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故事咱从哪儿唠起呢?兄弟们,好多老铁都成天念叨,说小贤身边有个过命的兄弟,走得太早了,要是这兄弟能多活几年,能不能混成长春的顶级刀枪炮子?能不能取而代之,接过贤哥的班,成为长春地界上的一把大哥?
大家伙儿猜的没错,这人就是五马路的战神——三成!
三成猛是真猛,那是实打实的狠角色,但你要说他能取代小贤,坐上长春大哥的头把交椅,反正咱哥们儿安岳觉得,这事悬,基本不可能。
为啥这么说呢?大家伙儿别急,听我慢慢唠,咱就从三成的性格扒拉扒拉,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当大哥的料!
一提到五马路战神三成,那在当年的长春道儿上,那真是响当当的名号,甭管是哪路的牛鬼蛇神,跟三成比起来,那都得靠边站,啥也不是!
大伙儿也都知道,三成这爷们儿,是典型的英年早逝,老天爷没给他太多折腾的时间。那今儿个,咱就好好讲讲,三成跟年轻时候的贤哥,俩人那比山高比海深的兄弟情谊,从俩人咋认识咋拜把子,一直讲到三成走完人生最后一步的那段日子。
先说说三成的老家在哪儿——南关区五马路,就在大众剧场的正对面,有老铁要是老长春人,指定知道那地界儿!他家旁边儿是个老配件商店,没错吧?
那地方就是个大破楼,围着个大破院儿,楼外面焊着那种铁架子楼梯,踩上去嘎吱嘎吱响,整栋楼是个u字形,里头挤挤巴巴住了不少人家,粗略一算,得有一百多户邻居,老老少少的,热闹是热闹,就是条件太磕碜。
三成家里就哥俩,他还有个弟弟,比他小两岁,叫三志,那也不是个善茬子,也是道儿上有名有号的人物。哥俩的性格那叫一个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那种生死看淡、不服就干的主儿。
三成的猛,那是道儿上公认的,没一个人敢说半个不字!
你再瞅瞅三成的模样,个头不算太高,长得还贼瘦,一张娃娃脸,看着虎头虎脑的,带点孩子气。
咱说回那个年代,那时候的日子多苦啊,谁家能顿顿吃饱饭,那就算是条件不错的好家庭了,更别提啥吃好喝好、大鱼大肉了,那都是做梦!
尤其是家里养着两个半大小子的,那日子更是难上加难,老辈人不都说嘛——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话真没说错,那俩大小子正是能吃能造的年纪,一般家庭根本扛不住,家底儿都得被吃空。
三成就是在这种环境里长大的,长得那叫一个消瘦,脸上没多少肉,你要是不认识他,瞅着他这瘦了吧唧的样儿,指定不把他当回事儿,甚至都不带正眼瞧他的,跟棵小白菜似的,谁能放在心上?
你说他个儿也不高,瘦得跟麻杆儿似的,别说那些社会上的流氓混混了,就算是个长得人高马大的普通人,瞅见他这德行,也得寻思——这小身板,估计一脚就能给踹个跟头!
换谁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可我告诉你,铁子,你要是真敢一脚把他踹个跟头,那你可就摊上大事儿了,百分之百的大事儿!
三成这爷们儿,性格就是这样,你敬他一尺,他敬你一丈,你要是敢踩他一脚,他指定跟你不死不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得跟你磕到底!
咱再说这天,三成跟他的同学二奔儿头,俩人从家里溜达出来,正琢磨着上哪儿耍去,刚出楼道口,就碰见裴晓光了。
裴晓光一抬头,瞅见三成,立马扬着嗓门喊:“三成!干啥去啊?”
三成一扭头,看见是他,咧嘴一笑:“哎哟我操,是小光啊!咋的,你看见贤哥没?贤哥在哪儿呢?”
裴晓光摆摆手:“贤哥啊,他好像跟着保民出去办事儿了,一大早就走了。”
三成皱了皱眉:“啥事儿啊?这么急急忙忙的,还得贤哥亲自出马?”
“那我哪儿知道啊,”裴晓光摊摊手,“不光贤哥和保民,二林子他们那帮人也都跟着去了,基本上贤哥身边的兄弟都叫上了。”
旁边的二奔儿头一听这话,当时就有点打退堂鼓,拉了拉三成的胳膊:“哎,三成,那咋整啊?贤哥他们都不在,要不咱今儿个就先别出去瞎晃了,等贤哥回来再说呗?”
三成一瞪眼,拍了拍二奔儿头的肩膀,转头又看向裴晓光,扯着嗓门问:“操,等啥等!小光,我问你,你今儿个是不是没啥事儿?闲得蛋疼不?”
裴晓光一听这话,眼睛立马亮了:“我?我没事儿啊,正愁没人陪我耍呢!”
“没事儿就对了!”
三成脸上露出一股子狠劲儿,“那正好,我领你出去打仗去!敢不敢跟我走?”
裴晓光也不是个孬种,当场就应了:“打仗?上哪儿打仗去?”
三成咧嘴一笑,吐出几个字:“三条艺术剧场!咋样,敢去不?”
裴晓光一拍胸脯,梗着脖子喊:“我操,那还有啥说的!走呗!”
三成斜眼瞅了瞅裴晓光,问道:“小光,你身上揣家伙了吗?”
裴晓光一愣,摆摆手:“没有啊!我就是出来溜达溜达,揣那玩意儿干啥?啥也没带!”
三成“啧”了一声,冲他一摆手:“那你这么的,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话音刚落,他一转身就噔噔噔往楼顶上跑,几步就窜到了二楼的公共走廊。走廊里摆着谁家的菜板子,板子上还搁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三成伸手就把菜刀抄在了手里。
就在这时候,旁边一扇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张叔探出头来,一瞅见三成手里的菜刀,当时就急了:“哎!三成!你干啥呀?你拿我家菜刀干啥?”
三成一回头,脸上堆着笑,语气却挺急:“张叔,我出去办点事儿,先借你家菜刀使使,一会儿就给你送回来!”
张叔皱着眉头,一脸不放心地念叨:“三成啊,你是不是又要出去干仗啊?你听叔说句劝,你得让你爹妈省点心吧!哪能成天到晚出去跟人舞马长枪的?再说了,干仗就干仗,还非得拿家伙?真要拿,咋不拿你自己家的菜刀?偏偏使我家的!”
三成咧嘴一笑,挠了挠头,跟张叔解释:“张叔,我爸那老东西防着我呢,怕我出去惹事,家里菜刀早藏得没影了,我这一时半会儿也找不着啊!我真着急,就借你家的用一下,保证完璧归赵!”
说完这话,三成不等张叔再开口,扭头撒腿就跑。张叔在后面急得直跺脚,扯着嗓子喊:“哎!三成!三成!你给我撂下!小兔崽子!等你回来,我非告诉你爸不可!”
三成一溜烟跑到楼下,把手里的菜刀往裴晓光面前一递:“拿着!”
裴晓光伸手接过菜刀,顺手就别在了裤腰上。三成瞅着他,一脸严肃地叮嘱:“一会儿动手的时候,你轻点剁,听见没?这菜刀不是我家的,是借的,别给人家剁卷刃了,到时候不好还!”
裴晓光“嗤”了一声,满脸不屑地笑了:“你他妈铁脑瓜骨啊?菜刀还能剁卷刃?可别鸡巴逗了!走走走!赶紧的!”
裴晓光一喊走,旁边的二本儿头早就蹬好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喊裴晓光上车。
三成也跨上了自己那台大永久二八大杠,脚一蹬,车链子哗啦一响,几个人就骑着车从大马路上冲了下去,直奔东三条的方向。
咱得说清楚,这事儿发生在八十年代初期,那时候三成和小贤都快二十岁了。
那时候的他们,在新民胡同、三马路、四马路,还有橡胶八厂那一片,已经是有名有号的人物了。但咱实话实说,那时候他们还算不上长春的一把大哥,甚至连南关区的头把交椅都摸不着,名声也就仅限于大经路、大马路、新民胡同和五马路这一圈儿。
可对于一帮十八九岁的半大小子来说,有这么大的名声,那已经是相当牛逼了!那时候道上那些有名的老炮子,像彭柱、三英这帮人,一个个都三十来岁,跟小贤他们都是称兄道弟的,谁敢把他们当成小逼崽子看?谁敢把他们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儿?那绝对是不能的!
为啥?就因为贤哥这帮人太猛了,是真敢下手真敢干!再者说,贤哥这个人,成熟得比同龄人早太多了,不管是说话唠嗑,还是待人接物,都远超那些跟他一般大的半大小子,办起事来更是贼拉稳当,甚至比那些三十多岁的老爷们都靠谱。
南关那片的老流氓子,一个个提起小贤都直嘬牙花子,说这小子将来绝对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长春的道儿上指定能闯出一片天,人家天生就是混社会的料,打小就带着一股大哥的范儿,早晚得支棱起来。
咱书归正传,刚才咱说的东三条,那地界儿可不属于南关区,虽说离着南关不算太远,但实打实归宽城管。
三成在大马路、新民胡同那一片,那是横着走的狠角色,可到了东三条这块儿,谁认识他是哪根葱?
那个年代的流氓混子,都讲究个地盘儿,大多都在自家门口那一亩三分地儿晃悠,很少有跨区去干仗的。
你说南关的上宽城去闹事,或者宽城的往绿园、朝阳那边蹿腾,那都是稀罕事儿。
为啥?道理贼简单,那时候的混子,家门口都有一帮子过命的兄弟,地头儿熟,人脉广,你一个外来的,跑到人家的地盘上撒野,指定占不着便宜,弄不好就得让人给摁那儿,吃不了兜着走。
可三成是谁?他才不管那套,爱鸡巴谁谁,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这小子就是个天生的战争贩子,一听说要干仗,浑身的血都热了,眼睛都冒光,就好这口拼命的劲头,越打越兴奋,越打越来劲。
三成还有个外号,叫“不吃亏”,那可不是白叫的。他要是挨了揍,哪怕是吃了一丁点亏,那指定得踅摸回来,挖地三尺也得把仇家找着。
你要是敢砍他一刀,他就得还你两刀,一刀都不能少,必须得把这仇给报了,把这面子给挣回来,要不然这事儿就没完,这口气就咽不下去,这仇能记一辈子,啥时候找补回来啥时候算完。
咱再说这哥仨,骑着自行车叮铃哐啷就干到了东三条和长江路交汇的地方。
老长春的老铁一听见这个位置,指定立马就能反应过来——没错,就是那个艺术剧场!就在眼前!
那个年代的电影院门口,那可是流氓混子的聚集地,不管你是朝阳的、南关的,还是二道的,一到晚上全往这儿凑,乌泱乌泱的全是人。
啥游乐宫、音乐厅、大安电影院、县台俱乐部,这些地方全一个德行,到处都是流里流气的混子,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别提多热闹了。
那时候也没啥别的消遣,要么泡电影院,要么扎舞厅,就这俩去处。
这边二奔儿头擤了一把大鼻涕,往地上一甩,抹了抹鼻子,眯着眼睛往人群里瞅。三成在旁边急得直搓手,问他:“咋样?瞅见没?那瘪犊子在不在这儿?有没有他的人影?”
裴晓光也从自行车后座上“啪”地一下跳下来,抻着脖子往人堆里扫。二本儿头眯着眼瞄了半天,终于朝着一个方向努了努嘴,低声说道:“瞅见了,就在那边,跟一伙人正打扑克呢!”
三成眼睛一亮,刚要往前冲,二本儿头赶紧拽住他,一脸怂兮兮地劝道:“三成,要不咱再等等?等贤哥他们过来呗?多个人多把手,咱这边人手也能壮点!”
三成一听这话,当时就不乐意了,瞪着二本儿头骂道:“等啥等?等贤哥来黄花菜都凉了!你瞅瞅你那熊样,咋他妈这么窝囊呢?当初是你哭着喊着来找我办事,求我帮你出头,现在我都没怕,你他妈怕个屁啊!”
他顿了顿,朝着那伙打扑克的人撇了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屑:“不就是人多点吗?人多又能咋地?能他妈扛住刀砍?还是能他妈不怕挨揍?这帮瘪犊子,我看就是欠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