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诚哥如果不是为了我和我哥,他宁肯被砍死也不会报警自首的。”唐亭乱戳一杆,结果球又进了。
高信露出欣慰的笑,点了点头,“阿诚做人是垃圾,但做兄弟没问题。”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唐亭已经接连打进好几颗球,最后一杆,黑球也被他精准地送进了袋里。
“结束!结束!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唐亭把球杆一扔,转身就要往门口走。
高信却快步上前,一把拖住了他的胳膊,“别啊!再来一局!就一局!”
唐亭绝望地哀嚎,“不是!大哥!你饶了我吧!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我今天不赢你一把,睡不着觉啊!”高信死死拽着他不放,像个耍赖的孩子,“你就让让我,放水也得让我赢一次!”
“你水平这么烂,我就算放水,你也赢不了啊!”唐亭欲哭无泪。
高信突然放软了语气,眼神里带着几分认真,“哎呀!说不定我今天就要死了,你就陪我玩个尽兴嘛”
唐亭看着他眼中的落寞,他叹了口气,重新拿起球杆,“行吧!最后一局!输了也别赖我!”
“没问题!”高信立刻眉开眼笑,麻利地开始摆球,嘴里还哼起了歌,“叱吒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真怀念啊”
此时,娱乐室的窗户悄然照进了第一缕阳光
太阳渐渐升高,悬到正空,万里无云。
平原上,风拂过草地,掀起层层青浪,草叶上的露珠折射着阳光。
与之相连的森林,却呈现出极其诡异的画面
同一座森林,被清晰地划分成四个区域,界限分明。
最左侧的区域凭空飘着大雪,树木挂满冰棱,地面覆盖着厚厚的积雪,寒风呼啸着卷起雪沫。
紧邻的区域却草木繁茂,带刺的荆棘藤蔓从地底上钻出,缠绕在树干上。
中间的区域热浪滚滚,树木的叶子的水分瞬间蒸发,地面裂开细小的纹路。
最右侧则落叶满地,树上却结出了怪异的果实,果实渗出透明汁液,雾气在林间缭绕。
四种极端季节在同一空间共存,形成一幅荒诞又震撼的景象。
而另一边的梦居,庭院里还是春日景象。
但梦居内的季节变化已经由内延伸至外了
二楼的外墙上爬满了尖锐的荆棘藤蔓,三楼的外墙布满裂缝,热气从裂缝中冒出,四楼被浓雾环绕,而五楼竟然已经结满了冰。
唯有六层的观景天台,还保持着平和的景象。
陈双双趴在六层天台的栏墙上,她取下脸上的墨镜,露出红黑异瞳,望向远处的森林。
她看着那四色分明的诡异景象,低声喃喃道,“看来游戏开始了”
与此同时,梦居一楼的大厅已经聚满了人。
壁炉上,座钟漆黑的指针缓缓划过12点,显示时间——【12:01】
沈羡看着跳动的指针,眉头紧紧皱起,语气焦急,“说好了十一点半就要集合,现在游戏都已经开始了!唐亭怎么还没下来?”
薛苒站在晏寻身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十点起床出门,那白痴好像才刚回房间睡觉”
高信心虚地举起手,尴尬地笑道,“都怪我,拖着他通宵打台球”
“这都什么时候了?”黎闫泽扶着额头无力地摇头,“我还特意提醒过你们”
“故人相认,情有可原嘛!”安歌走上前,拍了拍高信的肩膀,又笑着打趣道,“不过,唐亭到现在都没醒,你为什么能起这么早?”
高信尴尬地挠了挠脸,“因为我压根就没睡啊!”
“游戏已经开始了!”沈羡的声音陡然沉了下来,他快步走到大厅中央,目光扫过众人,“大家按照之前计划好的行动,随机应变!
现在,先把房卡统一交给我保管,然后领取之前分配好的奖励牌,抓紧时间!”
他顿了顿,看向薛苒,“薛苒,你先去把唐亭叫起来!
“好!”薛苒立刻应了一声,转身快步朝楼梯跑去。
刚踏上二楼楼梯,薛苒就倒吸一口凉气,整条走廊的墙壁都爬满了荆棘藤蔓。
她刚迈出一步,那些藤蔓便像是被激怒的蛇群,猛地从走廊两侧朝她扑过来,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
薛苒吓得连忙后退,却发现藤蔓在距离楼梯口半米的地方突然停住,像是撞上了无形的空气墙,疯狂扭动却无法再前进一步。
她猜测电梯到楼梯口的区域是藤蔓的禁区,这也保证了适应不同季节的人能正常使用电梯行动。
季节的影响只覆盖每层的走廊和房间内部。
薛苒不敢耽搁,立刻按下电梯按钮。
电梯门缓缓关闭上行,大厅里的众人正忙着交接房卡和奖励牌,气氛紧张。
没过几分钟,二层的电梯门突然再次打开,从里面冲出来的却是原本在六楼眺望的陈双双。
她一边跌跌撞撞地跑下楼,一边惊声呼喊道,“快!快准备!他们来了!”
急促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回响,她因为下楼梯速度太快,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前倾倒。
“小心!”黎闫泽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一步,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起身,“双双,你别着急,慢慢说!
从森林到梦居还有一段距离,他们没那么快”
“没有距离!”陈双双胸口剧烈起伏,一口气都没喘匀,“他们在梦居的大门口开了传送门!已经到了!”
晏寻闻言瞳孔骤然一缩,转身一把拉开大门,快步冲了出去。
刚踏出门口,他的脚步便猛地顿住!只见庭院中央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岳琉璃缓步往前走来,她穿着月白色旗袍,裙摆下露出白皙的长腿,金色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发出“嗒嗒”的声响。
梦居外院的铁门已经敞开,一扇扭曲波动的黑洞传送门立在铁门中央。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传送门旁,双手插在裤兜,面无表情地盯着晏寻,正是方块10成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