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完更加懵圈。苏默和陈华交换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季阳买我们的电脑做什么?难道要当黄牛赚差价?”谢松捂着胸口问道,声音有些发颤。
陈欢点头,但眼神闪烁,显然还有话没说完。
吴志强忍不住嗤笑:“陈欢,你自己听听你在说什么?季阳费这么大劲就为了当黄牛?现在这市场情况,他哪来的利润?”
陈欢紧张地吞了口唾沫,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西装袖口:“谢老,吴总,我明白这很荒谬。但季阳确实这么做了。他通过山海明珠公司以特价机的价格大量购入未来电脑,然后”
“然后怎样?”谢松急切地问,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山海明珠集团拿到电脑后,直接移除显卡组件,部署税务系统程序,刷新bios,换掉标识,直接向税务部门供应。因为双方的机器零件完全相同,差异仅在于显卡配置。”
这个消息让吴志强都傻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所以他拿着我的电脑去卖给税务局?!”
谢松脸色瞬间苍白,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力感涌上心头。季阳的手段,让他觉得智商被深深侮辱了。多年来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见过?但这一招,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
“这个孽畜!”谢松怒吼一声,话音在办公室里传开。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他一挥手扫到地上,纸张在空中飘散。
他越想越气,积累多年的生意经验在此刻全部崩塌。商道教父?可笑!被怒火和冲动支配着,谢松心脏剧痛,呼吸困难。可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
“他怎么敢怎么敢这样!”谢松声音颤抖,眼中的怒火很快转为迷茫和疲惫。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衬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觉得体力在快速消退,视线渐渐失焦。办公室的灯光在他眼中变得忽明忽暗。
“老师,您怎么了?”吴志强急忙上前扶住摇晃的谢松。陈华也快步上前,搀扶着谢松的另一边。
谢松摆摆手,深呼吸几次后对陈欢说:“你的态度我们已经了解了。但我们需要时间考虑和验证。同时也会对你进行背景调查。如果你真如所说愿意为未来集团做贡献,我们期待你的加盟。你先回去吧,我们会适时联系你。”
陈欢露出喜色,起身鞠躬:“谢谢谢老给我这个机会,我期待能成为未来集团的一员。”
陈欢退出后,谢松立即让人扶他躺在沙发上。他闭眼深呼吸,试图平复情绪,但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剧烈。
“老师,需不需要120?”吴志强担忧地问道,手已经摸向了手机。
谢松看了眼吴志强,又看向苏默:“小墨,快去把毅大爷请回来。”
又对吴志强说:“志强,马上通知吴雨薇她们,所有战略决策委员会成员立刻来我办公室,我有话说。”
见吴志强还想说什么,他不耐烦地摆手:“赶快去!”
两人出去后,谢松对陈华低声说:“小华,我这一步不好处理,多半要住院。你必须等我康复出来。”
他强撑着继续交代:“现在局面,总体策略要稳健为上。山海明珠集团势大,别纠结国内局部市场得失。继续你的海外扩张计划,这是破局的重要一步”
听着这些托孤般的话,陈华心中五味杂陈,紧握谢松的手:“老师,您放心,我必定按您的意思办。”
谢松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医药板块,既然季阳要控制原材料市场,我们不妨制造新闻。这种垄断威胁民众生命安全,引发网络热议。然后趁机把股权卖给中制这类国资企业,收缩阵线保存实力。损失多少都无关紧要,关键在于切断联系,收回资金。”
陈华听出弦外之音,点头道:“我明白了,老师。我会谨慎处理,保证所有行动都对我们有利。”
谢松露出欣慰笑容。这个徒弟,果然没让他失望。
陈华也笑了。这便宜老师说得情真意切,不就是让他当替罪羊么?药企投资亏损多少都不重要?他岂会不知其中窍门?
那些抽屉协议明确写着未来集团对大佬们的兜底。到时真亏了,别人肯定要让未来赔偿。华济郭这样的人物,硬刚此时失势的国资企业,眼皮子都不带动一下。
届时谢松在医院,未来集团实际掌舵人是他陈华。要么咬死是谢松的锅不赔钱,等着被大佬们套麻袋。要么他做主赔钱,背负国资流失的后果。
随后谢松又说起人事安排:“小华,端泰晨是只老狐狸,不到万不得已别动他。他也退休了,执委董事有任期,等明年合同到期直接终止。”
陈华暗自翻白眼,他又没疯,自然不会动端泰晨。得想办法把这锅甩出去。
“老师,我明白。我们会谨慎处理与端泰晨的关系。”
谢松点头,喘了口气:“务必提防杨”
话未说完,吴志强带着吴雨薇等人进来了。谢松立即闭嘴,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常。
吴雨薇见谢松脸色惨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她快步走到沙发前,关切地问道。
谢松苦笑:“可能是心脏病发作。”他的声音虚弱,但仍保持着镇定。
公司保健医生郭医生立即上前检查,很快确认是心梗,需要立即住院。
谢松捂着胸口笑道:“我久病成医,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气氛,但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吴雨薇立即吩咐:“郭医生,快叫120来。”她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吴志强说已经安排了,问过急救医生,服用速效救心丸后可以服用消心痛片,已让人去买。
郭医生点头:“确实,速效救心丸搭配消心痛片,能够舒缓血栓性心肌梗死,非常适合老板的病症。”
吴毅匆匆推开办公室的门,眼神中满是焦急。门内的场景让他心头一紧——谢松正靠在真皮椅背上,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渗出的汗珠在日光灯下闪着微光。
“老谢,你怎么样?”吴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办公桌前。
谢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抬手示意他不用太过担心。“没事,老问题又开始作妖了。”说话时,他的呼吸明显有些急促。
办公室里的其他高层都不约而同地往后退了几步,给谢松留出更多呼吸的空间。空调的冷风徐徐吹过,却驱散不了房间里凝重的气氛。
吴毅的目光在谢松发白的指节上停留了片刻。这心脏病哪是说没事就能没事的?每一次发作都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但看谢松神色尚可,至少不是最严重的那种情况。
“这回非得进医院仔细查个明白。”吴毅语气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