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推开，苏默走了进来。他的表情凝重，朝谢松点了点头，无声地确认了什么。
谢松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事情竟然是真的，这反而让局面变得更加棘手。
“如今的00后小伙子，确实不多了。”谢松缓缓开口，目光依旧锐利。
陈欢的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谢老，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可能让我失去很多机会。要是时光能倒流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
“漂亮话谁都会说，”谢松冷笑一声，“你凭啥证明自己牛批？”
陈欢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未来集团有内奸。”
办公室里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继续说。”谢松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陈欢摇头，声音略显紧张，“但我曾听到季阳打电话时说要让"谢老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让陈华和苏默心跳骤停。两人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
陈欢继续说道：“我还听到一个名字，好像是"曾"什么的。他们说话时很隐晦，但能感觉出那人地位不低。”
“端大爷？”吴志强突然惊呼，随即意识到失态，赶紧闭上了嘴。
“对！就是端大爷！”陈欢兴奋地说，“季阳说话时很恭敬，像是在对长辈说话。最后还说"代我向大妈问好"。”
陈华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指节发白。苏默则低下头，假装整理文件，掩饰着内心的波动。
这个陈欢，竟然是真的反水了！
谢松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端泰晨，未来集团第一任董事长，现任独立董事，战略决策委员会元老。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表面上看，端泰晨是他的铁杆盟友。但实际上，他们之间更像是一场交易。谢松救了端泰晨的儿子，端泰晨则在路线之争中帮他挡下了陆辉峰的致命一击。
如果季阳许诺了什么条件，端泰晨背叛他也不是不可能。这个认知让谢松心里发冷。
“这件事先放一边，”谢松冷冷扫过众人，“都给我守口如瓶。陈欢，说说京都分公司封闭的事。那份宣传单是真是假？”
“完全是假的，是我拍的。”陈欢坦然承认。
谢松胸口一闷，这个小王八蛋，竟然从那么早就开始算计他了。
“还有什么情报？”谢松强压怒火。
陈欢思索片刻：“季阳现在主要在布局药业。他打算趁一家投资公司暴雷时收购股权，整合中小药企，打造一个超级医药集团。
“我之前就是负责收集医药企业原料供应商的情报。他们已经暗中接触了几家濒临破产的制药厂。”
办公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季阳的手段震惊了。这哪是在下一盘棋，简直是在编织一张大网！
“具体是哪几家药厂？”谢松追问。
“华信制药、永康药业，还有”陈欢正要继续说，突然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微变：“是季阳的短信。”
谢松伸手：“给我看看。”
陈欢递过手机，屏幕上只有简单的一行字：“你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办公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了。
“看来他已经知道了。”谢松冷笑一声，“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陈欢摇摇头：“我早就想好了。季阳这个人太可怕了，如果让他得逞，不知道会有多少人遭殃。”
谢松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欢。这个年轻人，或许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样。
“陈华，安排人保护陈欢。”谢松下令，“苏默，你去查一下华信制药和永康药业的情况。吴志强，你负责监视端泰晨的动向。”
“你知道吗？”谢松突然说，“你这一步棋走得很险。如果我不相信你，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欢苦笑：“我知道。但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谢松看着窗外的阳光，陷入沉思。这个年轻人带来的每一个消息，都让他心惊肉跳。但更让他心惊的是，季阳的野心和手段，远超他的想象。
他曾经设想过季阳会用各种手段来报复，但万万没想到对方会从药业这个方向下手。这一招，实在是太狠了。一举切断小药企的原料来源，这是要把未来集团往死里整。
“这个季阳”谢松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寒意。医药投资板块对未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以季阳手中掌握的资金实力，完全可以通过切断原料供应，准备吞并市面上的小型制药公司。
由于主要原材料，不是化学原料就是中草药。化学原料是四个远景都在加速整合的产业，季阳占尽先机。中草药更是远景的传统势力范围。这个局，未来集团怕是难以破解。
办公室里的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吴志强站在一旁，眉头紧锁；陈华低头沉思，不时用余光打量着谢松的脸色；苏默则靠在墙边，神情复杂。
谢松的心脏猛地一阵抽痛，他强压下烦闷，将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陈欢：“可否透露更多季阳项目的内容？每条消息都可能成为突破口。”
陈欢坐立不安，“谢老，我掌握的信息都分享给您了。季阳确实非常重视药业发展，反复强调要建立药业王国。但实际执行步骤，我并不清楚。”他停顿了一下，声音略显颤抖，“虽然我曾受他重用，但季阳这个人独断专行，所有计划都在他脑子里，我们只是执行者。”
“就这些？”谢松眯起眼睛。
陈欢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是的，谢老。我”
“陈欢，”谢松打断他的话，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你这么没有证据，我们也难以相信。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和我们行业相关的信息吗？”
陈欢露出委屈的表情，低头沉思起来。办公室里陷入一片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细微声响。
这种挤牙膏似的问话让谢松也觉得有些过分。若是在几十年前，他一定会用些非常手段。可如今是太平盛世，他又不是独裁组织，只能这样慢慢来。
突然，陈欢神色一变，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谢老，有个信息对未来集团非常重要！”
“什么信息？”谢松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递给陈欢。
陈欢接过烟，深吸一口气：“现场市场上购买未来电脑的黄牛全是假的。”
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谢松手中的烟直接掉在了地上。办公室里所有人都懵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什么情况？快说！”吴志强瞪大了眼睛，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
陈欢被吓了一跳，赶紧解释：“未来的特价机，全被山海明珠公司通过远景的各级贸易公司的代理商提前订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