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屋子全是稀奇古怪的模型，一个个巴掌大，却看得出功能齐全，完全是缩小版的实战装备。
“喏，这就是你要的东西。”
张所长把李总部长要的东西递到他手上，李总部长低头一看，掌心里多了个物件，模样像极了平时放眼镜的小盒子。
掀开盖子，里面整齐排着十只小小的机械虫子，安静地躺在那儿，一动不动。
这玩意儿叫纳米苍蝇，能探听、能侦察，还能实时回传声音影像。
最吓人的是做工——真跟活的苍蝇一个样！连翅膀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要不是亲眼看着它是金属造的，谁能看出是机器？
“李总部长，我得提前打个招呼，”张所长语气认真，“这东西刚出炉，测试还没走完你就拿去用，我们这边只能先睁只眼闭只眼。
等你用完了，可得完完整整还回来，后续实验还得靠它。”
“续航咋样？”李总部长没搭理那些条条框框，直奔重点，“能不能撑得住长时间干活？”
他对测试不测试根本不在意，关键是这些小东西能不能持久在线。
要是几分钟就没电，那等于白忙活。
“说实话，体积太小，电池装不了多大。
目前最好的记录是——一个半小时。”张所长摊了摊手，“之后就得收回盒子里充电，它们自己会恢复电量。
我们也在加急改进，争取早点推向实战。”
“那就祝你们早日搞定！”李总部长笑了笑。
见他态度轻松，张所长顺手又掏出一堆配套设备和操作手册，一股脑塞给他，说是配合实际使用情况写份反馈报告。
从研究所四所出来后，李总部长揣着这一整套东西回了办公室。
说明书翻都没翻，直接上手摆弄起那些机械苍蝇。
试了几次，效果拉满。
“真是神器啊！藏哪儿都能听见看见，一点死角都没有。”
靠着这些小家伙，他很快摸清了底下员工的真实工作状态。
而办公室里那些人呢？照常聊天扯皮，压根不知道头顶飞过的“苍蝇”正把他们说的话一句不落地传出去。
“中午吃啥？”
“随便吧，这才刚上班就琢磨吃饭，你也太心急了。”
“我早上一口没吃，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
这些对话清晰传进耳朵，李总部长听着只是摇头。
只要任务能按时完成，闲聊几句他也不计较。
“高科技就是硬气！唯一槽点是这电太不经用。”他看着陆续返程归巢的机械苍蝇，轻声嘀咕，“不过这次靠这玩意儿搞情报，希望别让我失望。”
收好全部设备，李总部长心里已经有了下一步计划。
既然这工具这么灵，那就拿来干票大的——盯死张副总裁。
这人是目前整个事件里头最关键的角色，职位高、消息多、手也长。
想撬开缺口，从他身上动手最合适不过。
主意一定，他立刻让赵组长进办公室。
门一关，李总部长低声吩咐：“找个机会，把这个盒子悄悄送进张副总裁的办公室。
你可以找潘正成帮忙，让他通过秘书处的人动手，这样更稳妥。”
“明白，部长。”赵组长接过那个不起眼的小盒子，动作谨慎地放进衣兜。
李总部长点了点头，抬手示意他赶紧去办。
赵组长一出门，立马去找秘书长潘正成。
这种事他不敢私自安排，必须靠上面有人兜底才行。
“行，我知道了。”潘正成听完也没多问，“我会让人以送文件的名义带进去，放在角落没人注意的地方，不会出岔子。”
身为李总部长的贴身秘书，他对最近的动向心知肚明。
这种事既然被托付了，自然爽快答应。
……
中午时分。
趁着张副总裁短暂离开办公室，潘正成安排的秘书拿着一叠资料敲开了门。
值班秘书见状也没怀疑，签字登记后就放人进去了。
没人知道，那叠文件下面，夹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盒子，正悄无声息地进入了目标房间。
一会儿工夫，张副总裁回来，看到桌上多了批新文件，随口问了句：
“谁来送的？”
“潘秘书长派人来的，说是佘总批下来的，让执行副总裁团队处理。
这部分是您的。”
值班秘书照实回答，至于具体是谁送的、为什么送，她一概不知。
张副总裁听完也没多问，径直走进办公室。
顺手锁上门，他对着外头说了一句：“我休息会儿，别让人打扰。”
屋里安静下来，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嘟——嘟——嘟——
几声之后，电话接通，传来一个约莫四十岁的女人声音：
“张总，有事？”
“王艳，帮个忙。
事成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哎哟，您跟我还这么客气？有话直说嘛，咱俩谁跟谁啊。”电话那头的王艳笑嘻嘻地回应，语气亲热得不像话。
外人听了，准以为两人关系不一般。
而事实上，王艳和张副总裁早就搭上了线，这层关系一牵就是十多年，靠着这背后撑腰，王艳在升华集团一路高升，顺风顺水。
“现在情况是这样，佘总安排人去查光量子计算机传输线路隧道项目的进展，你也进了这个检查组。
你既是组长，就有操作空间。
到时候报告你动手脚改一下就行。
好处我不会少给你的，你想要什么，房子、票子、职位，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电话那头，张副总裁开门见山，话也不绕弯，直接点明目的。
王艳听完没立刻回应，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像是看透了什么。
“张总您放心，这事交给我，一定办妥。
不过您也得说话算话，别回头翻脸不认人。”
“嘿，我张超是什么人？一口唾沫一颗钉，说出来的话还能收回去？但你也得清楚自己的位置，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要是倒了，你们这些依着我吃饭的，一个也跑不了。
该知道的，你也都知道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