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阳轻笑着走过去,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咋就剩你孤零零一人?”
“其他人都忙着呢,就我最闲。”孙芷影白了他一眼,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得更快了,“你再说话,我这把就要输了。”
季阳也不客气,直接把她抱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然后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一边看她打游戏,一边不老实地解开了她衬衣的几颗扣子。
“你干嘛!”孙芷影扭头瞪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没看到我在p吗?”
“看到了,”季阳坏笑着在她耳边吹气,感受到怀中人儿的轻颤,“但是你这样子实在太可爱了。”
孙芷影赶紧转移话题:“梁达的事情处理完了?”
提到这个,季阳的动作停了下来,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嗯,悼念的场子刚收拾完。师母和峰峰要赶在头七前回老家。”
“那就好,”孙芷影专注地操作着游戏角色,声音轻柔了几分,“你这几天天天跑灵堂,也够累的。”
“没办法,”季阳苦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发丝,“既然演就要演到位。”
话音刚落,屏幕上显示游戏结束,孙芷影输了。她气呼呼地退出游戏,转身掐住季阳的耳朵:“都怪你分散我注意力!”
季阳也不反抗,顺势在她耳垂上轻咬了一口:“输了游戏还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你。”
“你”孙芷影脸颊泛红,刚要说什么,季阳已经吻住了她的唇。
温柔的亲吻让孙芷影渐渐放松下来,她环住季阳的脖子,主动加深这个吻。办公室里的气氛逐渐暧昧起来。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孙芷影慌忙从季阳腿上跳下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季阳则不动声色地将某个小物件踢进裤兜,面不改色地看向门口。
门口站着诸葛雨、柳采薇、林欢、徐娉和赵婷五个人。
季阳在心里暗叫不妙,这阵仗可不小。五个女人齐刷刷地站在那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各不相同。
诸葛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柳采薇优雅地挑着眉,林欢低着头假装没看见什么,徐娉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赵婷则是一脸淡定。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们都吹来了?”孙芷影率先开口问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慌乱。
诸葛雨把躲在后面的徐娉拉到前面,解释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徐娉在学校遇到了麻烦。诸葛雨给她买的二手房虽然能快速入住,但新换的家具需要通风除甲醛,暂时还住不了。
作为插班生的徐娉在寝室里处境并不好,加上之前和季阳的绯闻,让她成了众矢之的。这事还是暗中保护徐娉的女安保看不下去,告诉了柳采薇的安保头子孙萱,才层层传到了她们耳中。
听完这一圈复杂的关系网,季阳不禁感叹,女人多,事情就会变得复杂。这句话果然是至理名言。
茶水的热气袅袅上升,在空气中形成一道若隐若现的帘幕。他将目光投向诸葛雨,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正室自有正室该做的,这种麻烦事就交给你了。
诸葛雨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扶手。她自然读懂了季阳眼中的含义,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不过对于他这种态度,她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柳老师建议让小徐跟她住。”诸葛雨开口道,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柳采薇正襟危坐,连忙点头附和:“正好可以晚上下班做个伴。”她的声音温柔,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觉得还是跟我们住酒店比较合适。”诸葛雨轻笑一声,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耳边的碎发,“从沪江到海宁艺术学院,早高峰要五十多分钟。”
季阳的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打转,手中的茶杯微微倾斜,茶水在杯中荡起细微的涟漪。
有意思。
这两个理由都不能算是理由,纯粹是为了杠上了随便找的借口。如果不是自己一向强势,估计连个借口都懒得给,直接让徐娉选边站了。
这事比上午和柳铁谈判还要棘手。
柳采薇这是在拉拢徐娉,背后必定有孙萱的推动。相比诸葛雨这朵人间富贵花,柳采薇确实更接地气一些。而且,这里面还掺杂着孙萱和吴明河之间的较量。
男女之间,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要么你倒要么我倒。这是最基本的相处法则。
孙萱投靠诸葛雨,不过是跟着吴明河锦上添花。但若能拉着吴明河投向柳采薇,那就是雪中送炭了。
柳采薇今天突然打擂台,想必也有自己的盘算。说不定还想拉拢赵婷。不是因为她看出了什么,而是赵婷的位置太过特殊。
吴明河的安保组是锦衣卫,季德德的内卫是东厂,而赵婷负责情报工作,更像是西厂。虽然和大明朝那几个机构没法比,但互相制衡的意思倒是差不多。
赵婷此刻正倚在窗边,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在场的每个人。她的表情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每个人的细微表情变化都收入眼底。
按理说,这件事和赵婷无关,她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柳采薇这种考虑值得鼓励。以她以前的性格,是绝不会这么做的。现在她也明白,想要做大妇就必须容纳其他姐妹。
季阳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这些日子他一直在研究那位一门六房的先祖,试图从历史中寻找平衡之道。
深情能够撼动天地,但太多的爱会掀起海啸。
如何在动态中寻求平衡,这是个让他头疼的问题。一个中心必须坚持,但没有两个基本点支撑也不行。
从效率上说,他也需要有人制衡诸葛雨。
别看诸葛雨现在表现得很大度,但和她相处二十年的季阳太了解她了。她一向是走一步看十步,习惯将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现在她的核心利益是大妇之位,但几年后必定会转移到孩子身上。这是人性,也是大家庭无法避免的冲突点。
除非诸葛雨生的孩子像朱标那样毫无争议。但朱标的死因至今成谜,谁也说不准里面有什么阴谋。上天入地的规矩岂是虚设,光是水漫金山局就够他喝一壶的。
其他女子,哪怕是性格最温和的徐娉,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花样。此时的徐娉正低着头,纤细的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看起来楚楚可怜。
纵然女儿身柔弱,为母则强。
早就不兴嫡庶制度了。所以为了避免将来出乱子,季阳只能做到绝对公平。让每个人都有产业傍身,但核心利益,有能者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