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熬夜后尝试清醒入梦，短暂练习便成功进入清明梦。
他出现在豪华酒店，被引至房间选人，却意外穿越到稷下学宫。
眼前仙气缭绕，先前制服小姐姐正对他微笑：“欢迎通过考核，新同窗。”
正当李明惊疑时，身后传来清冷女声：“此人身上，为何有我柳家血脉气息？”
李明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从床上坐起来，窗外天光已经大亮，昨晚又是一场和失眠的硬仗，后半夜才勉强睡了几个小时。
意识还有些昏沉，他放弃了正经练习的念头，只清醒了四十来分钟，随意做了两组太玄，便打算回笼补觉。
意识下沉得很快，恍恍惚惚间，视野里似乎炸开了一团模糊的白光。
他下意识地尝试像以往那样“摆手”，一种久违的、毫不费力的空灵感瞬间包裹上来。
随着手臂抬起的意念，视觉景象闪烁了两下，维持了不到两秒就溃散了，连手的感知也一同消失。
李明心里一紧，赶紧在脑中疯狂想象“搓手”的动作。
这招屡试不爽，视觉立刻稳定并清晰起来，那消失的手也像是凭空生长回来，触感真实。
他“站”在了一个极其宽敞豪华的酒店房间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室内装修奢华，水晶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
他像个好奇的游客，仔细打量着房间的每一个细节，镀金的装饰，丝绒的沙发但奇怪的是，这次醒来后，关于这个梦境的记忆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只留下一个“非常奢华”的大致印象，细节模糊。
鬼使神差地，他推开厚重的房门走了出去。
门外并非预想中的走廊，而是一个类似前台接待处的地方，一个古典的木制柜台后，一位穿着类似改良旗袍制服的年轻女子拦住了他，笑容得体却带着审视。
“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
李明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我找人。”
女子闻言，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微微侧身：“是要‘选人’吗？请随我来。”
李明心里乐了，这梦还挺上道，连忙点头：“嗯嗯，要漂亮的。”
他被引到另一个房间门前，女子推开门，示意他进去换衣服。
房间里挂着几件古式的长袍。
李明刚拿起衣件在身上比划了一下，还没等换，周遭的景象就像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猛地一阵扭曲、闪烁。
预期的香艳场景没有出现。
剧烈的空间错位感袭来，李明只觉得天旋地转，等他勉强稳住心神，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变了。
奢华酒店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庄严肃穆的广阔空间。
云雾在脚下缭绕，远处是飞檐斗拱、巍峨连绵的宫殿群，隐有钟磬清音和朗朗书声随风传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新气息，吸入一口都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稷下学宫，甲字区。
欢迎通过入门考核，新同窗。”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李明猛地转头，赫然看见酒店前台那位穿着制服的女子，此刻正站在他身边，只是她身上的旗袍制服变成了一身月白色的飘逸道裙，气质清冷出尘，正含笑看着他，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探究的意味。
“考核？什么考核？我不是在”李明彻底懵了，脑子乱成一团浆糊。
这梦境跳跃得也太离谱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冷如冰泉击玉的女声从他身后传来，带着毫不掩饰的惊疑：
“此人身上，为何有我柳家血脉气息？”
李明霍然回首。
只见一位身着水蓝色留仙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立于数步之外，衣袂飘飘，宛如洛水神女。
她容貌极美，却面覆寒霜，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正紧紧锁定在他身上，目光锐利得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周围云雾轻拢，远处学宫的轮廓在仙气中若隐若现。
李明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柳家血脉？那是什么？这个漂亮得不像话、又冷得像块冰的女人是谁？他下意识地看向旁边那位引路的“仙子”，却发现对方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视线在他和蓝裙女子之间来回扫视，显然眼前这突发状况也超出了她的预料。
短暂的死寂。
只有微风吹拂云雾，带来远山草木的清新气息。
蓝裙女子向前迈了一步，眸中的惊疑渐渐被一种审视和不容置疑的威严取代，她一字一句，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李明耳中，带着某种古老的韵律：
“你，究竟是何人？”
那蓝裙女子——柳儿，目光如冰锥，刺得李明浑身不自在。
她一步步走近，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她而凝滞、降温。
李明能清晰地看到她裙裾上用银线绣出的繁复云纹，随着她的移动流淌着微弱的光泽。
“我”李明喉咙发干，脑子里飞速旋转，却编不出半个合理的说辞。
他总不能说“我是个熬夜打工人，练清明梦不小心闯进来的”吧？这听起来比骗子还像骗子。
旁边的白裙女子，那位引路人，此刻微微蹙着的眉头舒展开少许，她适时上前半步，挡在了李明和柳儿之间，虽姿态依旧恭敬，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稳：“柳师姐，此人乃是通过‘太虚幻境’考核的新晋弟子，名录已录，身份无误。
或许是身上带了什么与柳家渊源的法器？”
柳儿脚步一顿，清冷的目光从李明身上移开，落在白裙女子脸上：“云瑶师妹，我柳家血脉气息，绝非寻常法器可以模仿。”她的视线再次锁住李明，这次带着更深的审视，“气息虽极其微弱，且驳杂不纯，但源头不会错。”
李明被她看得头皮发麻，那眼神仿佛能穿透皮囊，直窥灵魂深处。
他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自己的脖子或者脸，确认一下是不是真多了点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就在他手指无意识擦过胸前衣襟的瞬间，柳儿的眸色骤然一凝。
一道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从李明指尖与他胸前衣物接触的地方一闪而逝。
那光芒微弱得如同幻觉，却带着一种让柳儿灵魂都为之一颤的熟悉感。
不是法器。
是更深层的、烙印在血脉骨髓里的联系。
柳儿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更为凛冽，她死死盯着李明刚才碰触的地方，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李明被她问得一愣，顺着她的目光低头看向自己胸口。
除了那件在酒店房间里顺手拿起来、还没来得及换就被传到这里的古式内衬长袍，空空如也。
这长袍材质倒是柔软，像是某种丝绸，但绝不像能发光的样子。
“我我没什么东西啊？”李明一脸无辜，甚至下意识拍了拍胸口，“你看，什么都没有。”
云瑶也疑惑地看向柳儿：“师姐？”
柳儿却不答话，只是紧紧盯着李明，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
良久，就在李明觉得自己快要被这目光压垮的时候，她眼中的冰寒稍稍退去些许，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警惕，甚至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不再逼近，但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李明，语气却缓和了微不可察的一丝：“云瑶师妹，既是新晋弟子，便按规矩安置吧。”
云瑶似乎松了口气，微微颔首：“是，师姐。”她转向还有些发懵的李明，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平和：“师弟，随我来吧，我带你去领取身份玉牌和入门所需之物。”
李明如蒙大赦，赶紧跟上云瑶的脚步，逃离了柳儿那极具压迫感的视线范围。
他能感觉到，那道清冷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盯在他的背上，直到他跟着云瑶拐过一处回廊，才终于消失。
“呼”李明长长舒了口气，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后背都有些湿了。
这清明梦的体验，也太刺激了点。
云瑶走在前面，身姿窈窕，步伐轻盈。
她似乎看出了李明的不安，主动解释道：“方才那位是柳儿师姐，出身修真界四大世家之一的东荒柳家，天赋极高，是学宫这一代弟子中的翘楚。
她性子是冷了些，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
师弟不必过于紧张。”
李明干笑两声，心道你那柳师姐刚才看我的眼神可不像是“讲道理”的样子，分明像是看什么稀世珍宝或者绝世仇人。
“云瑶师姐，”李明试着套近乎，同时也想多了解点情况，“你刚才说的‘太虚幻境’考核是指那个酒店吗？”
云瑶脚步未停，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带着一丝了然的笑意：“每个弟子经历的‘太虚幻境’皆不相同，那是学宫用来甄别心性、资质的第一道关卡。
你能通过，便证明你有入道之基。
至于具体景象，因人而异，不必深究。”
李明恍然大悟，原来那豪华酒店是自己脑补出来的“考场”？这稷下学宫录取学生的方式可真够别致的。
两人说话间，已来到一处宏伟的大殿前。
殿门上方悬挂着一块古朴匾额，上书“庶务堂”三个大字。
殿内人来人往，不少穿着各色道袍的弟子穿梭其间，看到云瑶带着一个穿着奇怪内衬、明显是生面孔的李明进来，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云瑶对此习以为常，径直带着李明走到一个窗口前，对里面一位年长的执事弟子说道：“师兄，这位是新晋弟子李明，刚通过太虚幻境考核，来领取身份玉牌和一应物品。”
那执事弟子抬头看了李明一眼，目光在他那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内衬上停留了一瞬，倒也没多问，熟练地取出一枚巴掌大小、温润剔透的青色玉牌，又拿出一个灰色的布袋，递了出来。
“滴血炼化玉牌，即可绑定身份。
储物袋中有入门功法《引气诀》册、基础丹药一瓶、下品灵石十块，以及两套弟子常服。
洞府凭玉牌自去后山寻无人处激发即可。”执事弟子语速很快，交代得清清楚楚。
李明接过玉牌和布袋，触手冰凉。
那玉牌质地极佳，隐隐有灵光流动。
而那灰色布袋看起来毫不起眼，却轻飘飘的，仿佛没什么重量。
“多谢师兄。”李明学着云瑶的样子，拱了拱手。
云瑶见他手续办完，便道：“李师弟，学宫基本规矩和注意事项，都已印入玉牌之中，你以心神沉入即可查看。
我还有事，便不久留了。
你好自为之。”
说完，她对李明微微点头，便转身飘然离去，留下李明一个人站在庶务堂大殿中央，手里捧着一块玉牌和一个布袋子，看着周围完全陌生的仙家景象，以及那些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这就成了稷下学宫的弟子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青色玉牌，尝试着集中精神。
果然，一段段文字和图像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包含了学宫地图、门规戒律、修行境界划分、各类设施介绍等等，信息量庞大却不杂乱。
根据玉牌指引，他需要先去后山寻找自己的洞府。
他抱着东西，有些笨拙地按照地图指示的方向走去，尽量忽略那些落在他身上、尤其是他这身不伦不类衣着上的目光。
学宫占地极广，亭台楼阁掩映在灵山秀水之间，仙鹤翔空，灵兽隐现，一派仙家气象。
李明一边走一边暗自咋舌，这梦境构建得也太真实了，细节丰富到令人发指。
就在他穿过一片紫竹林，即将抵达后山区域时，一个清冷的声音再次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后响起，让他浑身一僵。
“站住。”
李明缓缓转身，果然看到柳儿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那里，依旧是一身水蓝留仙裙，俏脸含霜，静静地站在竹林小径的尽头，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柳柳师姐？”李明心里打鼓，这姑娘怎么阴魂不散的？
柳儿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迈步走近，直到离他只有三步之遥才停下。
她的视线落在李明胸前，那里，之前那件内衬长袍的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了他穿在里面的、来自现代世界的纯棉t恤的一角。
“你之前换上的，是这件‘衣物’？”柳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极难察觉的异样。
李明低头一看，这才想起自己里面还穿着现实的衣服，外面只是套了那件古袍。
他有些尴尬地拉了拉外袍：“呃，是还没来得及换。”
柳儿的目光紧紧盯着那t恤的布料，以及上面一个模糊的卡通图案logo，眼神变幻不定。
她沉默了片刻，再开口时，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脱下来。”
柳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清冷，像一块冰投入略显沉闷的竹林空气中。
“脱下来。”
李明一时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柳儿的目光依旧锁定在他那件与现代人格格不入的t恤上，重复道：“你外面这件袍子，脱下来。”她的语气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但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却透着一股执拗的探究。
李明这才明白，她是想看清他里面那件“奇装异服”。
一股荒谬感夹杂着被冒犯的尴尬涌上心头。
这梦里的npc也太霸道了吧？虽然对方是个气质清冷的大美女，但这种要求
他下意识地攥紧了领口，往后缩了缩：“柳师姐，这不太合适吧？男女授受不亲”
柳儿眉头微蹙，似乎没理解他这现代人的扭捏，只是淡淡道：“我只观其物，不看你。”言下之意，她对李明本人毫无兴趣。
李明还想挣扎一下，但看着柳儿那毫无商量余地的眼神，以及她周身隐隐散发出的、让人呼吸都有些困难的无形压力，他认命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反正是在梦里，脱就脱吧，又不会少块肉。
他笨手笨脚地解开那件古袍的系带，将外袍褪到肩膀以下，露出了里面那件略显旧的灰色纯棉t恤，胸前还印着一个某个快消品牌的模糊logo。
就在t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刹那，柳儿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器，瞬间掠过t恤的材质、剪裁、还有那个她完全无法理解的图案。
一种极其陌生、与她所知的一切织物和纹饰都截然不同的“异样感”扑面而来。
但更让她心神剧震的是，当这件“异物”毫无遮挡地呈现时，之前感受到的那丝微弱却无法忽视的“柳家血脉气息”，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
虽然依旧驳杂、稀薄，仿佛沾染上去的一缕尘埃，但源头，似乎就萦绕在这件奇怪的“衣物”本身，或者是穿着它的人与衣物长期接触后产生的一种奇异交融？
她下意识地上前一步，伸出手，似乎想触摸一下那t恤的布料，以确认自己的感知。
李明见她突然靠近，还伸出手，吓得往后一跳，差点被自己的外袍绊倒，手忙脚乱地把袍子拽上来裹住自己，结结巴巴地说：“师、师姐。
你看也看了，可以了吧？。”
柳儿的手僵在半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缓缓收回。
她深深看了李明一眼，那目光复杂难明，包含了太多的疑惑、审视，甚至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这气息，这异物，这个行为举止古怪的“新晋弟子”一切都透着诡异。
她没有再强求，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仿佛在消化这超出她认知的信息。
李明被她看得浑身发毛，赶紧把袍子重新穿好，系带胡乱一绑，抱着自己的储物袋和身份玉牌，丢下一句“师姐没什么事我先去找洞府了。”，几乎是落荒而逃，沿着小径飞快地跑向后山方向，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仪态了。
柳儿没有阻拦，也没有再开口。
她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李明仓惶消失在小径转弯处的背影，水蓝色的裙裾在竹叶缝隙透下的光斑中微微拂动。
许久，她才低声自语，声音轻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
“异界之物沾染血脉之息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明一路狂奔，直到感觉彻底脱离了柳儿的视线范围，才扶着一棵古树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心脏还在砰砰狂跳，一半是跑的，一半是吓的。
“这叫什么事儿啊”他哀叹一声，这清明梦体验也太刺激了，差点被个古装美女强行“验身”。
他摸了摸怀里的身份玉牌和储物袋，冰凉的触感提醒他这一切尚未结束。
根据玉牌指引，他很快在后山一处相对僻静的山壁前，找到了一个无人使用的洞府。
洞府门口有一个简单的禁制，他尝试着将心神沉入身份玉牌，按照指引将其对准山壁，一道微光闪过，山壁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露出了一个简洁的石室。
石室内只有一张石床，一个蒲团，一张石桌，倒也干净。
李明走进去，身后的入口光幕再次闭合，将外界隔绝开来。
他总算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石床上，开始研究那个灰色的储物袋。
玉牌信息里有使用方法，他集中精神，尝试将意念沉入袋口。
果然，“看”到了一个大约一立方米大小的奇异空间，里面放着两套灰色的弟子常服、一本薄薄的册子（想必就是《引气诀》）、一个小玉瓶，还有十块闪烁着微光的、类似玉石的东西。
“这就是灵石？”李明好奇地尝试用意念取出一块。
念头一动，一块温润的白色石头就出现在他手中，散发着柔和的光晕和一种令人舒适的气息。
“啧啧，真神奇。”他把玩着灵石，又拿出那本《引气诀》。
册子很薄，材质非纸非帛，入手柔软。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古怪文字和一些人体经络图。
“这看不懂啊。”李明傻眼了。
玉牌里灌输的是常识和规矩，可没包括这种专业的修炼文字。
他尝试集中精神去“阅读”那些文字，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些原本如同天书的字符，在他专注的凝视下，竟然开始扭曲、变形，逐渐组合成他能够理解的方块字？。
“夫引气者，纳天地之灵，洗经伐髓，筑道基之始也”
“卧槽。
自动翻译？”李明又惊又喜，这学宫服务还挺周到，考虑到了“留学生”的阅读障碍？
他迫不及待地往下看，按照册子上的描述，尝试感应所谓的“天地灵气”。
他盘膝坐在蒲团上，五心向天，努力放空思绪，去感受周围。
起初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有石室的寂静和自己的呼吸声。
但渐渐地，或许是环境使然，或许是他真的有几分“资质”，他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中，似乎有一些微凉、轻盈的“东西”，像调皮的光点，在他身体周围飘荡。
他尝试着按照《引气诀》的方法，用意念去引导这些光点。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比熬夜加班还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凉意，顺着他的呼吸，缓缓渗入了他的体内，沿着某种玄妙的路径，流向四肢百骸。
一种难以言喻的舒适感传来，仿佛干涸的土地得到了雨水的滋润。
连日熬夜的疲惫感，竟然被这一丝凉意驱散了不少。
“有效。”李明心中一阵激动。
就在他准备再接再厉，引导更多“灵气”时——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眼前的经文文字开始模糊、重影，石室的景象如同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剧烈地扭曲、闪烁起来。
那种熟悉的、空间错位的感觉再次出现，比之前从酒店传到学宫时更加猛烈。
“不好。
要醒了。”李明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这次清明梦的“时长”恐怕要到头了。
他拼命想集中精神，想象搓手，想象旋转，用尽他知道的一切稳定梦境的方法，但都无济于事。
眼前的景象彻底破碎，陷入一片黑暗。
李明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从窗帘缝隙透进来的、属于现实世界的清晨天光。
耳边是窗外隐约传来的车流声。
他依然躺在自己那张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温暖的被子。
没有仙气缭绕的学宫，没有冰冷的石室，更没有那个让他心惊胆战的柳儿师姐。
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一场清晰得不可思议，却又在关键时刻戛止的梦。
他躺在床上，久久没有动弹，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梦中的片段：奢华的酒店、神秘的云瑶、清冷执拗的柳儿、自动翻译的功法、还有那一丝吸入体内的冰凉灵气
定格在柳儿那双复杂难明的眼睛，和她那句低语：
“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明抬起手，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触摸过灵石的不真实触感。
他叹了口气，一种巨大的失落感和荒谬感交织在一起。
“所以还是没撑住啊。”他喃喃自语，“维持技巧，果然还得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