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离身上那灰黑色的凝聚成团,凝聚出了一只猫型的灵体!
那灰黑色的灵体有着清淅的、属于猫的轮廓,虽然五官胡须等细节模糊到几乎没有,但是双眼、尾巴和爪牙等基础的部位还是非常清楚,这灵体只坚持了十几秒,就化作一团,重新回到了玄离身上,哈基米“喵呜”一声,打了个哈欠,重新跳回到赵九缺肩上,就要往双肩包里面钻,“玄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赵九缺捏着它的小脑袋,问道,“喵呜—
呼噜呼噜————”
玄离一脸的惬意,趴回赵九缺的双肩包里,惬意地打起了哈基米特有的呼噜”,就这么睡了过去。
赵九缺把猫猫头塞进包里,拉上双肩包的拉链,看向等待的众人:“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我们继续出发吧。”
“恩,走吧。”
林火旺一声令下,官将首部众再次起驾,继续朝着地道的方向移去。
“老赵,我问你啊,”肖自在看着重新融入大部队的赵九缺,低声询问道:“你那疑似术士,操控五行的手段我就不问了,”随即左手搭上赵九缺的肩膀:“那团从天而降的,血红色的炁是怎么回事?”
“哦,你说那个啊,”赵九缺拍开肖自在的手,平淡开口:“之前不久才勉勉强强开发出来,一个补命的小手段罢了。”
“小手段?”肖自在笑了笑:“吃全羊宴不叫我?”
之前看到赵九缺吸取那青铜箭头上的时,肖自在就有所猜测,猜测赵九缺有一种可以吸收被咒死的生命的的手段,直到赵九缺把那些蒙特内哥罗羊围得严严实实之后,砍伐那棵大榕树时从天而降的血红色团,肖自在才彻底确定了这个手段大致的施展条件和作用。
“等打完大黑佛母,我请你去吃烤全羊好吧,在你吃吐之前不准走人,”
赵九缺没好气地回答:“那些羊如果不杀了,大概率还会被佛母的信徒拉回去继续创我们,还不如让我废物利用,再说了,这招我可没有对着人用过,”
突然,他象是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之前用的是佛门武功,你现在是还俗了?”
“还俗确实是还俗了,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肖自在不以为意地笑笑:“烤全羊我记下了,回去再吃,光吃羊吃饱了,还怎么搂席啊,”
肖自在话毕,背起他那个鼓鼓囊囊的单肩包,跟随着大部队走去,走了几步,他停下来回头看着赵九缺:“你不走?”
“等下就走,我会跟上来的,之前的蒙特内哥罗羊都收拾干净了,不把这里收拾干净的话,显得我很没有契约精神啊。”赵九缺立在一大摊灰烬旁边,自顾自地说道。
“————行吧,随便你,”肖自在扶了扶眼镜,继续跟上大部队的脚步,他头也不回地说:“别死了啊,我还等着你请我吃烤全羊。”
赵九缺看着大部队逐渐远去,从怀里掏出书魔,书魔缓缓睁开眼睛:“怎么了赵小子,官将首还在呢,就这么把我唤醒?”
“你把这满地的阴灰都吃了。”赵九缺咒一催,把书魔丢在地上,“行啊,这阴灰的前身应该是什么阴木吧,7
书魔黄色封皮上那只猩红的眼睛看着那一大捧灰烬,张开利齿遍布的大嘴一吸随着书魔的嘴中一股吸力产生,大量被火焰焚烧殆尽、却仍然带有大量阴气的灰烬被书魔吸入口中,“搞快点,等下我还得跟上大部队去干活,”
赵九缺手腕一翻,一张皮革纸从手中出现,这是之前从那个被埋在树根底下的降头师尸体上搜到的,记录着猫鬼炼制之法和降头术,以及将猫鬼与降头融合的猫鬼降,如今玄离吞了那蕴含猫鬼灵体的猫宝”,日后仔细研究研究,也能让玄离得到修炼的法门,参与战斗。
赵九缺端详一番后,满意收进【蛇腹仓】:“书魔,吃完没?”
“吃完了吃完了,”书魔舔着嘴,回味着刚才吃下的美味:“我撤了,杀了大黑佛母记得让我尝尝。”随即眼睛嘴口隐没,重新化为一本普通的书。
赵九缺捡起书魔,塞进双肩包里,在四周扫视了一圈,缓缓出声:“出来吧,别躲了。”
没有任何动静,”他们已经走了,出来吧。”
”
”
“呼”
这片道路依然没有任何声响,只有阴风“呼呼”吹过,”你再不现身,我就走了,等破了大黑佛母就是你。”
“哒哒哒————”
一连串轻微的马蹄声从远处传来,一匹纸马从之前大部队走过的必经之路慢悠悠走了过来,纸马看着明明非常脆弱,却神奇的载着一个成年人,马背上的人也是一身纸衣,脸上除了厚重的黑眼圈,就是白纸般的惨白。
“扎纸匠?”赵九缺看着这个一身惨白的怪人,问道。
“对,”那个怪人点点头,和身上纸衣一样惨白的嘴唇微微耸动:“大师好手段啊,那群羊是你杀的?”
“是,”赵九缺一拍【蛇腹仓】,染血柴刀再次落在手中:“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的话我就动手了。”
“别别别,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和你打架的,”扎纸匠很没骨气地举起双手,再次行了个法国军礼:“我是来纳投名状的。”
“投名状?”赵九缺嗤笑一声:“本来以为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只会是死心塌地的狂信徒了呢,”
“怎么,现在大黑佛母的信徒里还有二五仔?”
“别别别,我可不是狂信徒,”扎纸匠连忙摆手:“能成为狂信徒的基本都是献上名字,在全身上下画满咒文的,我信奉大黑佛母也只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罢了。”
“目的?”赵九缺把玩着手中柴刀,未沾染血迹的部分被打磨得锃亮,映出赵九缺的那只独眼:“能有什么目的?”
“成仙,”扎纸匠笑着说:“双瞳,五狱成仙,罪结五行,”
“加之这些东西,我想赵大师您应该明白了吧。”
“所以你们的为首者就是谢亚理,对么?”赵九缺并不理会对方那充满诱惑的语气,只是一味的询问着,试图套出更多的情报。
“谢姐姐可是天纵之才,”扎纸匠的脸上瞬间泛起浓浓的崇敬,随即又象是川剧变脸一般,脸上冒出暴怒的神色:“颂帕善居然想要逃跑!”
“他居然想要临阵脱逃!”
“绝对不可能饶恕他啊!”
“颂帕善————”赵九缺思索着这个泰国名字:“那个练飞头降的降头师?”
“不错,那个降头师,”扎纸匠脸上的怒色渐渐消退:“他临阵脱逃,所以他失去了仙缘,他必须要承受错失仙缘的苦果,t
“所以,赵大师,”
“添加我们,和我们一起成仙吧!”
“成仙?”赵九缺只觉得他荒谬:“如果杀几个恶人就能成仙的话,老肖早就成佛作祖了,“所以,她成了吗?她渡你成仙了吗?”赵九缺云淡风轻地问道。
“你”扎纸匠被赵九缺的话噎地喘不过气,怒火再次爬上了他惨白的脸:“你竟敢一你竟敢”
“竟敢什么?”赵九缺催动白琢,刀芒再次亮起:“竟敢骂你的真正信仰的事物么?”
“你不是大黑佛母的信徒,你是谢亚理的信徒,”
“对吧?”
“对,”如此轻易地被赵九缺拆穿,扎纸匠反而收了脸上的怒色,深呼吸几口气后继续说道:“等到谢姐姐渡我们成仙,我们就能长生逍遥!”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所以,添加我们吧!”
“赵大师!”
“但是,我拒绝!”赵九缺看向那张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狂热转变为错愕:“我赵九缺最喜欢做的事之一,就是对自认为很强、很自信的家伙说:”
“不”。”
“那就是谈崩了啊,”扎纸匠平静下来,点点杀意在他的脸上浮现:“谈崩了的话,我拉人入伙的任务,就变成尽全力拖住你,,“或者杀死你了。”
”6
“e————”赵九缺沉吟片刻,看向满脸杀意的扎纸匠。无语道:“那啥,随身带纸的话,不擦擦自己的眼睛耳朵么,“耳朵眼里面,绿色的徽菌都淌下来了。”
“什么—
“扎纸匠刚刚用手摸上耳朵,感觉一手的粘稠液体,“这是””
他把手拿到眼前,映入眼帘的是满手暗绿色的、粘稠液体般的徽菌。
“好了,”随着赵九缺口中的两个字还未完全吐出,扎纸匠朱熠只感觉身前传来一股劲风,他连忙抬眼,映入眼中的是一把极速飞来的柴刀,一把泛着红白相间刀芒的柴刀。
“闹剧该结束了,扎纸匠。”
随着柴刀飞出,赵九缺也飞速起身,赤琢、青琢脱手,咒灌注之下,先是一抹火焰出现,随之而来的,就是火焰之中快速蔓延而出的荆棘!
”
【荆棘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