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宗举起手就要抽贾张氏一顿,忽然瞥见贾张氏脸上一层油腻腻的灰尘汗水油脂的混合物,打完了还得洗手,尤豫了一下,陈所长就冲上来拉住了他。
“小王,你不能打人。
王延宗心里腻歪,但是打人的意志还是很坚决的,他刚回头,就看到宁沐语惊慌失措脸色苍白,她被吓了一跳反应有点迟钝,现在回想陈所长说的举报内容,又气又慌,大眼睛里含满泪水,马上就要掉下来了。这是个坏名声能压死人的时代,被扣上乱搞男女关系的帽子,以后就没脸见人了。
王延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他还是不适应这时代的社会风俗,看到宁沐语泫然欲泣,是真的生气了,以前阎埠贵纠缠、贾家偷家、甚至易中海聋老太太雇凶,他都抱着游戏的态度,毕竟早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就当他们是游戏里的npc了,可为了报复他牵扯到无辜的人,这人还是他的对象,才处不到一个星期就满眼都是他的小姑娘。
王延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神色忽然就平静下来,他也没去挣脱陈所长的手,看着陈所长的眼睛,平淡的问:“所长同志,你也进屋里看完了,举报的事情有结论了吧?”
陈所长瞳孔骤然缩紧,他从王延宗身上感受到巨大的威胁,就象兔子直面老虎,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直,定定神,发现眼前就是一个普通的青年,他知道刚才不是错觉,苦笑了一声,放开王延宗的骼膊,对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大声说道:“经过我们调查,举报王延宗一事不实,人家和对象在家里吃饭,这大冷天的谁家没事开着大门啊,希望大家不要胡乱传播谣言,传播谣言也是犯法的。”
不少人眼神闪铄,贾张氏趁机溜回家中,陈所长也有些无奈,经过几次事件,95号院这些人什么德性他多少也了解一些,希望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王延宗不等陈所长几人离开院子,返身回家“砰”的一声关上门,快步走到宁沐语跟前。
宁沐语委屈的看着王延宗,带着哭腔喊道:“延宗哥……”
眼泪扑簌簌的落下,王延宗伸手轻轻擦着眼泪,用手扶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安慰说:“没事了,陈所长已经当着所有人的面澄清事实,不会有人造谣的,造谣可是会被警察抓起来的。”
宁沐语仰着脸,泪眼朦胧的问道:“真的吗?”
王延宗很用力的点着头,语气特别肯定的说:“肯定是真的啊,我怎么会骗你呢。”
院里的长舌妇会不会怕造谣被抓不知道,但是肯定害怕造谣被揍,杀只鸡就行。
小姑娘倒是很好哄,很快就收住了眼泪,没一会儿王延宗讲了个笑话,宁沐语笑的捂着肚子,脸上因气血快速运行挂上了红晕。
王延宗看的怦然心动,刚才急着哄人,都没注意宁沐语的小脸摸起来什么感受,他眼珠一转,“沐语,你洗洗脸,要不然出门冷风一吹,脸上的泪痕容易被风吹起皴。”
“啊?”宁沐语摸摸脸,有点惊慌,脸上起皴太难看了,看了眼室内,小跑到水缸旁边就要舀水。
王延宗过去从她手里拿过水瓢,“大冷天的还能用凉水洗脸啊,那里有暖壶。”
说着提暖壶给脸盆里倒上热水,伸手试了试,这是昨晚灌的热水,现在都水温刚好适合洗漱。
洗完脸用王延宗的毛巾擦干,宁沐语小声惊呼一声,脸色有点不自然,初春的风又冷又干,她每天早晨洗漱后都会擦雪花膏,防止皮肤干燥,现在可怎么办?
宁沐语有点扭捏,不自在的说:“延宗哥,家里、家里有雪花膏吗?”
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换个人都不一定能听清,王延宗哪有这玩意,跑到跟前端详着白里透红的小脸,赞叹道:“不擦雪花膏沐语你的皮肤也比其他人好多了。”
宁沐语哪听过这样直白夸赞的话,心中羞喜交加,微微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不敢接话。
王延宗抬起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白淅的肌肤吹弹得破,王延宗的手指只是在她光滑的脸颊上轻轻一触,便克制地收了回来。
宁沐语身子一颤,心跳如擂鼓,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她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象一小簇火苗,在微凉的皮肤上留下短暂的灼热。
王延宗看到她连耳根都红透了,像熟透的樱桃,不禁低笑一声,语气放得更加轻柔:“吓到你了?”他后退了半步,拉开一点距离,好让她不那么紧张,“我家没有雪花膏那玩意儿,大老粗用不上。不过……”他顿了顿,“我等下去供销社给你买一瓶。”
宁沐语这才敢微微抬眼,飞快地瞥了他一下,声如蚊蚋:“不、不用的,家里那瓶还没用完……”
“那怎么行。”王延宗语气坦然,目光却依旧停留在她绯红的脸上,“反正也用的上。”
宁沐语心里象是打翻了蜜罐,又甜又慌,那种被珍视的感觉,让她既陌生又眷恋。
王延宗的手又放了上去,指腹在她细腻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带着一丝探究和玩味。
宁沐语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惊得浑身僵住,下意识地想后退,双脚却象被钉在了地上。男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阳光和汗水的味道,充满了侵略性。
“怕什么?”王延宗的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笑意,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脸上又没沾灰,滑得很。”
“延宗哥……”宁沐语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斗,她抬手想格开他的手腕,却没什么力气。
王延宗顺势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感受到她脉搏急促的跳动,脸上的笑意更深了。“雪花膏是没有,不过你要是真想擦点什么……”他凑近了些,热气喷在她的耳廓,“我看看能不能给你弄点更好的。”
这种近乎调戏的话语让宁沐语羞得无地自容,可手腕被他攥着,无处可逃,只能感受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一路灼烧到心里。
好好的欣赏了小姑娘害羞的样子,王延宗才放开了她,十七岁哦,未成年啊,河蟹大神啊……
“你在家等一会儿,我去供销社给你买雪花膏,万一我家沐语的小脸被吹皴了,那可怎么办?”
王延宗调笑一句,接着正色说道:“我出去你把门插好,除了我回来谁来也不要开门,这院里没什么好人。”
“恩。”宁沐语忍着羞意重重点头,刚才还有坏人举报,不说她也会插上门闩。
王延宗骑着自行车,很快买回一小盒百雀羚雪花膏,圆形的铁盒包装,直径六七公分,厚度两公分左右,不到一两的重量,居然花了他两块三毛钱。
回到家,宁沐语听到自行车的飞轮声,从把窗帘拉开一条缝,看到是王延宗回来,急忙给他开门。
王延宗刚把自行车提到门前的台阶上,就门开了,宁沐语惊喜的站在门口,王延宗笑了笑,把自行车推进屋里,回身关门。
王延宗刚把自行车提到门前的台阶上,门就开了。宁沐语惊喜地站在门口,眼神亮晶晶的,像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猫。
“耳朵这么灵?一听飞轮声就知道是我?”王延宗笑了笑,把自行车推进屋里狭小的空间,回身插上门闩。
“恩……”宁沐语轻轻应了一声,没好意思说自己是扒着窗户缝一直留意着外面的动静。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他刚刚揣进口袋的手,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王延宗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心里觉得有趣,却也不忍心让这眼巴巴的小姑娘多等。他从兜里掏出那个还带着室外寒气的小圆铁盒,递到她面前。
“呀!百雀羚!”宁沐语高兴地低呼一声,双手接了过去,象是捧着什么珍宝。冰凉的铁盒壳子触手生凉,但她心里却暖烘烘的。她一直用的都是散装雪花膏,还要自备容器,两毛一一两,还从来没用过这种带着漂亮图案的“高档货”。
“试试看,喜不喜欢这个香味。”王延宗靠在自行车把上,看着她欣喜的模样,觉得那两块三毛钱花得真值。
宁沐语用力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用指甲撬开有点紧的铁盒盖儿。一股馥郁又熟悉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是雪花膏特有的、让人安心的甜香。盒子里是乳白色膏体,细腻莹润。她用手指尖轻轻蘸了一点点,在手背上抹开,皮肤立刻变得滑滑的,润润的,香气也更持久地散发出来。
“真好……”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光彩,羞怯但真诚地看着王延宗,“延宗哥,谢谢你,就是有点贵了……”
“给你用就不贵。”王延宗摆摆手,打断她的客气,随即又勾起嘴角,带上了点惯有的戏谑,“不过,光说声谢谢就完啦?”
宁沐语刚被雪花膏安抚下去的羞意又“腾”地冒了上来,捏着小小的铁盒,手指绞在一起。她飞快地抬眸瞟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声若蚊蝇却又带着豁出去的勇气:“那……那延宗哥……你想我怎么谢?”
看着她这副任人宰割的小模样,王延宗心里痒痒的,但想到那声“河蟹大神”的警钟,到底还是按捺住了更进一步的逗弄。他伸手,不是碰她的脸,而是用指节在她鼻尖上轻轻蹭了一下,动作快得象一阵风。
“先欠着。快去擦你的雪花膏吧。
宁沐语捏着衣角不做声,还从来没在男人眼前擦过雪花膏,有点放不开,王延宗看出她的窘迫,唉,真容易害羞啊。
“沐语,我出去抽支烟,回来就送你回家。”
说完,转身出屋,门被带上,屋里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宁沐语一个人,和掌心那盒雪花膏散发出的阵阵馨香。她捂着刚刚被蹭过的鼻尖,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他指节的触感,心里象是被羽毛挠过,又痒又甜,久久不能平静,良久,才想起来要擦雪花膏,从盒子里用指尖挖出小小的一块,在脸上点了几下,用手掌复盖在脸上开始小心的揉搓。
王延宗就站在门口,叼着一根烟吞云吐雾,对门和倒座房的窗户后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能隐约感受到目光主人的情绪,小心翼翼中带着审视。
抽完烟,王延宗回屋,宁沐语心里高兴,早就忘记了被举报的阴影,明媚的眼睛在屋里到处看。
“沐语,找什么呢?”
宁沐语眼中闪过一丝偷看被抓包的小慌张,“啊?啊?延宗哥,家里怎么没有镜子啊?”
王延宗无语,我一大老爷们弄那玩意干嘛?前世就活的糙,这一世有各种技能和巅峰体质的加持,肤质比不上幼崽,碾压所有的老爷们还是没有问题的,哪有闲心照镜子臭美。
“家里没有镜子,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宁沐语听了心里有点失落,她很贪恋跟王延宗相处的交互,女孩的矜持让她又不好意思说出来,低头嗯了一声,又看着王延宗把自行车推出门,她乖乖的跟在身后。
还是送到胡同口,目送宁沐语回到大院,他才转头骑上自行车返回,他不知道刚离开。宁沐语又从大门口探出小脑袋偷偷看向胡同口。
放好自行车,王延宗再次出门,眼神冰冷的走向中院,右手握着折木短棍反持在背后,来到贾家门前也不说话,抬脚就踹,两扇大门在巨响中平平的倒了下去,合页扭曲,几颗螺丝钉崩飞落地的轻响淹没在秦淮茹的尖叫声中。
傻柱从床上蹦了起来,趿拉着鞋冲出家门,那是秦姐的声音,他绝不会听错。
贾家的房子挂了帘子隔成里外两间,外屋住着贾张氏和棒梗,里面是贾东旭两口子带着小当,贾张氏正在床上躺尸,棒梗在桌子边摆弄他的谝唧(小孩子通常用硬折叠成正方形或三角形的纸块,玩的时候以打翻对方的谝唧为胜),贾张氏被巨响吓的一下坐起来,棒梗从椅子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张着嘴心脏跳的像打鼓。
贾张氏人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阴影笼罩了她,衣襟一紧,一股大力把她扔出门外,飞过抄手游廊才重重的砸在地上。
贾张氏“哏喽”一声,差点背过气去,接着短棍雨点般落在她的肚子大腿上,剧烈的疼痛之下,贾张氏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人在疼极了的情况下是没法说话的,贾张氏也不骂街了,嘴里只一叠声的惨叫,在地上翻滚着想躲避如雨的痛殴,她甚至都没看清是谁在打她。
双手胡乱挥舞,想遮挡下棍棒,然而她想多了,手动打手脚蹬打脚,全身除了脸上哪哪都疼,挨了几十棍她倒是看清了揍她的是王延宗,知道自己这是举报王延宗被打击报复了。
王延宗眼神冰冷,手下短棍挥舞得又密又急,专挑肉厚的地方下手。他力道控制得极精妙,既让贾张氏痛入骨髓,又不至于真个伤筋动骨落下残疾。这老虔婆不是喜欢撒泼打滚、搬弄是非么?今天就让她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无理可讲,有拳脚伺候”!
“嗷——!杀人啦!救命啊!东旭!东旭啊——!”贾张氏终于从剧痛中挤出一丝哭嚎,声音凄厉得变了调。
里间的贾东旭和秦淮茹早就被门口的巨响和母亲的惨叫吓懵了。贾东旭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惊慌中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一骨碌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在地上直哼哼。秦淮茹倒是想出去,可听着门外那令人胆寒的棍棒着肉声和王延宗那沉默的煞神模样,她两腿发软,死死搂着吓哭的小当,挪不动步子。
此时,傻柱第一个冲了过来,一看贾张氏在地上被打得翻滚惨叫,而动手的竟是王延宗,顿时目眦欲裂:“王延宗!我艹你大爷!你敢打老人!”
他吼叫着就要扑上来。
王延宗仿佛背后长眼,在傻柱近身的刹那,头也不回右腿虎尾脚向后踢出,正中傻柱的小腹,傻柱身体几乎折叠起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倒飞几米,落地后滚了一圈,静悄悄的一声不吭,被一脚踢晕了。
王延宗一点也不担心傻柱被踢出个好歹,这舔狗个子不高,人很敦实,身体粗壮结实,这样的人特别抗揍,再说不是还有四合院复活点嘛。
王延宗看都没看晕倒的傻柱,转身继续盯着翻滚的贾张氏,声音不大,却象三九天的冰碴子,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淅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包括躲在屋里偷看)的人的耳中:
“老畜生,听好了。举报我?欢迎。但再有下次,棒梗就会成为建国后第一个太监,你不信大可以试试。”
话音落下,整个中院死一般寂静,只有贾张氏奄奄一息的微弱呻吟。
王延宗随手扔了两块钱在地上,“骨头没断(轻微骨裂肯定是有的),买的红药水消消肿就好了。”
神尼玛消消肿就好了,红药水有消肿的功效吗?
先前或许还有邻居觉得王延宗太过暴戾,但听到“举报”二字,不少人心里顿时透亮。这年月,背后举报是最招人恨的缺德事。再看王延宗这狠辣果决的报复手段,以及那毫不掩饰的威胁,所有人心里都冒起一股寒气。
这王延宗,是个不能惹的活阎王!他不仅敢下手,而且下手极黑,专挑要害!贾张氏这次是彻底踢到铁板了。
王延宗不再理会地上的两人,仿佛只是随手清理了两块垃圾。他冷漠地扫视一圈,那些在窗户后偷看的目光瞬间缩了回去。他这才不紧不慢地弯腰,捡起那根沾了点污迹的短棍,在贾张氏的衣服上擦了擦,别回后腰,然后像没事人一样,转身朝着前院自家走去。
背影挺拔,脚步沉稳,所过之处,鸦雀无声。
贾张氏这次算是碰触了王延宗的底线,他要让人知道,谁算计宁沐语,他就让谁付出沉痛的代价,贾张氏这顿揍,至少院里又能清净两个月,最重要的是通过这顿打,要让长舌妇知道造谣的后果,四合院里无蠢货,相信他们都能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