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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玉简藏锋,新律初鸣(1 / 1)

苏烬宁眯起眼,那行字在尚未冷却的灰浆中翻滚,像是某种蠕动的黑色线虫,每一个笔画都透着股令人脊背发凉的恶意。

那不是普通的碑文。

随着碑身那股混合了凰诏灰与律蛊晶核的力量持续震颤,苏烬宁感觉自己掌心那枚玉简也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寒意顺着指尖直往骨缝里钻,冻得她指关节一阵细碎的生疼。

“这碑还挺有脾气,刚立起来就学会‘吐真言’了?”

她心里冷嗤一声,面上却依旧冷若冰霜。

靴底碾过湿软的焦土,发出轻微的声响,她俯身,那只原本因过度使用而干涩刺痛的左眼再次微微发烫。

视线里,碑底那行字渐渐清晰:【代血而食,律崩于内】。

这八个字像是一记无形的闷棍,敲得苏烬宁太阳穴突突乱跳。

她很清楚,这绝对不是什么上天的祥瑞。

“主子,这东西在吸周遭的残余蛊气。”青鸢不知何时已落到她身后,声音压得极低,透着股子如履薄冰的谨慎。

她那双敏锐的眸子死死盯着苏烬宁手中的玉简,指间已捏住了三枚特制的柳叶镖,“沈昭仪死前松手掉下来的东西,恐怕没那么干净。”

苏烬宁垂眸看向手中的玉简。

雨水冲刷过原本温润的玉面,那些在黑暗中隐匿的、细如发丝的红色纹路像是有生命一般苏醒了过来,混合着暗红的朱砂与腥臭的蛊血,勾勒出一幅复杂到让人眩晕的图谱。

那是六部的官员名册,更是沈党潜伏在王朝心脏里的十七处毒瘤。

“回宫。”苏烬宁将玉简收入袖中,指尖触碰到那股刺骨的凉意,让她原本因为昨夜激战而略显浑浊的脑子瞬间清醒。

回程的马车摇晃得厉害。

苏烬宁靠在软榻上,只觉得后颈僵硬得像是塞了块生铁,左眼的眼皮不听使唤地跳着。

那种劫后余生的疲惫感在这一刻才排山倒海地袭来。

“你就这么确定,这玩意儿能带进宫?”

林墨大喇喇地坐在对面,手里把玩着那盏熄灭的青囊灯。

虽是发问,她那张孤傲的脸上却没多少担忧,反而带着种“看好戏”的揶揄。

“沈昭仪这种把‘腹黑’写在骨子里的女人,临死送的礼,我不收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苏烬宁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毫无温度的笑。

林墨挑了挑眉,忽然将那盏青囊灯猛地凑近苏烬宁的袖口。

“嗡——”

一股原本暗红的灯焰毫无预兆地窜了起来,在逼仄的马车内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火光从猩红一寸寸转为幽青,像是乱葬岗上的磷火,映得苏烬宁的脸庞明灭不定。

苏烬宁的心口猛地缩紧。

“别动。”林墨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她左手飞速从针囊中捻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在自己指尖狠命一扎。

一滴深红的血珠滚落在玉简表面。

“嗤——!”

一股淡青色的烟雾从玉简缝隙中喷薄而出,那烟雾带着股子陈年霉变木头被强行焚烧的腐臭气,熏得苏烬宁忍不住抬袖捂住了口鼻,眼睛被辣得直流泪。

“噬忆蛊。”林墨看着那缕消散的青烟,语气冷得像掉进了冰窟窿,“若这简在你身上揣够三日,你这脑子里的新律、旧仇,恐怕全都会变成一滩浆糊。沈昭仪这是想让你活着,却活成个什么都记不得的废人。”

苏烬宁看着那烟雾散尽后显露出的字迹,心底的火气腾地一下烧了起来。

玉简最下方,一行密密麻麻的小字在朱砂中浮现,像是一排排阴冷的咒语:【粮、刑、工三部,蛊种已代血脉。】

“难怪。”苏烬宁的声音沉了下去,手心攥紧,骨节发出轻微的脆响。

这些天,她一直在筹备推行《安民十六条》,这十六条新政的命脉就在这三部:户部管粮,刑部管法,工部管建。

现在告诉她,这三部的核心首脑已经不是人了,而是披着人皮的蛊?

这仗打得,简直像是在自家后院里挖出了万尸坑。

坤宁宫偏殿内,地龙烧得很旺,可苏烬宁依旧觉得手脚发凉。

青鸢将一叠厚厚的六部调令卷宗“啪”地一声掼在桌案上,溅起一圈细小的灰尘。

“主子,对上了。”青鸢指着卷宗上的朱红批注,语速极快,那是她由于极度愤怒而产生的生理性紧绷,“刑部主事半个月前突然以‘丁忧’为名换了个从青州调来的新人;工部匠作监最近三个月的木料采买竟然翻了三倍,说是要修缮京郊皇庄;最离谱的是户部西仓,竟然在账目上多出了一笔‘避疫焚仓’的专款。”

“避疫焚仓?”苏烬宁冷笑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节奏缓慢地敲击着,“他们是想告诉我,为了防疫,得把百姓的救命粮全烧了?”

那种由于愤怒带来的灼热感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她以前在末世求生时,见过无数为了活命争抢半块发霉饼干的惨状,现在这帮人却想用“防疫”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断了整座京城的粮源。

这已经不是政见不合了,这是在谋财害命,顺便还要把她这个皇后的名声踩进粪坑。

“他们以为烧了西仓就能让我寸步难行?”苏烬宁猛地站起身,那一瞬间的动作太快,带翻了桌上的茶盏,温热的茶水顺着桌沿滴落,溅在她的裙摆上,“却不知我新律的第一条,写的就是‘官不得私挪民粟’。青鸢,放消息出去,就说律卫发现西仓账目有‘巨额亏空’,今晚要封仓严查。”

“这叫打草惊蛇?”青鸢眼睛一亮。

“不,这叫引蛇出洞。蛇如果待在洞里不动,我还得费劲去挖,让它们自己爬出来,才好一刀切了。”

入夜,京城西郊的一处废弃马厩。

这里的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混杂着干草腐烂的味道、陈年马粪的燥气,还有一股子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劣质火油味。

苏烬宁屏住呼吸,整个人隐没在马厩二层横梁的阴影中。

她能感觉到,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是蛊虫最喜欢的。

果然,黑暗中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那批木牍处理干净了吗?”一个压抑的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颤栗。

“慌什么!沈昭仪虽败,但只要火药埋进太庙地基,新律碑一塌,这天下照样是咱们的。”另一个声音听起来更显阴鸷,带着某种病态的狂热。

苏烬宁在暗处听着,眼神比周围的黑夜还要冷上三分。

她并没有急着跳下去,而是随手解开那件贴身携带的避毒锦袍,手指轻轻一拨。

锦袍感应到了下方马厩里两人身上浓郁的沈党蛊息,内里的银丝纹路瞬间活跃起来,像是一张无声蔓延的蛛网,顺着木梁的缝隙,无声无息地向下渗透。

“谁?!”

下方的刑部主事猛地抬头,却只看到一道银色的光影兜头罩下。

那些银丝一旦触碰到堆积在马厩角落里的律令木牍,就像是遇到了热源的冰块,迅速钻进木纹缝隙。

“咔嚓——咔嚓——”

一阵连绵不断的碎裂声在寂静的马厩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

原本厚重的木牍像是被无形的大手生生掰开,木屑飞溅,露出了里层被镂空的部分。

那里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浸过血的小册子——《律蛊饲育名册》。

“二位,深夜在此‘研习’律令,倒是让朕大开眼界。”

一道低沉而带着磁性颗粒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萧景珩逆着光踏入马厩,那一身玄色劲装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尊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他手中那个玄铁针匣发出了轻微的机括声,“咔哒”一声,七根黑亮的玄针已然悬浮在他指尖。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那两人吓得肝胆俱裂,膝盖撞在石板地上的闷响让苏烬宁听着都觉得疼。

“饶命?”萧景珩漫不经心地玩弄着手中的针匣,针尖在月光下折射出一抹幽蓝的毒光,“朕这针上淬的东西,能让人的血一滴滴凝固,偏生神智又清醒得紧。你们想选哪一种死法?”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这些所谓的“死士”并没有撑多久。

“是……是三日后的春祭大典……太庙地基下已经埋了火药……只要引爆,新律碑根基必毁……”那主事抖得像筛糠,额头撞在地上,磕出一片刺目的红。

苏烬宁从横梁上一跃而下,轻盈得像一只捕猎的猫。

她捡起地上散落的名册,指尖划过那些密密麻麻的名字,心底的寒意却越来越重。

“不对劲。”

她猛地按住自己的左眼。

那种久违的、几乎要将眼球烧穿的灼痛感在这一瞬间疯狂爆发。

“末世之眼”未等她召唤,便强行在她的视网膜上拉开了序幕。

那是三日后的太庙。

画面中,没有漫天的大火,也没有震耳欲聋的爆炸。

相反,画面安静得诡异。

太庙那几根合抱粗的朱漆梁柱上,不知何时已经缠满了半透明的、还在微微搏动着的活蛊丝。

这些丝线像是吸血的藤蔓,正顺着建筑的缝隙,贪婪地吮吸着太庙地基下蕴含的龙气与民心所向。

随着每一声缓慢而沉重的心跳,那些蛊丝就往柱体里钻深一分。

原本金碧辉煌的太庙,在苏烬宁的眼中,已经变成了一具被寄生虫掏空的腐烂巨兽。

“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炸碑。”

苏烬宁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汗水顺着鬓角滑落,左眼的余温久久不散。

她抬头看向窗外那浓得化不开的夜色,声音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与肃杀。

“炸了碑,我还能再立一个。他们是要让大邺的根,从骨子里长出蛆虫来。”

她转过头,看向正微微皱眉的萧景珩。

“这春祭大典,看来咱们得换个玩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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