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信息提示音刚落，池聿珩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捞过手机，指尖点屏的速度快得惊人，就为能第一时间回叶燃的信息。
站在对面的辛羽都看呆了，他家总裁回信息的速度这么快，真是好男友的模范样板。
池聿珩的目光扫过屏幕，嘴角先扬了扬。
好消息是，叶燃总算给他回信息了。
下一秒，那点笑意又僵在脸上。
坏消息是，那条信息里干干净净，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句号。
其他的多一个字都没有。
池聿珩盯着那个小圆点看了三秒，愣是被气笑了，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了两下，低声嘀咕，“惜字如金啊，还真就只给个句号。”
这小朋友，指不定又在闹什么别扭。
他敛了敛神色，往后一靠，椅背发出一声轻响，抬眼看向还在发愣的辛羽，“你说叶燃跟你要现金？”
辛羽立马回道，“是，昨天晚上要的，家里没那么多，我跟银行预约了今天上午去取。”
池聿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又问，“他要你把现金送到哪去？”
“零界科技。”辛羽答得干脆。
听到这四个字，池聿珩眼底掠过一丝了然，几乎是瞬间就猜透了叶燃的心思。
他没再说话，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笃笃的声响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淅。
半晌，他忽然开口：“最近黎峥在忙什么呢？”
作为池聿珩的特助，辛羽可以说是把各方动向摸的门清，想都没想就如实禀报。
“前段时间刚跟一家游戏公司联手开发了款新网游，昨天刚开启试运行，反响还不错。今天黎总亲自盯着，带着技术部和网络部的人扎在公司里测数据、修bug呢，忙得脚不沾地。”
池聿珩挑了下眉，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么说，黎大忙人现在是分身乏术，公司里的其他杂事，谁在管？”
辛羽回想了下，“好象是个叫秦康的副经理，哦对，他是咱们之前收购的那家连锁超市，原老板秦健的亲弟弟。”
叩击桌面的指尖倏地一顿，池聿珩挑了挑眉，低声嗤笑一声，“世界这么小。”
说完池聿珩已经起身，随手抓起外套搭在臂弯，“走吧，黎峥这么忙，估计叶燃第一次去零界会摸不清方向，咱们去看看。”
零界科技一楼大厅。
人来人往，大多都是零界的员工，脚步匆匆，谈论的也都是“代码优化”“服务器负载”之类的专业术语，透着一股互联网公司特有的忙碌劲儿。
叶燃耐着性子等了约莫十分钟，终于看到电梯口走出一道挺拔的身影。
黎峥穿着一身正装走在前面，他的助理跟在后面，即使是步伐快了些，也丝毫不见慌乱。
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的沉稳气场，眉眼间带着几分刚正，一看就不是那种会耍阴谋诡计的人，也难怪能被老爷子看中。
只是可惜，自身正没用，下面的人有点乌烟瘴气。
叶燃心里正感慨着，黎峥已经走到跟前，“叶总，抱歉，让您久等了，公司刚上线的游戏测试到关键阶段，实在抽不开身。”
叶燃抬手摆了摆，没绕弯子，直接言明来意，“我今天来是给员工发福利的，这一年你们辛苦了。”
黎峥的小助理在后面听的眼睛都发亮，这是神仙老板，从来都不露面，也不会过问公司的业绩，一来就是发福利。
这样的老板，他们要追随到底。
黎峥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叶燃上来就这么直接，回过神后忙问，“叶总，您带的东西在哪？我让小唐找人搬上去。”
他们是网络公司，到了年底不兴发什么购物卡，或者传统的米面油礼盒什么的。
一般是除了年终奖外，大多发的都是些电子产品。
比如，手机，平板，笔记本。
黎峥想着，叶燃要是拿的这些东西来，重量也不小，他好多找几个人过来搬。
叶燃却甩了甩手，“不用麻烦，到时候会有人送来。”
黎峥见状，也不再多问，顺势提议，“那我带您先在公司里转转，熟悉熟悉环境？”
叶燃点头应下，“好。”
电梯到达三楼，门一打开，与一楼的忙碌不同，三楼的氛围明显严肃了许多。
走廊里的员工看到黎峥时，都只是匆匆点头示意，眼神里带着几分敬畏。
黎峥带着叶燃往办公室走，一边走一边介绍，“三楼主要是管理层和行政部门，技术部和运营部在五楼。”
零界没把总裁办公室设在单独楼层，而是和大多数行政部门放在同一层，就是为了上载下达更方便，省去来回奔波的功夫。
再者，黎峥向来更重视公司的实际业务，整个大厦的内核空间几乎都优先分给了研发部、技术部和新媒体部门，让一线做事的员工有更舒适的工作环境。
至于他自己的办公室，不过是个办公的屋子，没必要搞特殊化弄那么大。
黎峥自己都这样，叶燃这个常年不露面的老板，办公室自然也和他差不多规格，简单实用就好。
黎峥正说着，要带叶燃去他的总裁办公室稍坐，偏偏这时，一个技术部员工急匆匆从电梯口跑了过来，额角还带着薄汗，气喘吁吁的。
“黎总！又出问题了！许工他们卡壳了，解决不了，让我下来赶紧找您！”
那员工连气都没喘匀，一看就知道事情紧急。
黎峥的眉头微微蹙起，随即转头看向叶燃，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叶燃倒也通情达理，心里门儿清，现在公司每分每秒都在产生收益，业务上的事眈误不得。
他没有半点不悦，只是轻轻抬了抬下巴，语气干脆，“去吧。”
黎峥交代了让小唐陪着叶燃，之后便跟着那技术部员工快步往电梯口走，很快就消失在视野里。
小唐快步跟在叶燃身边，躬敬地开口：“叶总，前面就是您的办公室。”
说着，他走上前就要去开门，可抬手在门把手上一拧，动作猛地顿住，脸上瞬间涌上几分尴尬。
“那……那个，叶总。”小唐转过身，挠了挠头，语气局促，“因为这个办公室长时间没人用，所以就锁上了。您稍等我一下，我这就去行政部拿钥匙！”
叶燃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这一笑里带着点自嘲，显然也看出来了，自己这个甩手掌柜当得有多彻底，连专属办公室的门都是锁着的，怕是一年到头都没人踏足过。
“去吧，不急。”叶燃挥了挥手，语气温和，没半点怪罪的意思。
“好的好的！”小唐如蒙大赦，连忙转身快步跑向行政部的方向。
小唐一走，走廊里又只剩叶燃一个人。
他没站在原地等，索性沿着这层的办公区随意逛了起来，想趁机看看公司的实际情况。
刚走了没几步，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声带着怒意的低喝：“你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