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太平洋秘闻(1 / 1)

夜色像一块浸了墨的绒布,将云城第一医院裹得密不透风。住院部的灯光早已稀疏,只有急诊楼和行政楼还亮着几盏孤灯,在黑暗中勾勒出冰冷的轮廓。苏暖缩在行政楼后侧的阴影里,指尖攥着一张皱巴巴的医院平面图,指腹被纸张边缘磨得发疼。

三天前,张姨的血书和厉母的供述让二十多年前的惨案浮出水面,可苏暖心里始终悬着一块石头。厉母销毁早产儿的罪行固然令人发指,但陈默在调查中无意间提起的一个细节,让她浑身发冷——厉母除了二十多年前那次生产,五年前还曾因“宫外孕大出血”住院,病历上记载胎儿已夭折,且于次日火化处理。

“宫外孕”“死胎”“火化”,这几个词像三根细针,反复刺着苏暖的神经。厉母对孩子的执念深入骨髓,当年为了要健康的继承人能狠心销毁亲骨肉,五年前真的会轻易接受“宫外孕”的结局吗?更诡异的是,陈默查到那家负责火化的殡仪馆,五年前根本没有接收过同名的“死胎”记录。

疑虑像藤蔓一样疯长,苏暖没有告诉厉烬琛。他这段时间被厉家的烂摊子搅得焦头烂额,厉氏集团股价暴跌,父亲卧病在床,母亲锒铛入狱,他眼底的红血丝就没消过。苏暖不想再给他添负担,更不想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让他面对“家人可能还有其他秘密”的打击。她决定自己潜入医院档案室,找出五年前那桩“死胎”案的真相。

行政楼的后门虚掩着,保安室的灯光从窗户里透出来,隐约能听到值班保安打盹的呼噜声。苏暖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黑色连帽衫拉得更低,露出的半截脸被口罩遮了大半,只留下一双清亮却紧绷的眼睛。她是下午借着探望病人的名义踩的点,摸清了档案室的位置在行政楼三楼西侧,也知道这个时间点,档案室只有一位老管理员在值班室休息,监控则每小时会有十分钟的自动备份间隙——现在,正是那十分钟的窗口期。

她踮着脚尖,像一只受惊的猫,悄无声息地溜进后门。楼道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灰尘混合的味道,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格外刺耳,苏暖几乎是屏住呼吸,贴着墙根往楼梯口挪。三楼的光线更暗,应急灯的绿光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让整个楼层显得像一座废弃的古堡。

档案室的铁门紧闭着,门上挂着一把老式的铜锁。苏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铁丝,这是她花了一下午时间跟着网上教程练习的“手艺”,此刻指尖微微发颤。她将铁丝插进锁孔,轻轻转动,耳边传来细微的“咔哒”声,心脏跟着漏了一拍。

“谁在那里?”

值班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睡意响起。苏暖吓得浑身一僵,下意识地蹲下身,躲到档案柜的阴影里。脚步声缓慢地靠近,带着拖鞋摩擦地面的声音,停在了档案室门口。

“奇怪,明明听到声音了。”老管理员嘟囔着,伸手推了推档案室的门,见门纹丝不动,又嘟囔了几句“年纪大了耳背”,便转身回了值班室,门被轻轻带上。

苏暖趴在地上,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等了足足五分钟,确认没有再听到动静,才缓缓起身,手抖得更厉害了,再次将铁丝插进锁孔。这一次,她不敢有丝毫大意,指尖感受着锁芯的转动,终于,“咔哒”一声轻响,锁开了。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纸张霉味扑面而来。档案室里摆满了高大的铁皮档案柜,密密麻麻的标签在昏暗的光线下模糊不清。苏暖打开手机手电筒,调成最弱的光线,光束在档案柜之间穿梭。根据医院的档案管理规则,五年前的病历应该存放在西侧第三排柜子,按年份和科室分类。

她快步走到第三排柜子前,指尖划过一排排档案盒。“2020年”“妇产科”,找到了!苏暖的心怦怦直跳,连忙抽出那一叠档案盒,借着微弱的光线快速翻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的指尖越来越酸,鼻尖被霉味呛得发痒,却不敢打喷嚏。

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一个标注着“厉母”名字的档案盒跳了出来。苏暖的呼吸瞬间停滞,她小心翼翼地抽出档案盒,打开,里面的病历整齐地叠放着。首页是住院记录,上面写着“宫外孕破裂,胎儿约八周,已死亡”,主治医生签名、护士签名一应俱全,看起来天衣无缝。

苏暖继续往下翻,手术同意书、缴费单、医嘱单,每一张都符合流程,直到最后一张——《死胎处理同意书》。上面写着“同意将胎儿火化处理”,签名是厉母的名字,日期是手术次日。但苏暖盯着那张签名,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见过厉母的字迹,张扬跋扈,笔锋尖锐,而这张同意书上的签名,虽然模仿得有几分相似,但笔触迟疑,尤其是“母”字的最后一笔,少了厉母惯有的弯钩。

更让她起疑的是,同意书下方的“接收人”一栏是空的,只有一个模糊的印章,看不清具体单位。正常情况下,殡仪馆接收遗体后,会在这一栏签字盖章,留下明确的接收记录,可这张同意书,显然不合规。

苏暖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将同意书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密封袋里,又继续在档案盒里翻找。突然,一张夹在病历最后的《太平间值班记录》掉了出来。这张记录单是打印的,上面记录着手术当晚太平间的出入人员和物品交接情况。

苏暖屏住呼吸,目光顺着记录往下移。日期是五年前的那个手术日,晚上八点到次日八点的值班人员栏,赫然写着“厉墨琛”三个字!

“厉墨琛”?!

苏暖的脑子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嗡嗡作响。厉墨琛,厉烬琛的亲弟弟,那个常年驻守在国外分公司,几乎不回云城的男人。他怎么会出现在五年前厉母手术当晚的太平间值班表上?厉墨琛学的是金融,和医院没有任何交集,更不可能在太平间当值班员!

这绝不是巧合。

苏暖的手指抚过那三个字,字迹遒劲有力,和厉墨琛偶尔寄回厉家的家书字迹一模一样。她猛地想起,五年前那段时间,厉墨琛确实以“回国处理私事”为由,在云城待了一个月,只是当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回来探望父母,没人知道他竟然去过医院,还出现在了太平间的值班表上。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苏暖脑海里成型:厉母五年前根本不是宫外孕,或者说,那个孩子根本没有死。所谓的“死胎”和“火化”,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而厉墨琛,就是这场骗局的参与者,甚至可能是关键执行者。

太平间、值班记录、伪造的签名、缺失的火化记录,这些碎片拼在一起,指向一个惊悚的真相——那个所谓的“死胎”,很可能被厉墨琛从太平间偷偷带走了。

苏暖的后背一阵发凉,手心全是冷汗。她能理解厉母想要一个健康继承人的执念,但她想不通,厉墨琛为什么要帮着厉母做这种事?他是厉家二公子,厉氏集团的继承人本就有他一份,为什么要冒着风险,帮母亲隐瞒一个“活着的孩子”的存在?

档案盒里再也没有其他有用的东西,苏暖将所有文件放回原位,小心翼翼地合上档案盒,确保没有留下任何翻动过的痕迹。她关掉手机手电筒,凭着记忆摸索着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更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值班室的门突然又开了。老管理员拿着一个保温杯,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朝着档案室走来。苏暖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躲到最近的一个档案柜后面,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

老管理员走到档案室门口,看了一眼紧闭的门,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嘟囔道:“奇怪,刚才好像没锁门啊。”他伸手推了推门,门被苏暖从里面顶住了,纹丝不动。“老糊涂了,记错了。”他摇了摇头,转身走向卫生间。

苏暖听到卫生间的水声响起,才敢慢慢松了口气。她趁着这个间隙,快速拉开门,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沿着楼梯往下跑。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个仓皇逃窜的幽灵。

跑出行政楼后门,苏暖才敢大口喘气,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让她忍不住咳嗽起来。她不敢停留,沿着医院的围墙快步走着,直到走到街角的路灯下,才停下脚步,掏出手机给陈默发了一条信息:“立刻查五年前厉墨琛回国期间的所有行程,尤其是和云城第一医院相关的记录。”

发送成功后,苏暖将手机塞进兜里,抬头看向医院的方向。行政楼的灯光在黑暗中像一双眼睛,冷冷地注视着她。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到了厉家更深的黑暗。五年前的“死胎”案,绝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而厉墨琛的介入,让这件事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回到别墅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厉烬琛还没睡,客厅的灯亮着,他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看到苏暖推门进来,他立刻站起身,眼中满是焦急:“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手机还关机。”

苏暖的手机在潜入医院前就关了机,怕被监控拍到,也怕突然响起的铃声暴露行踪。她看着厉烬琛疲惫的脸,心里一阵愧疚,却不敢说实话:“我……我有点闷,出去散了散步,手机没电关机了。”

厉烬琛皱了皱眉,显然不太相信,但他没有追问,只是走上前,将她冰凉的手握住:“晚上风大,下次要出去告诉我一声,我陪你。”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让苏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苏暖低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知道自己隐瞒他是不对的,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告诉他,他的亲弟弟可能和母亲一起,隐瞒了一个活着的孩子的存在?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厉烬琛看出了她的不对劲,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苏暖摇摇头,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我先去洗澡了。”她挣脱厉烬琛的手,快步走向浴室,将自己关在里面。

热水从花洒里喷出,冲刷着她的身体,却冲不掉心中的恐惧和疑虑。五年前的太平间,厉墨琛的签名,伪造的火化记录,这一切像一张网,将她牢牢困住。她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在哪里,也不知道厉墨琛为什么要帮厉母隐瞒,更不知道这件事背后,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洗完澡,苏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拿出手机,看到陈默发来的信息:“厉墨琛五年前回国后,除了出入厉家老宅,确实去过云城第一医院三次,每次都在晚上,停留时间约一小时,没有挂号记录,也没有探视记录。”

没有挂号,没有探视,却在晚上三次出入医院,还出现在太平间的值班表上。这更加印证了苏暖的猜测,厉墨琛在五年前的事件中,扮演了一个极其重要的角色。

苏暖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微微颤抖。她突然想起,厉母被抓后,厉墨琛曾给厉烬琛打过一个电话,语气平静地询问了情况,还说会尽快回国处理家族事务。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异常,现在想来,那平静的语气背后,是不是隐藏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苏暖借口要去医院探望朋友,再次来到了云城第一医院。这一次,她没有去行政楼,而是直奔妇产科。她想找到当年给厉母做手术的主治医生,或许能从他口中套出一些线索。

妇产科的护士站里,几个护士正在忙碌。苏暖走上前,笑着问道:“请问王医生在吗?我是他的朋友,来找他有点事。”王医生就是当年厉母的主治医生,名字在病历上有记载。

一个年轻的护士抬头看了她一眼:“王医生已经退休了,半年前就不在医院了。”

“退休了?”苏暖心里一沉,“那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或者有没有联系方式?”

护士摇了摇头:“不清楚,他退休后好像搬去外地了,没留下联系方式。”

苏暖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旁边一个年长的护士突然说道:“你找王医生有事?我跟他共事多年,或许能帮你想想办法。”

苏暖眼前一亮,连忙说道:“是这样的,我一个亲戚五年前在这儿做过手术,有些事情想问问王医生,麻烦您了。”

年长的护士想了想:“五年前?王医生退休前,倒是跟我念叨过一件怪事,说五年前有个病人,明明是宫外孕,手术的时候却发现胎儿已经成型,而且看起来很健康。他当时还觉得奇怪,宫外孕的胎儿很少能发育得这么好,结果病人家属坚持说是宫外孕,还要求立刻处理掉胎儿,第二天就说已经火化了。”

苏暖的心脏猛地一跳:“您确定是五年前?病人是不是姓厉?”

年长的护士点了点头:“好像是姓厉,是个大人物,当时医院领导都打过招呼,让好好照顾。王医生说,他总觉得那件事不对劲,那个胎儿看起来根本不像是宫外孕的,而且病人家属的态度太急切了,好像怕别人知道什么似的。”

真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了。厉母五年前根本不是宫外孕,而是正常怀孕,但不知为何,她要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于是谎称是宫外孕,还伪造了胎儿夭折的假象。而那个健康的孩子,被厉墨琛从太平间偷偷带走,藏了起来。

“那您知道当时太平间的值班人员是谁吗?”苏暖追问。

年长的护士摇了摇头:“太平间有专门的值班人员,不归我们妇产科管。不过我记得,五年前有一段时间,太平间好像来了个‘临时工’,说是医院领导的亲戚,来帮忙的,就待了一个月左右,后来就走了。”

临时工?待了一个月?苏暖几乎可以肯定,那个“临时工”就是厉墨琛。他借着“临时工”的身份,在太平间待了一个月,就是为了方便处理那个孩子。

离开医院后,苏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陈默的工作室。陈默的工作室藏在一个偏僻的写字楼里,里面摆满了电脑和各种侦查设备。看到苏暖进来,陈默连忙迎了上去:“苏小姐,有新发现。”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张照片:“这是五年前厉墨琛回国期间,在云城郊区租的一处别墅,租期是十年。别墅的位置很偏,周围没有邻居,而且有专业的安保系统。我还查到,别墅每个月都会有固定的生活费支出,像是有人长期居住。”

苏暖看着照片上的别墅,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个孩子,会不会就藏在这栋别墅里?”

陈默点了点头:“很有可能。我还查到,厉墨琛每个月都会秘密回国一次,每次都会去这栋别墅,停留一两天就走。而且,他还雇佣了一个保姆和一个保镖,专门负责别墅的安保和照顾里面的人。”

苏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我们去看看。”

陈默有些犹豫:“苏小姐,这样太危险了。厉墨琛的保镖都是专业的,而且我们没有证据,贸然闯入可能会惹麻烦。”

“我必须去。”苏暖说道,“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他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世。而且,厉母已经入狱,厉墨琛为什么还要继续隐瞒?这里面一定还有其他秘密。”

陈默拗不过苏暖,只好答应:“好,我陪你去。但我们只能在外围观察,不能贸然行动。”

苏暖和陈默驱车来到郊区的别墅。别墅周围围着高高的围墙,墙上装着铁丝网和监控摄像头,门口有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守着,戒备森严。别墅里静悄悄的,只能看到二楼的窗户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苏暖和陈默躲在不远处的树林里,观察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时分,一辆黑色的轿车驶进别墅大门,从车上下来一个保姆,手里提着一个购物袋,走进了别墅。

“我们得想办法进去看看。”苏暖说道。

陈默想了想:“我有办法。”他从车里拿出一套清洁工的制服和工具,“我们假装是小区的清洁工,进去打扫卫生,趁机看看里面的情况。”

苏暖点了点头,和陈默换上清洁工的制服,拿着工具,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门口的保镖拦住了他们。

陈默笑着说道:“我们是小区物业的清洁工,过来打扫卫生。”

保镖警惕地看着他们:“我们这里不需要打扫,快走。”

“是你们业主打电话让我们来的,说院子里的落叶太多了。”陈默拿出手机,假装看了一眼,“不信你可以问问你们老板。”

保镖半信半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过了一会儿,他挂了电话,让开了路:“进去吧,只许在院子里打扫,不许进房子。”

苏暖和陈默走进院子,院子里种着很多花草,打理得很整齐。他们一边假装打扫落叶,一边偷偷观察着房子里的情况。

突然,二楼的窗户被拉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脑袋探了出来。那是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大约四五岁的样子,皮肤白皙,眼睛很大,像极了厉烬琛,尤其是那双眼睛,深邃而明亮。

苏暖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那个孩子,一定就是厉母五年前生下的那个孩子!他还活着!

小男孩似乎发现了他们,好奇地朝着他们挥了挥手。苏暖也下意识地挥了挥手,小男孩笑了起来,露出了两颗小虎牙。

就在这时,房子里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小宝,快把窗户关上,不许随便往外看。”

小男孩不情愿地关上了窗户,消失在视线里。

苏暖和陈默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确定。他们没有多做停留,快速打扫完院子,便离开了别墅。

回到车里,苏暖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个叫小宝的小男孩,眉眼间和厉家有着惊人的相似,他就是五年前被厉墨琛偷偷带走的孩子。厉母隐瞒了他的存在,厉墨琛则一直替她守护着这个秘密。

“为什么?”苏暖喃喃自语,“厉母为什么要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厉墨琛又为什么要帮她?”

陈默说道:“或许,这个孩子的身份不一般。厉母当年可能是未婚先孕,或者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厉父?所以她才要隐瞒。而厉墨琛帮她,可能是被她威胁,或者有什么把柄在她手里。”

苏暖摇了摇头。厉母和厉父的感情虽然不好,但五年前他们还没有离婚,厉母没有必要隐瞒怀孕的事情。而且,以厉母的性格,如果这个孩子是厉父的,她一定会大肆宣扬,怎么会偷偷藏起来?

难道……这个孩子的父亲不是厉父?

这个念头一出,苏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真是这样,那厉家的秘密就更不堪了。厉母婚内出轨,生下了别人的孩子,为了掩盖真相,谎称是宫外孕,还让厉墨琛帮忙将孩子藏起来。

可如果是这样,厉墨琛为什么要帮她?他是厉父的儿子,怎么会容忍母亲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迷宫,每解开一个谜团,就会出现更多的疑问。五年前的太平间秘闻,厉墨琛的签名,活着的孩子,这一切背后,到底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回到别墅,厉烬琛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看到苏暖进来,他站起身,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今天又去哪了?陈默都告诉我了。”

苏暖心里一紧,知道自己瞒不住了。她走到厉烬琛面前,轻声说道:“我去查五年前的事情了。厉墨琛……他有问题。”

厉烬琛的身体僵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墨琛?他怎么了?”

苏暖将自己潜入医院档案室的经历,以及查到的线索,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厉烬琛。她没有隐瞒,包括厉墨琛在太平间的值班记录、伪造的火化记录、郊区的别墅,以及那个活着的小男孩。

厉烬琛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不敢相信,自己一向敬重的弟弟,竟然会帮着母亲隐瞒这样一个惊天秘密。

“不可能……墨琛不是这样的人。”厉烬琛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他从小就懂事,怎么会帮着母亲做这种事?”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但证据摆在面前。”苏暖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那个孩子还活着,就在郊区的别墅里,眉眼间和你很像。”

厉烬琛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沙发上,眼中充满了痛苦和迷茫。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母亲,了解弟弟,可现在才发现,自己对这个家,对自己的亲人,一无所知。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暖坐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不知道,但我们一定会查清楚的。厉墨琛很快就要回国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当面问他。”

厉烬琛点了点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知道,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无论真相多么残酷,他都必须面对。他要知道,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孩子是谁,厉墨琛为什么要帮着母亲隐瞒。

夜色再次降临,别墅里的气氛格外沉重。苏暖和厉烬琛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他们知道,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厉墨琛的回国,将会揭开更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可能会让整个厉家彻底崩塌。

但苏暖并不害怕。她看着身边的厉烬琛,心里充满了勇气。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她都会陪着他,一起面对,一起寻找真相。

而此刻,郊区的别墅里,一个小男孩正趴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星空。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玩具车,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一个巨大的秘密,更不知道,一场关于他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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