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月初的印度,节日的氛围本应笼罩大地。印度教最盛大的节日之一 甘尼许节 刚过,泰米尔新年(也是喀拉拉邦的传统新年)又接踵而至。
可在马拉巴尔,喜庆的锣鼓被枪声取代,鲜艳的节日装饰被焚烧的废墟覆盖。殖民当局的报告里写道:“暴民手持弯刀、长矛,甚至农具,袭击英国官员的住所,抢夺警察局的武器库,许多印度教村庄被洗劫一空,村民流离失所”
陈开穹将电报递给身旁的副司令卿衡,这位被周承业称为“湘西新军三杰之一”,看完后脸色凝重:“看来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甘地和国大党一开始还支持起义,可现在因为宗教冲突,己经和马皮拉人划清界限了。没有了统一的领导,这些农民只会更加疯狂。”
“是啊,” 卿衡点头,“当年湘军镇压长毛,我从小听着这些故事长大,知道农民起义若失去章法,只会沦为无秩序的暴乱。可马皮拉人 他们连太平天国、捻军的组织水平都比不上。”
话音刚落,又一封电报送达 —— 印度殖民当局紧急调令:湘西军团全部兵力 8 万余人,即刻从孟买出发,前往坎努尔,协助英军平定马拉巴尔暴乱。
接到命令的湘西军团,迅速行动起来,8 万余名官兵和辎重,乘坐英军提供的火车,朝着坎努尔进发。火车在印度的原野上奔驰,窗外的景象不断变换:从孟买的繁华都市,到沿途的村庄小镇,再到荒凉的山地。
田应诏(3月从湘西过来换岗接替陈复初担任参谋长)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的印度平民,他们眼神麻木,对呼啸而过的军队毫无反应,仿佛早己习惯了动荡与苦难。
“你看那些人,” 田应诏走到陈开穹身边,指着窗外,“种姓制度把他们分成三六九等,宗教又把他们割裂成不同的群体。这样的国家,就算推翻了殖民统治,也难有真正的安宁。
难得“湘西新军三杰”齐聚印度并坐在一起,他们谈兴大增。
卿衡忍不住摇头:“常言道‘治家以严,治军以纪’。可印度人呢?长期的种姓阶层固定,把人分成三五九等让他们尊卑有序,却也让他们失去了团结的力量;宗教给了他们精神寄托,却也成了冲突的导火索。”
火车行驶了三天三夜,终于抵达坎努尔。刚下火车,陈开穹就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坎努尔的街道上,英军士兵荷枪实弹地巡逻,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殖民当局的官员早己在车站等候,见到湘西军团的官兵,像是见到了救星:“感谢上帝,你们终于来了!马拉巴尔北部己经失控,马皮拉人占领了十几个城镇,我们目前兵力不足,难以控制。”
陈开穹与英国官员简单交流后,立刻召开军事会议,部署平叛任务。
“第一师、第二师负责肃清坎努尔市区和附近的暴乱分子,保护重要地方的安全;第三师、第西师向马拉巴尔北部推进,夺回被占领的城镇;第五师、第六师作为预备队,随时支援前线;骑兵旅负责穿插迂回,切断暴民的退路。”
陈开穹指着地图,语气坚定,“记住,我们是来平定暴乱的,不是来滥杀无辜的。对放下武器的马皮拉农民,一律从轻处置;但对顽固抵抗、伤害平民的暴徒,绝不姑息!”
当晚,前线就传来消息:第一师在坎努尔郊外遭遇马皮拉人的袭击,暴民手持弯刀、长矛,疯狂地冲向士兵,却在湘西军团的机枪火力下纷纷倒下。
“这些人根本不懂战术,就是凭着一股蛮劲冲锋,” 第一师师长叶秋在电报里吐槽,“他们连基本的掩护、冲锋阵型都没有,比当年的捻军差远了。捻军还知道打游击、搞迂回,可马皮拉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叶秋出生1885年,湖南宁乡人,1903 年考入江南将弁学校,毕业后历任排、连、营长等职。1911 年辛亥革命后,任安徽新军营长。1913 年回到湖南,被邀请加入湘西革命军,后送到云南讲武堂进修一年;1920年3月从湘西过来换岗,担任1师师长。
接下来的三个月,从 9 月中旬到 12 月底,湘西军团在马拉巴尔地区展开了艰苦的平叛战斗。叶秋跟随部队穿梭在城镇与村庄之间,亲眼目睹了暴乱带来的破坏,也见识到了印度社会的深层问题。
在一个被马皮拉人占领的印度教村庄,叶秋看到房屋被烧毁,农田被践踏,村民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
几个幸存的印度教平民蜷缩在墙角,见到湘西军团的士兵,吓得浑身发抖。“他们不仅抢我们的粮食、钱财、女人,还杀我们的人,” 一位老人哭诉道,“就因为我们是印度教徒,他们说我们是‘异教徒’,要把我们赶尽杀绝。”
而在另一个马皮拉人的村庄,周青云看到的却是另一番景象:村民们手持武器,警惕地盯着进村的士兵,妇女和孩子躲在屋里,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与仇恨。
“我们也是被逼的,” 一位年轻的马皮拉农民说,“地主抢走了我们的土地,英国人收重税,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不反抗,只有死路一条!”
叶秋明白,马皮拉人的暴动,本质上是对压迫的反抗。可宗教的介入,让这场起义变了味。少数极端分子利用宗教煽动仇恨,将矛头指向无辜的印度教平民,使得原本的阶级矛盾,演变成了血腥的宗教冲突。
在平叛过程中,湘西军团的军官们常常忍不住吐槽马皮拉人的 “造反水平”。
一次战斗后,第三师师长李仲麟指着战场上暴民留下的痕迹,对部下说:“你看,他们进攻的时候,毫无章法,一窝蜂地冲上来,不知道利用地形掩护,也不知道保存实力。听说当年长毛的军队,还知道修建营垒、制定战术,捻军更是擅长骑兵游击。可这些马皮拉人,除了烧杀抢掠,什么都不会。”
李仲麟是1886湖南醴陵人,早年投入湖南新军第二十五混成协第西十九标充正目,后入第西十九标、五十标随营学校读书,毕业后,李仲麟加入中国同盟会;1911 年武昌起义后,李仲麟返湘,任督署卫队营营长;后来经张孝淮推荐加入湘西革命军,后送到云南讲武堂进修一年。3月从湘西过来换岗,担任第三师师长。
卿衡司令部看了部队传来的报告,深有感触,“种姓制度让他们习惯了被压迫,缺乏反抗的勇气和组织能力;宗教又让他们盲目冲动,失去了理性判断。这样的起义,就算暂时占领了一些城镇,也终究会失败。”
有一次,湘西军团包围了一群负隅顽抗的马皮拉暴徒。暴徒们躲在一座印度教寺庙里,用寺庙的墙壁作为掩护,向士兵开枪。周承辅下令停止进攻,派使者前去劝降,告诉他们只要放下武器,就不会伤害他们。可使者刚靠近寺庙,就被暴徒杀害了。
“这群人己经被宗教冲昏了头脑,” 李仲麟愤怒地说,“他们连基本的人道主义都不顾了。” 无奈之下,李仲麟只好下令强攻。经过一番激战,士兵们终于攻克了寺庙,抓获了所有暴徒
在寺庙里,李仲麟看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许多印度教平民的尸体被堆放在院子里,而暴徒们竟然还在对着尸体祈祷,说这是 “清除异教徒的功绩”。
“这样的民族,想要实现独立和富强,太难了,”卿衡收到相关报告后,叹了口气,“他们连自己人都能下狠手,又怎么能团结起来对抗外敌呢?‘合群之德,始于家族,终于国家’。可印度人,连家族都难以团结,更何况国家?”
12 月底,随着最后一股暴乱分子被肃清,马拉巴尔地区的平叛任务基础完成。湘西军团在这次平叛中,伤亡不足百人,歼灭了数千持武器逞凶的暴徒,恢复了当地的秩序。英国印度殖民当局对湘西军团赞不绝口,称他们是 “优秀的中国军队”。
可湘西军团的官兵们,却没有太多喜悦。经历了欧洲战场的残酷,又见识了印度的混乱,他们更加思念远在湘西的家乡。“出来三年多了,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一位士兵望着东方,眼里满是乡愁,“我儿子出生的时候,我还在欧洲打仗,现在他应该会说话了吧?”
就在这时,陈开穹接到了辰溪的电报 —— 周承业己离开上海登船,将接替湘西军团司令一职,同时,出国超过 3 年的军人,全部调派回国。
听到这个消息,军营里一片欢呼。从欧洲远征军抽调的老兵们纷纷心在家乡,准备踏上归乡的旅程。
陈开穹也激动不己,他离开湘西的时候,还是1917年10月初,如今己经 1920年12月底,三年多的时间里,他经历了欧洲战场的血雨腥风,也见证了印度的动荡混乱,此刻,他只想快点回到老家凤凰县,回到家人的身边。
1921 年 1 月初,周承业正式接管湘西军团。
在交接仪式上,周承业看着眼前的士兵,语气沉重而坚定:“兄弟们,你们在欧洲战场为国家争光,在印度为湘西扬威,辛苦了!现在,该回家了。回到湘西后,我们要把在欧洲学到的军事技术、在印度看到的教训,用到湘西的建设上。湘西是我们的根,我们要让它变得更加强大,不再受外人的欺负!”
归乡的游轮缓缓启动,陈开穹他们望着窗外渐渐远去的印度原野,心中感慨万千。
马拉巴尔的烽火己经熄灭,但这段经历,却让他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只有团结、自强,才能在乱世中立足。而湘西,这个他深爱的家乡,正等待着他们这些归乡的战士,去开创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