变成了林爸爸。
林东心里有一丝酸楚，
离婚了，他和圆圆，按法律上就是没有关系了，
也就是两个人的感情好，
圆圆还是叫他爸爸。
他快速地调整了心情，等到阮四月和宋玉树来的时候，他热情地和他们打招呼，
点菜时，也让他们先点菜。
现场两个爸爸，
圆圆只能和哪个爸爸说话，就眼睛看向哪个爸爸。
为了孩子的生日快乐，大家表面上努力做出其乐融融的的样子，压下心里的尴尬。
圆圆很开心地说，
“爸爸，妈妈，我晚上不回家，
快要考试了，我要努力学习了。”
孩子的表现让几个人都很高兴。
几个人把圆圆送到学校时，一起下车，
看着圆圆步履轻盈地回了学校，
走远又回头，给他们打了个飞吻，
三次，
一个也不落。
几个人都笑着看着圆圆的背影，
这个孩子阳光，开朗。
幸福。
也是他们三个共同关爱的结果。
圆圆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
三个人不约而同瞬间收了笑容，
气氛立时有点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