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继续深入(1 / 1)

队伍中所有人在战斗,半人马是整支队伍前进的矛头和砥柱。他不再试图击杀每一个扑上来的畸变体,那只会陷入无穷无尽的消耗,他的目标是突破。

半人马庞大的身躯如同激流中的礁石,承受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冲击。一只形似剥皮巨猿、臂长过膝的畸变体从左侧猛扑过来,枯爪直掏半人马相对脆弱的腹部连接处。

半人马左前蹄不动如山,右前蹄却如战斧般侧撩而起,蹄面厚重的铸铁鳞甲与枯爪硬撼,发出刺耳刮擦声的同时,蹄尖顺势勾住畸变体手腕,向下一压一拽。

畸变体失衡前倾,半人马左臂曲肘,覆盖细鳞的肘尖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它扭曲的颅骨侧面,“咔嚓”闷响中,畸变体歪斜着倒向一旁。

但右侧,另一只由无数触手缠绕成球状、表面布满吸盘的怪物已然滚到近前,三条末端带刺的粗壮触手闪电般弹出,分别缠向半人马的两条前腿和一条后腿。

半人马右臂猛地探出,五指张开,掌心、小臂内侧瞬间裂开三张大小不一的【任意口】,精准地咬住三条袭来的触手尖端。

利齿嵌入,疯狂咀嚼撕扯,粘液喷溅。怪物吃痛,触手痉挛般回缩,半人马趁机右前蹄抬起,【蹄虚践踏】的力量在蹄底爆发,如同巨锤砸落,将球状怪物近半身躯碾入柔软的地面,汁液横流。

正前方,三只拥有类似鸡猴轮廓但肢体比例严重失调的畸变体协同扑至,它们爪牙闪烁着不祥的幽光,封死了闪避角度。

半人马额顶双角间暗红光芒急剧一闪,一道极度凝练,细若发丝的【寂灭射线】脉冲骤然迸发,不是扫射,而是如同精准的外科手术刀,自左至右瞬息划过。

第一只畸变体挥出的利爪被从腕部切断;第二只跃起扑击的身躯被洞穿胸口核心;第三只张口欲喷吐酸液的喉咙被熔出一个焦黑的窟窿。三只畸变体的攻势同时溃散。

然而,头顶阴影笼罩。那只曾被击伤翅膀的巨型飞畸变体竟再次悍不畏死地俯冲而下,完好的那只巨爪张开,骨刺森然,直抓半人马覆盖鳞甲的背脊,同时口中酝酿着暗绿色的腐蚀性能量团。

半人马似乎不及回身,但他背上连接着红羽鸡猴的脐带猛地一甩,红羽借力腾空,四只手臂死死抱住巨爪的一根趾骨,疯狂撕扯,干扰其抓握。

与此同时,半人马头颅后仰,脖颈以一个近乎折断的角度扭向后方,口中【猪之喉】的吸力瞬间发动,并非针对飞畸变体庞大的身躯,而是精准地对准了它口中那团即将喷出的能量。

吸力干扰了能量团的稳定,飞畸变体喉间发出混乱的咕噜声,暗绿光芒明灭不定。就在这刹那,半人马额角再次微光一闪,另一道更细的【寂灭射线】脉冲逆着吸力方向,如同毒蛇吐信,射入了飞畸变体因吸力而微微扩张的口中。

“嗤——噗!”

内部引爆的闷响。飞畸变体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暗绿色的腐蚀液从口鼻眼耳中失控地喷涌而出,它发出无声的凄厉颤抖,盘旋着坠向远处,砸翻了一片小型畸变体。

半人马毫不停歇,借着红羽落回背上的力道,四蹄发力,继续朝着腔室另一端的甬道入口坚定不移地推进。

每一步踏出,都伴随着格挡、撕扯、精准点射与暴力的清障。他不再是单纯的杀戮机器,而是化身为一部高效、冷酷、时刻计算着最优突破路径的战争综合体,在畸变体的狂潮中,硬生生犁开一条由熔断残肢、破碎甲壳和焦臭血肉铺就的通道。

战斗激烈而残酷。畸变体仿佛无穷无尽,它们没有恐惧,没有自我意识,只有最纯粹的攻击指令。孢子的毒素开始通过细微的伤口和呼吸渗入,带来麻木、刺痛和偶尔闪过的诡异幻觉。

更麻烦的是,那些被击杀或重创的畸变体,它们的残骸落在地上或浆液中,很快就被肉质的腔室地面吸收、溶解,成为养分,仿佛这个腔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消化胃袋。

“它们在消耗我们!”蓝羽的声音在激烈的战斗噪音和灵魂层面的干扰中,依旧保持着核心的冷静,通过连接快速分析,“单个畸变体强度有限,但配合孢子团的环境干扰和近乎无限的补充能力,目的是最大限度拖慢我们的速度,消耗体力、能量和精神。母体在把我们似乎在诱导我前进,但同时又设下层层阻碍……战术矛盾。”

“管它矛不矛盾,杀光它们。”红羽怒吼,它刚用一记凶狠的上勾拳将对手的下巴打碎,如果那团肉瘤算下巴。粘稠的液体喷了它一脸。

半人马又一记精准的脉冲射线,将前方五米内聚集的几只畸变体和一小片神经网孢清扫一空,暂时打开一段两三米长的通路。

他剧烈喘息着,连续高强度的能量释放和肉搏,加上无处不在的孢子团对神经的细微侵蚀,以及体内那“标记”持续不断的灼热撕扯感,都让他感到了明显的疲惫和烦躁。铸铁鳞甲上遍布划痕、凹坑和腐蚀的斑点,一些较深的伤口正在缓慢蠕动愈合,但速度远不如平时。

“不能停在这里!”他嘶声道,喉咙里带着血腥气,四蹄再次发力,撞开一只挡路的臃肿肉盾型畸变体,向前猛冲。

队伍就这样在孢子团的幽光海洋和畸变体的疯狂扑杀中,一寸一寸地艰难推进。每一步都伴随着粘腻的破碎声、能量脉冲的嗤响、骨骼断裂的脆响和痛苦的闷哼。地上满是焦黑的痕迹、融化的组织、破碎的甲壳和缓缓渗入地面的各色体液。

就在他们终于推进到腔室底部,那个通往更深处的狭窄肉质甬道入口已经清晰可见,距离不过十米时——

整个腔室,连同他们脚下那不断吸收残骸、微微搏动的肉质地面,毫无征兆地,猛地一震。

不是来自外部的攻击,也不是巨口嘶鸣。这震动源于更深层,仿佛这庞大生命系统本身的某个核心循环发生了痉挛、梗塞。

刹那间,肉壁上那些规律流转的脉络光流像接触不良的电路般疯狂闪烁、明灭不定;空气中漂浮的神经网孢大片大片地失去活性,荧光熄灭,如同死去的萤火虫般簌簌坠落;就连那些疯狂进攻、不知疲倦的畸变体,它们的动作也齐齐出现了致命的卡顿和混乱

有的高举的手臂僵在半空,有的扑到一半失去平衡摔倒在地,有的甚至因为动作失调而互相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响声。

整个腔室的攻击和干扰,出现了短暂但清晰可辨的断层。

“母体出现大规模异常波动!”苏茜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急促,“来源复杂,很可能就是之前暗金造成的破坏。”

半人马没有时间去仔细分析这突如其来的好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只知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母体的防御出现了漏洞。

“冲过去。”他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抓住前方畸变体动作僵直、孢子雾海消散的刹那,如同挣脱枷锁的蛮荒巨兽,四蹄爆发出全部力量,【蹄虚践踏】在肉质地面炸开沉闷的爆响,庞大的身躯硬生生撞开挡在甬道入口前最后两只茫然无措的畸变体,一头扎进了那更加幽暗、仿佛巨兽咽喉般的甬道之中。

苏茜和四只鸡猴没有丝毫迟疑,用尽最后的气力紧随而入。红羽甚至顺手将一只还在抽搐的畸变体残骸踢向后方,试图阻挡可能恢复的追兵。

身后的腔室里,那诡异的紊乱正在快速平息。脉络光流重新稳定,新的孢子开始从肉壁渗出生成,畸变体们甩着脑袋,挣扎着爬起,重新转向甬道方向,发出混乱的嘶鸣。

甬道在次合拢起来,帮助他们挡住了后面的敌人,也挡住了他们的退路。

甬道内,是比之前更加极致的黑暗、压抑和逼仄。半人马必须极力收缩身躯才能前进,肉质壁膜湿冷滑腻,紧密地包裹挤压着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水汽和更深处传来,几乎化为实质的沉重搏动。

标记的撕扯感在这里强烈到让他产生内脏被绞扭的错觉,每一次心跳都仿佛在与那深处的搏动共振、对抗。

“我们……正在接近最核心的区域。”苏茜的声音紧贴着身后传来,带着明显的痛苦和虚弱。这里的灵魂压迫感呈指数级增强,那无处不在的低沉搏动本身就像持续的灵魂锤击,让她维持清醒和感知都变得异常艰难。

没有人说话,所有力量都用于在绝对的不适中前进。黑暗中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鳞甲与肉壁刮擦的嘶嘶声、以及那越来越响、越来越近,仿佛就在隔壁的“咚……咚……咚……”的搏动。

这令人窒息的下行过程仿佛持续了永恒。直到走在最前方的半人马,右前蹄再次踏下时,蹄下传来的不再是坚实的肉质斜坡,而是一片带着微妙弹性的虚空感。

通道到了尽头。

他猛地刹住身形,【蹄虚践踏】全力发动,将身体死死固定在边缘。后方紧随的鸡猴们险些撞上,急忙各自稳住。

半人马燃烧着金红色光芒的眼眸,向下望去。

然后,他看到了。

一个超越了任何语言描述,仿佛直击生命本源恐惧的宏大景象,在他脚下豁然展开。

这是一个大到视野几乎无法容纳的球形地下空间。空间的地面是一个缓缓旋转、深不见底的暗红色浆液漩涡,散发出足以融化钢铁的高温、浓烈的腐败生命气息和吞噬一切的光线。

而空间的“穹顶”与环形的四壁,则完全由无数张苍白狰狞的巨口构成。

这些巨口,每一张都堪比宏伟殿堂的拱门,紧密而无缝地镶嵌在蠕动的肉壁之上。此刻,它们全部保持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张状态,露出内部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另一个维度的黑暗,以及黑暗中隐约可见,缓慢蠕动的肉质结构和利齿般的凸起。

没有声音从这些巨口中发出,但一种低沉到超越听觉下限,直接作用于灵魂和肉体,集体性的“呼吸”声波,如同实质的潮水般充盈着整个空间,震得人血液逆流、骨骼嗡鸣。

万千条粗壮到需要数人合抱、内部流淌着璀璨莹白色光芒的肉质脐带,从那些微张巨口的缝隙中笔直垂落,如同神话中支撑天地的巨柱,一直延伸到下方那吞噬光线的浆液漩涡深处,随着漩涡的节奏缓缓摆动、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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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条脐带都搏动着令人心惊肉跳的磅礴生命力,光芒的流转带着清晰的节律,它们不是装饰,而是整个母巢能量与物质输送的大动脉。

而在所有苍白巨口拱卫、万千光之脐带聚焦的空间正中央,浆液漩涡的上方,虚空悬浮着一个无法用大小衡量的暗红色肉质球体。

它像一颗沉睡的畸形星辰。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比千年古树根系更加虬结粗大的暗红色血管网络和不断闪烁、传递着信息的巨型神经节。

它缓慢而有力地搏动着,每一次收缩舒张,都牵动着整个空间的光暗变化和能量潮汐。无数最粗壮、光芒最盛的脐带,从四面八方的肉壁和下方漩涡中伸出,如同臣服的触手,紧紧连接在球体表面,将无尽的能量与物质注入其中,光芒在此汇聚、融合、升华。

一种难以言喻的意志感,从那球体中弥漫出来。它古老、贪婪、冰冷、混乱,却又带着一种吞噬万有、化育生命的生机。

它就是这片血肉地狱的太阳,是万喙的核心,是亿万共生体意识的源头,也是那死死烙印在傅坤泽体内、不断拖拽他的无形之索的尽头。

“看着这里就是了……”苏茜望着下方那足以让任何心智崩溃的景象,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真正母体或者说母体的核心”

一开始她并未察觉,但一路上的遭遇到了现在又怎么会还看不出来。不是什么母体在这片谷地,而是这片谷地就母体,眼前的只是核心罢了。

半人马的眼眸中,金红色的火焰剧烈燃烧,死死锁定了那颗悬浮的暗红色核心球体。体内的“标记”在此刻沸腾了,不再是牵引,而是焚烧,是共鸣。是迫不及待要将他这一部分拖回整体的疯狂渴望,破坏它,撕碎它,只有这样才能解脱。

但他的意志强行压制住了立刻跳下去冲锋的冲动。眼前的景象不仅恢弘,更散发着铺天盖地的死亡气息。那些微微张开的巨口,那些光芒流转的脐带,下方那深不见底的腐蚀性漩涡,还有核心球体本身可能具备的恐怖防御……无一不是致命的陷阱。

“怎么下去?”红羽鸡猴趴在狭窄的通道出口边缘,仅看了一眼下方那令人眩晕的高度、旋转的浆液深渊和无数虎视眈眈的巨口,声音就忍不住发虚,四只手臂紧紧抠住了地面的肉质边缘。

“脐带。”蓝羽鸡猴的声音依旧保持着分析问题的核心冷静,尽管它的身体也在微微颤抖,“那些最粗壮的莹白色主脐带,结构强度足以承受我们的重量,可以作为攀爬和跳跃的支点。但必须精确计算落点,避开巨口直接噬咬的范围,同时警惕脐带本身可能具备的防御性反应,如能量爆发、表面分泌腐蚀液或弹出捕获触须。”

“下方的浆液漩涡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和未知的引力场,一旦失足落入,生存几率极低。”苏茜补充道,她正调动全部灵魂力量,抵御着从下方核心球体传来的比之前强烈十倍不止的灵魂威压和污染,说话都有些艰难。

“那些巨口不知道有什么作用,速度是关键,必须在它们协调反应之前,快速通过最危险的区域。”

半人马沉默地扫视着下方。这绝境并非完全没有路。在一些巨口分布相对稀疏的区域,有粗大,如同天然桥梁般的硬化肉质结构连接着不同的壁面;一些稍细的次级输送管道也在巨口与脐带之间蜿蜒,构成复杂的立体网络。但所有这些可能的路径,都毫无遮掩地暴露在那无数苍白巨口的“注视”之下。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下方复杂到令人绝望的地形。数秒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右下方约四十米处。

那里是数根异常粗壮的主脐带交汇形成的、一个相对宽阔的肉质平台。平台边缘,延伸出一段明显是后天形成、由硬化筋膜和钙化骨骼构成的悬空步道,步道一路向上蜿蜒,虽然老旧破损,但最终指向一个位于更高处肉壁上,被更多脐带根部半掩着的巨大肉质闸门。

那闸门表面布满不断开合的细小口器,正是通往核心球体所在内厅的入口。很奇怪,仿佛在告诉他们来这里,来这里。

从他们现在的位置,到那个平台,中间需要三次精准的跳跃,落脚点分别是两根倾斜的次级脐带和一处凸起的肉质礁石。路径险峻,且必定会惊动沿途的巨口。

但这是唯一看起来有可能成功的路线。半人马收回目光与思绪,“那条步道,是唯一通往核心入口的路径。”他低沉的嗓音压过深渊传来的灵魂噪音,“但我们需要先抵达那个平台。”

苏茜闭目凝神,灵魂感知全力展开,对抗着下方传来的恐怖压迫“问题是要怎么过去”

“我们可以飞”红羽扇动翅膀微微起飞,也就红羽还有活力,其它鸡猴都是或卧或靠的在休息着。

半人马也开口“也不用担心我,只要有可以落角的表面,我就可以行走,你呢?”

苏茜睁开双眼看向下方:“我可以低空飞行。不,准确的说是漂浮,不能在空中飞行,漂浮时身下必须有足够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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