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里带回来的猎物,王延宗心里自有计较,想私藏的早都悄无声息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里。带回来制作腊肉的多是野猪灰狼,还有少量的梅花鹿和狍子。
自打驻进林场,王延宗几乎日日进山狩猎,山里的野物被他寻着不少,野猪、野狼、梅花鹿、傻狍子络绎不绝入帐,带肩盾的大炮卵子也猎了三头,更难得的是,他空间里还藏着一头五百多斤的斑烂大虫,那可是实打实的凶险收获。
王延宗的五感本就异常敏锐,可即便如此,还是被那头大虫悄无声息潜伏到了二十米之内。等他察觉出不对劲时,老虎已然发动了闪电般的扑击,不到两秒便裹挟着腥风冲到跟前,吼一声海碗大小的爪子张开,狰狞锋利的弯钩泛着寒光,对着他的脑袋就狠狠拍了下来。危急关头,王延宗只来得及仓促抬臂抵挡,那势大力沉的一击,震得他骼膊发麻,骨头几乎要被拍碎,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好在瞬移技能关键时刻建功,他借着瞬移躲开致命攻击,死死盯着老虎的动向。待老虎再次腾空扑来,王延宗抓住转瞬即逝的机会,抬手就是一枪,子弹正中老虎胸膛。那大虫也是狡猾得很,受了这般重伤竟不反扑,反倒转身就往密林深处逃窜。
王延宗怎肯放过这等猎物,顺着地上的血迹一路追踪,走了许久,才在密林深处发现那头因失血过多已然毙命的老虎。这般宝贝自然不必上交,王延宗当即收进空间,日后用虎骨泡酒送人,定然倍有面子,他先前泡豹骨酒时,还留着现成的方子,正好派上用场。
在林场一待便是半个多月,王延宗的空间早已充盈起来,里头不仅有梅花鹿、傻狍子、飞龙等各色野味,还攒下了黑木耳、榛蘑、松茸、猴头菇等一众珍贵山珍,皆是山里难得的好东西。
这日徐厂长找他回话,说眼下猎来的猎物尽数制成腊肉,约莫能有四千斤。王延宗闻言心里一盘算,觉得也该见好就收了。他本就不是正经猎人,不过是借着差事在轧钢厂混日子的,此番猎物已然不少,若是贪多,下次李怀德只会得寸进尺,索要更多,倒不如趁此机会回去妥当。
徐厂长也是个通透的老狐狸,王延宗这当事人要提前走,等李怀德派来拉肉的人到了,少了正主盯着,他便能多分上一些。当即大手一挥,笑得一脸热络:“小王,你放心,老哥我办事,肯定不会让你吃亏!来来来,这是些本地土特产,不值什么钱,就当老哥送你的薄礼。”
倒真是没让王延宗吃亏,徐厂长直接塞过来一麻袋礼物,里头满满当当都是晒干的蘑菇、饱满的松子和榛子,在本地确实算不上稀罕物,可在四九城却是稀缺货。王延宗也不推辞,痛快收下,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狐狸是想在分赃时占点便宜,他不吃亏,吃亏的是那头的老李。
敲定归程,王延宗拍拍屁股,背着一麻袋土特产便往四九城赶。这般短时间就返程,理由也早已备好,他左小臂上的肿胀虽消了,却留下老大一块淤青,皮下淤血看着触目惊心,一时半会儿根本消不了,正好用来做说辞。
回到轧钢厂,王延宗第一时间去见了李怀德,特意带了三只花尾榛鸡做见面礼。李怀德本就是个吃家,一眼便认了出来,当即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十分受用。
王延宗见状,立马摆出一副心有馀悸的模样,撸起袖子把小臂上的淤青露给李怀德看,语气带着后怕:“李哥,你是不知道,山里那头老虎有多凶猛,一巴掌下来,差点把我骼膊打断,我估摸着都有点骨裂了,要不是我反应快,怕是直接撂在山里,回不来了。”
这话听得李怀德满脸愧疚,本是派个人出趟差事,竟差点让人丢了性命,当即满脸不好意思,连忙掏出一沓票据塞给王延宗,手一挥给王延宗放了长假,直言今年剩下的所有采购任务,都不用他再操心。李怀德早和林场的老战友通过电话,知晓腊肉约莫三千多斤,只等着做好便派车去拉,此刻满心都是对王延宗的歉意。
王延宗回到四九城时,已是六月底。这边宁沐语马上就要毕业考试,只是工作的事儿还没着落。在这年代,工作是能传家的铁饭碗,名额紧俏,确实不好谋求。不过王延宗如今背靠李怀德这棵大树,哪里会被这点事儿难住,心里早已有了盘算。
之后,王延宗便借着养伤的由头,过上了规律又惬意的小日子。每日上午和晚上便静心看书,想着多录入些技能傍身;到了中午,便去接宁沐语一起吃饭逛街,累了就回跨院。
两人天天在一起,无人时行为举止越来越亲密,王延宗早就上了一垒二垒,只最后一步没有突破。
王延宗这小子乐不思蜀,早就把和赵平安的交易忘到了耳门后,也没想着去了解下傻柱的近况。
他前脚刚踏出四九城没两日,轧钢厂车间这边的加班通知就下来了。也不需要太多人加班,二十来个高级钳工和几个搬工件的学徒工就行。其实厂里这紧急任务有没有贾东旭都一样推进,可谁让他靠山易中海死了,成了没根的浮萍,自然成了捏软柿子的对象。别人下班就走,唯独他被留了下来,本该是学徒工搬那粗重工件,硬是压给他搬卸,活儿干完还得收拾满地工具、清扫车间犄角旮旯,加班到九点,等他忙完一身疲惫往家赶,到家已是夜里十点光景。
加班费?想都别想。这年头正值经济困难时期,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过日子,更何况厂里的生产任务压根不是什么市场须求,是实打实的政治任务。谁敢提加班费?这话一出口,轻则被扣上“对制度不满”的帽子,重则直接打成不响应组织号召、不愿为国家建设出力的落后分子,往后在厂里别想有好日子过,没人敢冒这个险 。
这一来,可就给贾家婆媳找到机会实施计划。傻柱还是老样子,每天按时上下班,他一个大龄光棍,没家没口的也没什么消遣,晚上从食堂捎点饭菜回来,就着二两小酒下肚,早早便躺床上歇息了。
那天傍晚,天阴沉沉的,没一会儿就飘起了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雨丝打在脸上,带着几分凉意。傻柱下班没带雨具,一路淋着雨跑回家,浑身衣服湿透了,紧贴在身上凉得刺骨。他进门就脱得只剩光膀子,下身套着条屁股上破了好几个窟窿的大裤衩,随手柄食堂带回来的剩菜剩饭热了热,囫囵吃了两口,又灌了二两散装白酒,酒劲一上头,倒头就往床上躺,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
就在他半睡半醒、眼皮打架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清淅。傻柱顿时烦躁起来,扯着嗓子喊:“谁啊?这都几点了还敲门,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外立刻传来一道轻柔的女声,细若蚊蚋,几乎要被雨声吞没,偏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魅惑劲儿:“傻柱,是我,秦姐。你别开灯,先开开门,姐有点事儿跟你说。”
这话一出,傻柱瞬间跟被针扎了似的,酒意全无,瞌睡虫立马跑没影了。他猛地坐起身,手忙脚乱地抓过扔在床头的褂子和长裤,胡乱套在身上,连扣子都没扣好,趿拉着布鞋就往门口跑,心跳得跟擂鼓似的,咚咚直响。
傻柱心里别提多激动了,秦淮茹那句“别开灯”更是让他浮想联翩,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攥着门把手的手都在发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夜色里一道纤细的身影立在门口,正是他打少年时就藏在心里,做手艺活时幻想的对象,此刻就真实地站在眼前。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混着雪花膏的甜香飘进鼻腔,沁人心脾,傻柱顿时有些失神,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对方。
傻柱精虫上脑,根本没想到嫁进四合院十年,从来没擦过雪花膏的秦淮茹今天为啥会擦雪花膏,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愣愣的看着秦淮茹。
秦淮茹朝着他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她背着巷口微弱的灯光,傻柱看不清她脸上的具体模样,却能清淅感觉到那抹笑意里的温柔。
看着傻柱脸上那副痴痴呆呆、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秦淮茹心里一阵鄙夷:真是长得丑想得倒挺美。要不是家里实在揭不开锅,棒梗天天饿得直哭,小当喝的奶水也快断了,她死也不会同意贾张氏那个馊主意。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仙人跳一旦做了,可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就算能拿捏住傻柱,往后在贾张氏面前也得低人一等,等于被这老虔婆捏住了把柄,往后婆媳俩再起争执,她必然落了下风。
这些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秦淮茹压下心头的憋屈,捏着嗓子,声音又软了几分:“傻柱,你就让姐站在门外跟你说话呀?”
“啊?啊!秦姐你先进来,快进来!”傻柱这才回过神,连忙侧身让开路。
秦淮茹低着头迈步进屋,反手就把门带上,只留了一道细细的缝。熟门熟路地摸到桌边坐下,她早就把这屋子的布局摸透了。傻柱手足无措地跟在后面,声音不自觉地放低了几分,带着几分忐忑:“秦姐,这大晚上的,你到底有啥事儿啊?”
秦淮茹抬起头,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眼框都似红了几分:“傻柱,姐实在撑不下去了。家里的粮缸早就空了,我婆婆都逼着自己纳鞋底子换钱,可你也知道,现在黑市的粮价一天一个样,贵得吓人。棒梗饿得起不来炕,天天抱着我腿哭,小当还小,棒子面糊糊里全是草梗子,扎得她一吃就吐,我这奶水也快没了……你能不能往后从厂里多给姐带个饭盒,再借姐点钱,让姐去黑市买点粮,先熬过这难关啊?”
傻柱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刚才那股子激动劲儿荡然无存。合著不让开灯,是怕邻居看见她半夜来跟自己借钱借粮啊!
他心里清楚,贾家这户人家,借东西从来都是有借无还,就算是他心心念念的秦姐,也不例外。
以往秦淮茹能从傻柱手里抠走饭盒、借走零钱,固然是傻柱耳根子软,可更多的,还是因为秦淮茹长得好看,傻柱心里存着念想,想借着这些暧昧的往来刷好感,说不定哪天就能得偿所愿。要不然院里的困难户也不少,为啥傻柱从来不接济别人家。
旁人都说傻柱心善,到最后开养老院给全院老人养老,可谁知道这全是秦淮茹的算计。这朵白莲花在背后一步步推着他往前走,等院里这些老人都没了,他们名下的房子,可不就全落到贾家手里了?她打的好算盘:你亲生儿女都不管你,我让傻柱给你养老送终,你死后房子归我,天经地义。反正养老的花销不用他们两口子出,不用贾家花一分钱,花别人的钱赚全院人的人情,这算计,可比院里的阎埠贵高明多了。
屋里两人各怀心思说话的功夫,另一边贾家的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胖乎乎的黑影探出头,正是贾张氏,她猫着腰,踮着脚尖,蹑手蹑脚地溜到何家门外,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把耳朵紧紧贴在门板上,屏气凝神地听着屋里的每一丝动静,眼里全是算计就要得手的欣喜。
屋内秦淮茹说了半天,傻柱推来推去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夜半无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要说傻柱没点想法是不可能的,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他打定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陪着秦淮茹打起了太极。
说了半天,屋内屋外的婆媳俩回过味儿来,这不要脸的想来点实实在在的便宜。
贾张氏觉得不能再等了,现在闯进去,他们孤男寡女的照样说不清。
贾张氏抬起又粗又短的大象腿想一脚把门踹开,想了想觉得不对,别惊动了邻居来看热闹,那样只能把傻柱送进去,对贾家没有任何好处。
他猛的一推门,“砰”的一声,贾张氏冲进了屋子,返身关门落栓,从外面一下进到黑咕隆咚的屋里,贾张氏啥也看不见,站在门口压低嗓子恶狠狠的说:“傻柱,秦淮茹,你们好不要脸,黑灯瞎火在屋里乱搞,我要报警,给你们这对奸夫淫夫抓起来游街吃花生米!”
傻柱被开门声吓了一跳,接着就听到贾张氏的话,他魂飞魄散,搞破鞋最多游街丢了名声,要说贾张氏告他强行违背妇女意愿,那吃一颗硬邦邦的花生米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