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这个叫朱熠的,彻底变成了任由你操控的傀儡,我说的对不对?”
“谢亚理女士。”
整个人牢牢趴在地上的朱熠听闻赵九缺此言,先是猛地颤斗,随即勉力伸出左手沾着混合徽菌的红绿污血,在地上画了个怪异的记号,随后再次从七窍中喷出大量的暗绿色徽菌,水银泻地般铺在地上朝着赵九缺蔓延过去。
“【荆棘火】,去。”
赵九缺索性直接放开【荆棘火】的限制,让火焰荆棘从地面平整铺过去,让荆棘藤蔓上附着的火焰焚烧着这些腐臭弥漫的徽菌。
荆棘蔓延,火焰燃烧,勉强遏制住了徽菌的攻势、
“咯咯咯咯”
诡异的笑声从朱熠那还在往地上淌徽菌的嘴里冒了出来,整个人再次颤斗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笑声越来越骇人,浑身颤斗的幅度也越来越大!
整个人直接开始角弓反张,甚至浑身的骨骼关节也开始随着身躯的颤斗开始“嘎嘎”作响!
“咯咯咯咯一一嘻嘻嘻嘻呃”
随着颤斗的幅度达到顶峰,瞬间停滞下来,整个人瘫在地上。
突然!
朱熠,或者说披着朱熠这一层身躯的人猛地抬头,五官淌霉血,七窍流绿脓的恐怖面庞直勾勾盯着赵九缺,其中一只眼睛里面,赫然有两个瞳仁!
“幸会啊,赵先生。”
朱熠,或者说谢亚理附身的傀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诡笑着看着赵九缺。
“眼见朱熠招揽不了我,索性就直接自己上么,”赵九缺不屑地看着谢亚理,胸前【五蕴琢】散发五色之,五宝遁光愈发的凝实。
“人家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呵呵,”谢亚理操控着朱熠的身体与赵九缺拉开距离:“我可没有让他信任我,只不过是用了徽菌而已,”
“不过我自认为我还是算单纯的啦,当这些牛鬼蛇神的领头羊真是辛苦我了。”
“单纯?”赵九缺冷笑着操控着【荆棘火】蔓延过去:“这两个字是不是和你不怎么沾边啊。”
“谁给你的胆子?”谢亚理的脸瞬间变得狰狞:“谁给你的胆子?冒犯一个能渡你成仙的人?”
随即她又冷笑起来:“不要忘了,罪结五行你还没破呢,”我可不是朱熠那废物,遇到一点火星子就惊慌失措。”
她操控着朱熠的身子,浑身惨白的环绕周身,一大堆沾着血的白纸从袖口吐出,又在的催动之下在半空中自行折叠、衔接,最后,凝聚出了好几把沾血的纸质锁链和钩镰,从袖口中衔接、延伸,一眼看过去就象是刚刚从阴曹地府之中爬出来的勾魂鬼差、收命无常。
“哟,这一手扎纸比本人玩儿地还溜啊,该说不愧是双瞳么。”赵九缺铺开【荆棘火】,让其化作一道火焰藤蔓相互交织的浪潮,朝着谢亚理扑去。
“今日你就死在这里吧,”谢亚理舞着纸钩镰,凛冽的风压包裹着一层惨白的,竟然直接把【荆棘火】中的藤蔓在火焰中切断,荆棘藤蔓掉在地上,很快便被烧成灰烬。
“我说过了,不要忘了罪结五行。”
那些纸人再次动起来,随着纸躯上冒出的五色之炁愈发的浑浊,赵九缺甚至开始感觉自己的舌头和肠子、甚至还有心脏,都开始微微的颤斗起来,似乎就象是五狱无视罪行,直接作用在了他的身上一样。
随之而来的,就是带着冰霜的凛冽寒风,和带着热量的狂暴火焰正朝着赵九缺袭来!
就连铺满在地上的【荆棘火】也承受不了如此极端的冰火两重天,很快便火焰尽熄,荆棘尽毁!
赵九缺暗自忍着舌头、肠子还有心脏的不适,朝着谢亚理冲去,在五宝遁光的护身下,交替吹拂的寒风与热量打在五宝遁光上,带起一阵阵波纹,并不能让他有所动摇。
他再催【五蕴琢】,将一层白色的附着在自己的双手上,变掌为刀,朝着谢亚理斩来!
“呵”
谢亚理轻篾地冷笑一声,挥起道道沾血的纸钩镰,这些纸钩镰带着恐怖的阴气,在空中互相碰撞着打出金铁交加之声,赵九缺甚至能感觉得到那锋锐的气浪即将划过脸颊。
“铮!”
赵九缺双手泛起浓厚的庚金之,在双手凝聚成炁刃,硬生生架住了谢亚理的纸钩镰!
“一只手你是架住了,那么,另一只手呢?”
谢亚理手腕一抖,另一只手袖口延伸出的纸钩镰仿佛上几条灵活的毒蛇,张开毒牙朝着赵九缺扑咬过来。
“呼”
就在纸钩镰即将打在五宝遁光上时,赵九缺猛地把身子一矮,双臂一荡,把原本架住的那些纸钩镰“铮”的一下弹出老远,随后,赵九缺矮着身子,朝着谢亚理的方向继续冲去!
“!!!”
谢亚理一惊,她左手的纸钩镰已经被赵九缺用力弹开,一时半会无法收回,另一只手的纸钩镰也被赵九缺矮身躲过,一时间居然乱了方寸。
她看着以几乎趴伏在地的怪异姿势极速冲来的赵九缺,咬了咬牙:只能使用后手了啊。
“噗””
她脚下的土地“噗”的一声炸开一个个土包,密密麻麻的暗绿色徽菌从她脚底边出现、涌出,硬生生形成一股包裹着她的暗绿色粘稠浪潮,就要朝着赵九缺席卷而去。
此时的赵九缺冲势已成,无法再立刻停下退避,只能继续朝着那徽菌组成的浪潮冲过来!
赢了!这个念头刚刚在谢亚理脑海里响起,又立刻消失,只因为,赵九缺强行转移的方向,侧着从谢亚理身旁冲了出去,那刃划过徽菌浪潮,只是留下一道深刻的裂口,又立马被粘合,恢复。
“你”
谢亚理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可以对她造成伤害的机会,为什么如此谨慎?
“原来如此,徽菌可以吞噬接触到的炁么,而且还具有强大的侵蚀和寄生特性,”收起双手白色炁刃的赵九缺,从墙上拔下一把沾血的柴刀正是之前丢向朱熠的那把柴刀镇物。
赵九缺灌注咒炁,柴刀瞬间绽放血红刀芒!
“今日,你便败在这【猎害刀】下吧。”
赵九缺右手紧握刀柄,带着浓郁咒的左手拂过亮可作镜的刀身,泛起道道红白相间的光,刀芒显现,居然隔着一米在地上留下道道划痕。
“雕虫小技,”谢亚理再次猛甩双手,双手延伸的纸钩镰迅速飞来,就象是螳螂捕食一般,封死了赵九缺左右的退路。
同时她的右脚往地上猛猛一跺一暗绿色的浪潮再次凝聚成型,封死了赵九缺前方和脚下的退路。
“嚯,学聪明了啊,”赵九缺笑道:“但是,没有用啊。”
他重新将悬浮在胸前的【五蕴琢】套回右手臂,将咒炁灌入【五蕴琢】中,一瞬间,五个琢子绽放毫光,以黑、青、赤、黄、白的顺序快速律动,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五蕴琢】以五行相生的顺序积攒起恐怖的庚金之,很快,几乎凝聚成实质的洁白刀芒从名为【猎害刀】的镇物上延伸而出,赵九缺举着这恐怖的刀芒,对着眼前的一切攻击,狠狠一横劈!
一瞬间,天地之间的任何东西似乎都失去了颜色,映入赵九缺和谢亚理二人眼帘的,只剩下那冰冷的、几乎要毁天灭地的白光!
“可恶“”
谢亚理双手紧紧一握,瞬间激发了纸钩镰上的血迹,那些血迹冒出浓厚的血红色,那血煞之炁上似乎还传出了女人的哀嚎谢亚理之前让朱熠用白纸沾上李若男的血,就是为了在人魈罪血的加持之下,给这沾了罪血的纸提供加持,但是,这些带着骇人血煞的纸钩镰,在触及白色刀光的瞬间,血煞就摇摇欲坠,随后直接被消磨干净,失去了人魈罪血的纸钩镰,更是瞬间被彻底撕成粉碎,刀光过后,只剩下密密麻麻的纸屑在口中飘荡。
那暗绿色的浪潮更是不堪,正如锐器劈不断液体,液体同样也阻挡不了锐器,刀光撕碎纸钩镰,切断徽菌浪后,朝着谢亚理斩去!
谢亚理没想到赵九缺还有这一手,如今只是附体他人作傀儡的她,除了宿主自身所修的纸人手段,就只有埋在朱熠身躯里的徽菌了。
而罪结五行阵在此时更是无用,先不说有没有短时间之内就把赵九缺放倒的能力,这玩意可阻挡不了那摧枯拉朽般的刀芒。
谢亚理一咬牙,她操控着朱熠的身体,双手抓住腰臀部,狠狠一扯直接把自己扯了开来!
她的上半身猛地朝着赵九缺飞出,徒留孤零零冒着暗绿色徽菌的下半身被刀芒斩成恶心的肉末血渣。
“什么玩意?!”
赵九缺象是看着一坨飞来的五谷轮回之物,看着她的上半身拖着由徽菌组成的尾迹,朝着自己飞来!
“就算杀不死你,我也不能让你好过哦,”谢亚理、或者说朱熠那狂笑的脸上,徽菌越来越多,甚至让整个上半身开始鼓胀“记得来地道领死哦,”
“如果你还能活下来的话。”
话音刚落,朱熠脸上的笑容瞬间被一个个暗绿色的鼓包水泡挤的消失,膨胀到极致的身体猛的炸开!
朱熠的整个上半身瞬间化为存储徽菌的炸弹,高速喷射的暗绿色徽菌朝着赵九缺射来!
“牛逼。”
赵九缺竖起大拇指,被这暗绿色的徽菌浪潮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