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孙尚德点点头，身体微微前倾，“从高考状元到期货大亨，再到并购团，手笔确实不小。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有人说他太年轻，缺乏经验。”
徐强德突然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意味深长：“你觉得他能成事？”
“这”孙尚德迟疑了一下，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说实话，有点悬。他虽然在资本运作上确实有一手，但做实业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市场竞争激烈，一个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
“错了。”徐强德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夜色中，城市的灯火如同繁星般闪烁，“你太小看他了。”
“董事长的意思是？”孙尚德眉头微蹙。
“龙国现在的数创市场，看似热闹，其实都是菜鸡互啄。”徐强德转过身，目光如炬，“但正是这种局面，给了季阳一个绝佳的机会。你想想，现在的龙国市场，谁能真正称得上是巨头？”
孙尚德沉思片刻：“确实没有特别突出的。”
“就是这样。”徐强德的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市场还没有形成真正的垄断，各家企业都在相互角力，但谁都没有占据绝对优势。这种情况下，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正确的战略，完全可以在短时间内建立起市场优势。”
“您是说”孙尚德若有所思。
“以诸家的财力，完全可以把龙国市场上的竞争对手一网打尽。”徐强德眯起眼睛，“而且，你别忘了龙国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人口基数。”孙尚德恍然大悟，“十几亿人口的市场”
“没错。”徐强德点点头，语气渐渐加重，“十几亿人口的市场，只要激活一半的消费能力，就足以让任何企业成长为庞然大物。这是其他任何国家都无法比拟的优势。”
孙尚德站起身，走到窗前。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来，带着微微的凉意。“那我们要不要”
“打压？”徐强德笑着摇头，“不，恰恰相反，咱们得搞好关系。”
“为什么？”孙尚德转过头，眼中带着疑惑。
“因为他不会满足于现状。”徐强德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以他的野心，必然会往产业链上游发展。到那时，我们与其为敌，不如合作共赢。”
孙尚德陷入沉思。确实，以季阳展现出的能力和野心，再加上诸家的支持，未来的发展空间确实难以想象。但他还是有些担忧：“可是董事长，他毕竟太年轻了”
“年轻有什么不好？”徐强德反问道，“年轻就意味着有无限可能。你看看现在的科技行业，哪个成功者不是从年轻时就开始打拼的？”
孙尚德默然。确实，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年轻反而成了优势。
“而且，”徐强德继续说道，“你别忘了，他背后还有诸家。诸明远那个老狐狸，能选中他做女婿，肯定是看中了他的能力。”
“您说得对。”孙尚德点点头，“不过，我们要怎么接触他？”
徐强德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让人安排了。”
孙尚德一愣：“您是说”
“下个月的科技展会，他会来。”徐强德说道，“到时候，我们就能见见这个年轻人了。”
“尚德，你说说看，为什么我们的市场份额一直在下滑？”徐强德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平静。
孙尚德坐在会客沙发上，手里捏着一份财务报表，眉头紧锁。数据显示，海岳电子子近两个季度的业绩持续走低，尤其是在高端芯片制造领域，市场份额流失严重。
“是研发投入不够吗？还是生产线需要升级？”孙尚德翻看着报表，喃喃自语。作为技术出身的高管，他习惯性地从技术角度思考问题。
徐强德转过身，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笑意。办公室的灯光映照在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上，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
“尚德啊，你还是这样，遇到问题就钻研发的牛角尖。”徐强德走到办公桌前，从烟盒里取出一支烟，动作熟练地点燃，“商场如战场，有时候需要换个角度看问题。”
烟雾缭绕中，孙尚德注意到徐强德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神情，每次徐强德要谈重要事情时，都会露出这种表情。
“苏承远的死，不仅仅是一个人才的流失问题。”徐强德缓缓吐出一口烟圈，“日出半导体必然会借此机会崛起，这是我们不得不面对的现实。”
孙尚德放下手中的报表，神色凝重。“但是董事长，我们的技术储备”
徐强德抬手打断了他的话：“不要总想着硬碰硬。商场上的较量，有时候迂回反而更容易达到目的。”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孙尚德注意到徐强德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世界地图上，特别是龙国的位置。
“你知道季阳现在发展得如何吗？”徐强德突然问道。
孙尚德一愣，随即回答：“发展很快，尤其是在龙国市场。有诸家的支持，再加上政府扶持，确实势头很猛。”
“没错。”徐强德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是他们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人才储备。”徐强德不等孙尚德猜测，直接说出答案，“半导体行业最重要的就是人才，这不是三年五年能培养出来的。龙国这些年错过太多，即便现在全力追赶，人才储备也远远不够。”
孙尚德若有所思地点头。作为技术主管，他太清楚培养一个合格的半导体工程师需要多少时间和投入。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机会。”徐强德走到孙尚德面前，“我们可以和他们合作。”
“合作？”孙尚德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强德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他们负责设计，我们负责后端制造。一旦他们习惯了这种模式，就很难改变了。”
办公室的灯光似乎暗了几分，孙尚德感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气氛。他看着徐强德胸有成竹的样子，突然意识到这个老狐狸又在下一盘大棋。
“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孙尚德还是有些不解。
徐强德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霓虹闪烁的夜景：“龙国和日出是世仇，这是天然的优势。我们可以借此在龙国市场站稳脚跟。”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等他们习惯了依赖我们的制造能力，我们就可以慢慢掌握主动权。这样既能维持我们的发展，又能间接影响龙国数创产业的走向。”
孙尚德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这才明白，徐强德打的是什么主意。根本不止是普通的商务联盟那么简单，而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