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四月刚想问出什么事了,还没有问出来,
宋玉树就问了,
“林哥,出什么事了吗?”
林东也看到了阮四月和圆圆疑问的目光,
“你们慢慢吃,没有什么事,就是找玉树有一点事。”
宋玉树说,
“我这,已经吃完了”。说着,就把汤喝了就把碗放下。
阮四月母女也相继放下碗。
林东说,
“玉树,你跟我出去一下。”
看圆圆一脸疑问。
林东安慰她,
“圆圆,你去写你的作业吧,我和你宋爸爸出去谈点生意上的事。”
林东虽然嘴上说的生意上的事,但这谎话只能骗过圆圆,
哪里能骗得过阮四月。
阮四月等圆圆进屋,说,
“什么事,还得背着我说,”
林东说,
“生意的事,你知道,我们俩公司现在有往来。”
“你骗孩子,还能骗得过我,
要是生意上的事,你能这个脸色?
而且,你们俩的公司合作,也不是什么大生意,
也不值得你这么郑重地把玉树约出去谈。”
林东无可奈何地笑,
“我什么也瞒不过你。”
“前一段你咋说的,还说什么事都不会再瞒我了,
这不,才几天,你又犯毛病了?”
“那一起谈谈吧,这不是怕圆圆听到吗?”
林东压低声音。
阮四月进屋安排好圆圆,让她一个人在家写作业。
三个人一起出去茶馆,
“什么事啊,”
林东只顾泡茶喝茶,
半天也不说正事。
阮四月急了。
“凌霜的事。”
“怎么了?”
阮四月和宋玉树几乎同时问。
“凌霜她”
林东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你说嘛,你这样真的让人急死了,
是不是,她反悔了,不愿意给小果捐肾了?”
“不是,”
林东双手抱着头,
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这句话。
“林大哥,你就直说吧,别这么为难,只要是能帮的忙,我一定帮忙。”
“我怕,我这话说出来,
咱们,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什么事,这么严重啊?”
阮四月问,
她纠结了一下,
“要真的这么严重的事,你就别说了,
说了没用,还没得做兄弟,
那说出来,又有什么意义吗?”
阮四月无论如何也想不通,
关于凌霜的事,为什么会需要求宋玉树。
宋玉树说,
“四月,让林哥说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
林东,面露难色。
然后,拿出手机展示出一个短信息,
是凌霜的。
信息有好几条,
想让她给林小果捐肾,她有条件。
一,她捐肾前要生一个属于她的健康的孩子,
二,她不接受国外捐精的试管婴儿,因为这样,她和孩子的未来没有保障。
除非这个捐精的父亲,是宋玉树或者林东。
这样,她的孩子未来才有保障。
否则,她愿意吐出来从林东这里拿取的金钱,反悔捐肾。
阮四月和宋玉树都震惊了,
这是什么玩意啊,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这是孩子,这关系到一个生命,一个人的一生,
不是能做作交换的货物商品。
三个人都沉默了。
这沉默仿佛没有尽头。
都想等着对方打破这沉默。
凌霜提的这荒唐的条件,是否接受,
直接关系到林东的独生女,林小果的生命能否得到救治。
林东终于打破了现场的沉默气氛,
“以前我们商量的好好的,去国外做供精试管。
不知道为什么,凌霜突然反悔,
如果,她开始提这么一个条件,我连让她去配型都不会让她去做。
如今,什么都准备差不多了,
本来,下个周,就要去国外做试管了,她突然来这么一出。”
林东说着看向阮四月,
阮四月躲避着林东的目光。
阮四月一时之间无法决断。
林小果的生命,交给谁选择,都未免太过沉重。
林东看着宋玉树和阮四月,
两个人都沉默着,一脸的心事。
林东知道,这件事一出来,在任何人心里,都会激起一阵狂风暴雨。
生一个孩子,可不是简单的事,孩子不是生出来就结束了,
这是一辈子的牵绊。
对于宋玉树来说,更是,激起来了他对前半生的回忆。
他在国外意外有了第一个孩子,又为了救第一个孩子又生了一个孩子。
这事,破坏了他和四月的婚姻,也改变了他的人生。
半生过后,两个孩子也不在了,
两个孩子的出生,仿佛就是来世间一趟,专门破坏他的婚姻和幸福似的。
现在,再让他为了救一个孩子,去生一个孩子?
为了救一个别人孩子,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这孩子的母亲是凌霜?
他愿意吗,他值得吗?
如果他不愿意,只能是林东。
林东如果愿意,阮四月的幸福家庭恐怕就此终止了。
凌霜说,像国外买精一样,用医学手段捐精,
只有亲生父亲是林东或者宋玉树,才能保证孩子有一个有钱父亲,这两个人都会保证孩子一生的成长所需。
宋玉树愿意为了阮四月的幸福,做很多很多事,
但这件事,不行!
宋玉树一言不发。
林东求他出来商量这件事,显然,是希望他能站出来,
林东看来,宋玉树现在没有对象,和凌霜还有那么一段情缘,
如今只需要前缘再续,就能轻易地帮他这么一个大忙了,
而他,绝对不会亏待宋玉树。
阮四月两难,她不能去要求任何一个人做这事,
也不能去阻止任何一个人做这种事。
宋玉树起身,
“林哥,我和凌霜,已经彻底结束了。
这件事,我真的爱莫能助。
实在对不起。”
宋玉树对四月说,
“四月,如果换任何的事,我都会帮忙,
这件事,我真的不能,对不住了。”
宋玉树选择了离开。
宋玉树离开后,剩下两夫妻面面相觑。
阮四月知道,这一个孩子的出生,绝对不止是一个捐精的问题,涉及到未来的抚育,
也许,还有凌霜的纠缠,以及她那一家子的负担。
老人的寿命有限,但乐乐那孩子,那可是一生的负担。
阮四月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让林小果放弃这得之不易的换肾机会,等于亲手扼杀她的生命,
任谁也不能说出来。
阮四月一语不发,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茶。
林东缓缓说,
“要不,让小果再多等等,兴许,还能等到合适的肾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