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敌总指挥部。
当林川从加密电台中,听到王喜奎那句带着疲惫却无比坚定的“报告总指挥,‘金百合’已全部处理完毕,危机解除”时。
整个指挥部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成功了!林总指挥!”
陈更、刘振华,这些身经百战、见惯了生死的高级将领。
此刻也激动得满脸通红,互相拥抱着,眼眶里闪烁着压抑不住的泪光。
总指挥更是激动地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吼一声。
“好!好!好!特战团立下了泼天奇功!”
压在所有人心头最重的那块巨石,终于被搬开了!
没有了化学武器的威胁,冈村宁次最后的疯狂被彻底扼杀。
剩下的,就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歼灭战!
林川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紧绷了一夜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如电,扫过整个北平战区。
“冈村宁次被俘,化学武器被毁,日军指挥系统瘫痪,士气崩溃,现在,是时候给他们最后一击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让刚刚还在欢庆的指挥部瞬间安静下来。
林川拿起送话器,接通全军频道。
他的声音里,除了命令的威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命令!西线李云龙、东线孔捷!”
“所有部队,全线出击!不必吝惜弹药!以最快速度,向市中心突击!”
“命令坦克部队,放弃步坦协同,全速穿插!”
“目标,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伪市政府大楼、前门楼子!”
“我要你们,把日军最后的抵抗,给我捅个对穿!”
他顿了顿,补上了一句。
“另外,通知魏和尚,把冈村宁次那条老狗给我押到前线!”
“我要他睁大眼睛,亲眼看着他是怎么输的!”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指挥部,也响彻所有前线指挥官的耳机:
“天亮之后,我要看到我们的红旗,插在正阳门的城楼上!”
“是!”
“收到!”
电台里,同时传来李云龙和孔捷兴奋到极点的咆哮!
压抑了一晚上的进攻欲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引爆!
广安门内大街。
李云龙的指挥坦克里,当他听到林川的命令时,一脚踹开还在慢悠悠给步兵炮指示目标的通讯员。
“都他娘的别磨蹭了!”
他一把抢过送话器,对着全师的通讯频道,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弟兄们!林总指挥下令了!给老子总攻!”
“孙德胜!你个兔崽子听见了没有?!”
“别他娘的再跟个老娘们儿似的慢慢拱了!给老子把油门踩到底!发动机给老子踩爆了都没关系!”
“所有坦克!跟我冲!目标,前门楼子!”
“谁他娘的第一个把炮弹打到前门楼子上,老子把这辆指挥坦克送给他!”
“嗷——!”
通讯频道里,传来坦克一营营长孙德胜狼嚎般的回应!
“轰隆隆——!”
原本还在稳步推进的钢铁洪流,瞬间变成了脱缰的野马!
六十辆“太行-虎”坦克的发动机同时发出极限的咆哮,喷出滚滚黑烟。
柴油的刺鼻气味和灼热的金属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了战争最独特的气味。
这些钢铁巨兽放弃了对步兵的掩护,以一种蛮不讲理的姿态,沿着主干道,开始了死亡冲锋!
街道两旁,那些还在负隅顽抗的日军据点,根本来不及反应。
一辆“太行-虎”甚至都懒得开炮,直接一头撞进一栋两层高的商铺里。
在砖石横飞和木料断裂的巨响中,硬生生从房子中间开出一条路来,将里面的机枪阵地连人带墙一同碾碎!
“轰!”
另一辆坦克则在高速行进中,对着一个敢于发射火箭弹的阁楼,甩手就是一发88毫米高爆弹。
整个阁楼瞬间炸成一团火球,连带着半边屋顶都塌了下来。
这就是林川命令的,最简单,也最粗暴的战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放弃所有技巧,用最纯粹的力量和速度,碾碎一切!
“冲啊!师长带我们冲锋了!”
后面的步兵看到坦克疯了一样往前冲,一个个也都红了眼,嗷嗷叫着跟在后面,用最快的速度清剿着被坦克冲垮的日军。
东线,朝阳门。
孔捷和程瞎子也接到同样的命令。
“他娘的!总攻了!”程瞎子兴奋地一拍大腿。
“老孔,别钻胡同了!李云龙那混蛋肯定要抢头功!”
“抢?他也得有那个本事!”
孔捷冷笑一声,抓起电话,对着炮兵指挥官王承柱吼道。
“王承柱!你听着!”
“把剩下的所有炮弹,给老子对着日军司令部那片区域,进行五分钟火力急袭!”
“给老子把那块地犁一遍!让小鬼子知道知道,什么叫他娘的‘雷神之锤’!”
“是!”
,!
早已前移到城内的独立重炮团,再次发出怒吼。
三十六门“雷神之锤”152毫米重炮,对着地图上的坐标,开始了最后的死亡点名。
无数大口径炮弹撕裂晨曦,带着毁灭的尖啸砸进北平内城。
将日军最后的指挥中心和防御枢纽,炸成一片火海。
日军临时指挥部内,代理司令官香月清司刚刚下达完“玉碎”的命令。
他正准备拔出武士刀,维持自己最后的体面,突然听到一阵由远及近、越来越尖利的呼啸声。
他下意识地抬头,透过窗户,看到天空中出现了几十个越来越大的黑点。
“这”
他脸上的绝望还没来得及完全浮现,指挥部的天花板就被一发152毫米炮弹整个掀飞。
他和他的参谋班子,连同那把闪亮的武士刀,一同被埋在了砖石瓦砾之下,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同志们!冲啊!为了胜利!”
孔捷拔出腰间的驳壳枪,第一个冲出指挥部。
四万东线大军,从无数个胡同里潮水般涌出。
汇成一股势不可挡的洪流,向着市中心席卷而去。
日军的抵抗,在东西两线同时发起的、不计代价的疯狂冲击下,土崩瓦解。
失去了指挥的日军,彻底变成无头苍蝇。
有的还在疯狂地抵抗,但很快就被淹没在八路军的汪洋大海之中。
更多的,则是精神崩溃,扔下武器,跪在路边,瑟瑟发抖。
上午八点。
当第一缕灿烂的阳光,穿透战场的硝烟,洒在正阳门那雄伟的城楼上时。
李云龙的010号指挥坦克,第一个碾碎了前门的拒马,停在了城楼之下。
“哈哈哈!老子是第一个!”
李云龙推开炮塔顶盖,扛着一面鲜艳的、不知从哪扯来的红旗,从坦克里一跃而出,放声狂笑。
紧随其后,孔捷和程瞎子也带着部队从另一个方向赶到。
“李云龙!你他娘的又抢老子的头功!”
程瞎子看着已经站在城楼下的李云龙,气得直跳脚。
李云龙理都不理他,扛着旗,三步并作两步,沿着布满弹痕的台阶,冲上正阳门城楼。
他站在城楼的最高处,身后,是旭日东升的万丈霞光。
他想起了倒在冲锋路上的弟兄,想起了林老弟描绘的未来,想起了根据地受苦的乡亲。
所有的情绪汇聚在胸中,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手中的旗杆,狠狠地插进了城楼的砖缝里!
呼——
一面鲜艳的、带着弹孔和硝烟的八路军军旗,在北平城的上空,迎着朝阳,猎猎展开!
那一刻,整个北平城都安静了下来。
城下,数十万八路军战士,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注视着那面在晨风中飘扬的红旗。
无数人,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战士张铁牛站在人群中,看着那面旗,想起在炮火中牺牲的战友,想起被鬼子屠戮的乡亲。
他举起手中的步枪,用尽全身的力气,第一个嘶吼出声:
“八路军万岁!”
“胜利了——!”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从正阳门下,传遍了整个北平城,传遍了整个华北大地!
无数紧闭了一夜门窗的北平市民,听到这熟悉的乡音,试探着打开房门。
当他们看到街道上那些穿着灰色军装,虽然疲惫却精神抖擞的年轻战士。
看到那面飘扬在城楼上的红旗时,先是愣住,随即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和哭喊声。
“回来了!咱们的军队回来了!”
“天亮了!北平天亮了!”
百姓们从家里捧出热腾腾的馒头、鸡蛋、热水,不顾一切地塞到战士们的手里。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颤颤巍巍地将一个还烫手的白面馒头塞进张铁牛怀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泪水。
“孩子吃快吃”
张铁牛看着老奶奶那满是褶皱的手,像极了自己远在家乡的娘。
他笑着,摆着手,却拗不过,最后只能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烫手的馒头,那股温暖从手心直达心底。
他狠狠咬了一口,眼眶瞬间通红,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
“奶奶真香”
这一天,1939年12月12日。
八路军集结东西两大突击集团,近八万主力,配属坦克、重炮,对日军华北方面军总部所在地——北平,发动总攻。
历时不到六小时,北平城光复!
盘踞在平津地区,负隅顽抗的日军近二十万大军,在指挥系统被彻底摧毁,抵抗意志被完全瓦解后,近十万选择了投降。
华北,解放了!
这个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在短短半天之内,传遍了全中国,传遍了全世界!
日本,东京,陆军省
死一般的寂静。
一名机要参谋拿着刚刚破译的电报,双手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脸色惨白如纸。
他跌跌撞撞地冲进会议室,所有高级将官的目光都投了过来。
“华北方面军来电”
他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
“怎么样了?冈村君的‘玉碎’计划成功了吗?”
陆军大臣板垣征四郎厉声问道。
“不不是”
机要参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将电报高高举过头顶。
“华华北方面军全军覆没冈村宁次司令官被被俘北平陷落”
“纳尼?!”
会议室里,时间仿佛凝固了。
钢笔掉落的声音,茶杯被碰倒的声音,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
板垣征四郎一把抢过电报,目光扫过,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消息传到皇居,昭和天皇在御前会议上听到这个噩耗,眼前一黑,当场瘫倒在地,嘴里喃喃自语。
“帝国帝国的华北完了”
华北的沦陷,意味着帝国“以战养战”的大陆政策,彻底破产!
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机,正笼罩在整个日本帝国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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