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不经撩,马上停住脚步,手摁在文田夫那没有脑袋压着的肩膀上,缓缓回过头。
“你真有重要的事?”
文贤贵都想走了,见杨氏又停下,赶紧说道:
“非常的重要。”
杨氏信文贤贵的话,文贤贵还真是没事不会来她家,她朝院子里喊了一声。
“秋菊,先别干了,带少爷去石宽家。”
“不是你带去吗?”
秋菊已经洗好了衣服,拿着扫把打扫庭院。虽然嘴上是这么问的,但她还是立即扔下扫把,小跑着出来。不需要干活,那谁都想。
杨氏不回答秋菊,交代了几句文田夫,就把文贤贵带进了屋里。
到了客厅,文贤贵不请自坐,敲了敲旁边的茶几。
“忘记把茶壶带来了,二姨娘,你家有好茶叶吗?泡一壶给我喝呗。”
把文贤贵带进来,就是要听重要事情的。杨氏作为长辈,听到文贤贵这样有点无礼的话,也不生气,亲自拿出了好茶叶,给文贤贵泡上一杯。
文贤贵喝茶成瘾,不管温茶、热茶,都像黄牛见到了尿液,端起来吹了吹,就慢慢品起。
待文贤贵慢慢的喝了一会茶,把茶杯放下,杨氏这才开口问:
“这么正式的来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啊?”
“重要!四弟的终身大事,你说重不重要?”
文贤贵感觉自己是在做好事,两臂摆出了椅子的扶手,洋洋得意。
杨氏眉头稍微皱了一点,不解地问:
“终身大事?什么终身大事啊?”
终身大事不就是娶妻结婚吗?文贤贵还以为自己表述不当,杨氏不理解呢,赶紧进一步说明。
“就是给田夫娶妻呀,这不是终身大事吗?”
杨氏当然知道终身大事是什么意思,只是文田夫才这个年纪,她没料到而已。现在文贤贵说得这么明白,她更加的惊讶。
“他……他才十三岁,娶妻结婚,你是来说笑还是认真的?”
文贤贵看了一眼自己,反而有点疑惑了。
“我像是在说笑的吗?”
“像,很像。你要想喝茶,自己在这慢慢喝,我出去了。”
杨氏捏着那帕子一甩,就屁股离凳,准备走出客厅。
文贤贵连忙起身把人拦住,焦急地说道:
“别走啊,二姨娘。你怎么就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
“相信,我不是说了吗?田夫才十三岁,不着急。”
杨氏站定,没有坐下。
杨氏是长辈,文贤贵也不敢推她坐下去,说起自己的理由。
“别不着急,他虽然才十三岁,但就他那脖子一扭一扭的,到了十八、二十岁,又有哪个姑娘能看上他?你现在不急,到时急都没用了。”
文贤贵说的没错,纵使她家有钱,能买来姑娘家,那别人也是百般不愿意的。现在要是有,倒还真的是可以给文田夫考虑一下。杨氏慢慢的跌坐回座位上,喃喃发问。
“那依你所说,现在我该怎么个急法?”
文贤贵也坐回到自己的位置,把剩下的半杯茶喝完。
“现在我们就给他讨个婆娘,一起生活。生活久了自然就有感情。等到他大时,那到时不就是水到渠成了?”
上次文贤贵来说红枫岭下房子的事,杨氏并不怎么感激。这回来说文田夫的婚事,她是真的触动了。现在孩子还小,不懂得什么,不管男的女的,都还爱一起玩。等到再长大一些,姑娘家可就嫌弃了。如果现在给娶上一个小媳妇,还真是在理。
“你知道有姑娘家愿意嫁给田夫?”
“知道,不知道的话,我来找你干嘛?”
刚才稍微紧张了那么一会,现在文贤贵又洋洋得意起来。
杨氏起身过来给文贤贵把茶杯添满,讨好地问:
“是哪个村?谁家的姑娘?”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动了杨氏,文贤贵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杨氏那一直捏在手里的帕子一挥,焦急地说:
“你要急死二姨娘啊!事要是成了,好处少不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