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听到宁允儿的疑问当即一脸嫌弃的说道“当然不是,本少爷怎么可能看上这些货色,最近府上死了不少下人,缺人,本少爷是来抓他们回去当奴隶的。”
“你们这是在掳掠人口,难道就不怕官府追究吗?”宁允儿闻言不经脸带愠色的说道。
“官府?哈哈哈,这里都是患病的,到时随便报一个病故谁会来追究。
好了美人,不要废话了,快点跟本少爷走吧,到了床上本少爷慢慢和你讲。”
眼看那些仆役就要上来抓人,宁允儿当即把手伸向荷包,从里面抓出一个一寸见方的铜质小印高举过头说道“大胆,我乃朝廷命官,你们敢动我,就不怕朝廷追究吗。”
这些仆役和那管家都是一愣,看着那方铜印一时倒真被吓住了,目光全部向那个三少爷看去。
三少爷也是一愣,但定睛一看顿时哈哈大笑“你这也叫官印,这么小,欺负本少爷没文化不成。
而且自古以来从没听过女人当官的,还想唬本少爷,把她给我拿下。”
宁允儿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拿出官印都没有吓住这帮人。
此时周边都是些底层百姓,面对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仆根本没人敢帮她,都只是在一旁畏惧的看着。
宁允儿知道自己一旦被这群人抓走,天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即不再犹豫转身就跑,希望能拖到那两个衙役返回。
但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能跑的过这么些体大腰圆的家仆,没跑几步就被人给追上。
几个家仆抓手的抓手,抬腿的抬腿,轻轻松松的就把她给架了起来,然后抬着就往自己家少爷的那辆马车上塞。
宁允儿此时彻底慌了,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知所措,俏脸之上更是因为惊惧有眼泪落下。
眼看就要被送进马车,情急之下她猛地一挣扎,同时张嘴用力咬在左边抓着她手的一名仆役胳膊上。
那名仆役不经吃痛下放了手,这让其他几人瞬间失去了平衡,再加上宁允儿的挣扎导致一众仆役脱手,宁允儿从半空摔落,头直接就磕在马车的沿角上,顿时头破血流。
宁允儿更是痛的直接昏迷了过去,躺在地上鲜血迅速流了一地。
“嘿,性子还挺烈,本少爷就喜欢烈的。
没死就抬回去,找大夫治一下,本少爷今天还就非得上了你。”三少爷低头看了一眼,冷哼一声说道。
就在几名仆役领命刚准备把地上的宁允儿抬起来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师傅。”
随即清儿的身影就出现在不远处,撒腿就向宁允儿的方向狂奔而来。
当看到几乎躺在血泊里的宁允儿时,清儿眼睛顿时红了,连忙上前试图推开那几名仆役。
但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能推的动这几名膀大腰圆的仆役。
此时那名三少爷的头还探在马车外,当看到清儿之时眼睛顿时一亮,目光中的淫念顿时更甚,当即大叫道“原来还有一位小美人,来人,给我一起绑回府里,今晚本少爷要尝尝姐妹花的滋味。”
“是。”
家仆们应了一声,分出两个人刚想再去抓清儿。
但此时那两名跟随清儿一起去分发汤药的衙役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当即大喝道“住手。”
随即便上前推开了那几名仆役。
那几名仆役一看是县衙的人,虽然不惧怕,但一时弄不清楚情况也不敢冒然动手,目光纷纷向自家少爷看去。
马车上的三少爷见状当即呵斥道“好大的狗胆,你们两个蠹役,竟然敢管刘家的事,难道是不认识少爷我了吗。”
两名衙役这才注意到一旁三少爷,当即大为惊恐。
要知道这刘家在这醴泉县那可是地方一霸,无人敢惹,即便是县令老爷在那刘家家主面前也只有乖乖挨训的份。
但是此时他们职责在身,要是宁允儿出事了他们两个也落不着好好,顿时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说道“三少爷恕罪,不是我们要管您的事,是这女子身份不一般,县尊老爷让我们一定要保护她的安全。”
“身份不一般?什么身份?”三少爷一愣,随即狐疑的问道。
“这女子是京里派来的医官,还是个有品级的。”衙役连忙回答道。
“哦?没想到这美人儿还真是个官。”三少爷诧异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宁允儿。
此时清儿正扶着宁允儿,从自己身上的行囊里拿出常备的外伤药给她涂抹伤口。
“是啊,还请三少爷高抬贵手,毕竟是京里的官,要是出了事京里肯定派人来查,凭白惹麻烦。”两名衙役对着其劝说道。
“哼,区区一个医官能有多大权势,就算是再高品级的官在这醴泉县得罪我刘家也没有好下场。”
三少爷哼哼了两句,不过考虑到毕竟是京里的人,最终还是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人你们带走吧,真是晦气,难得遇到这么一个美人儿。”
“我们走。”
说罢三少爷一挥手,随即那些家仆便把那些抓到的男女塞进马车,然后车队呼啸着便离开了村子。
两名衙役见状不经松了一口气,连忙招呼来几名妇人让她们帮着清儿把人送回县里医治,同时分出一人第一时间赶回县衙,把这件事禀报给县令。
当醴泉县县令得知此事后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仅是一个医官受伤也就罢了,他堂堂一个畿县县令,正六品上,这点事还是扛的下来的。
但关键是根据他知道的消息,这位女医官的背景不简单,据说她和如今的赵国公、侍卫司许都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若是赵国公为此事震怒,这就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够顶得住的了。
但是这刘家的背景同样不简单,他同样得罪不起。
“怎么办,怎么办。”堂堂一名朝廷正六品官员此时竟然急的在房间内团团乱转。
此时一旁的幕僚见状连忙说道“东主,学生以为赵国公我们得罪不起,但刘家那里我们同样得罪不起。
不过此女和赵国公的关系毕竟只是传言,未必是真。
此事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您可以去和刘家家主协商一下,抓两个打人的仆役试探一下赵国公的反应,这点面子刘家家主应该会给您。
若赵国公没有插手此事,那此事就此揭过,皆大欢喜。
万一赵国公确实很在乎那名女医官,打算大动干戈,那就让他自己去对付那刘家,反正接下来事情无论怎么发展我们就随波逐流、装聋作哑,再不行就拖。
这事拖着不办,最差得情况无非就是被当成庸官罢官免职,但要是主动插手,最后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说得对,就这么干。”县令一听立马点了点头,然后就让人备车准备前去刘家交涉。
与此同时,宁允儿被送到县城驿馆之内后由县里大夫给她检查过后开了药,但因为失血过多迟迟不见醒来,而且还发了高烧。
清儿见师傅昏迷不醒,心里着急万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她当即坐下拿来纸笔开始写信,很快这封信就被人向着长安方向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