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胸口起伏的很快。
似乎将这几个字说完便用光了她的所有胆量。
这会儿看他的眼神明显没有开口前那么坚定了。
周望津靠在沙发上,轻蹙着眉心,唇角多了丝懒散的笑意。
他伸出手将林序秋从地毯上拉到了沙发上,让她坐在他的身前。
瘦削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下巴,“你真没事瞒着我?”
林序秋理直,气不怎么壮:“没有啊……这种话只有你能说吗?我为什么不能说……”
他意味深长:“所以,你不辞辛苦的偷偷回来是为了回来睡我。”
“……”
周望津理所当然的将这一切和那晚和她视频时他穿的衣服联系到一起。
“我……你……我没有。”
林序秋欲言又止,最后只吐出这无力的三个字。
被周望津这么一说,她都觉得是这样了。
他吻了吻她的唇角:“别不承认,咱们是合法的,你怕什么?”
“……”
林序秋后悔了。
她忘了周望津就不是正经人了。
就不该说刚才那句话的。
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轻抬,让她的脑袋仰起最适宜的亲吻角度。
周望津低头吻她,那只手绕到她的后脑扣住。
另一只手没入她身上那件宽松的毛衣中。
活了二十多年,林序秋不见得有多了解自己的身体,但结婚这段时间以来,周望津一定比她自己要更了解。
客厅的白色地板上铺着厚实的地毯。
重力承受于膝盖,虽有地毯与冰冷坚硬的地砖隔开,林序秋的双膝还是免不了压出红色。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阴云密布,给干燥的冬日带来了一丝潮气。
林序秋抬手扶着茶几边缘,骨节因为用力的缘故蜷成青白色。
呼吸乱的不象样子,灼烫的手掌-游离,让她咬紧的唇瓣不得不漏出几声破碎的轻-哼。
周望津揽过她的腰,迫使她半直起身子。
“宝宝,把最后一块拼图放进去。”
微微沙哑的嗓音摩挲着她的耳畔,肌肤浮起一层颤栗,让她无法控制地缩了下脖颈。
林序秋费力地抬头看了眼那幅拼图。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拼图。
而且,她不想放。
“放进去。”
周望津用了他的方式提醒她。
林序秋眉心越皱越紧,五官浮上难忍之色,不情不愿地拿起来盒子里剩下的那最后一块拼图。
只是还未放进缺失最后一块拼图的位置,便指尖陡然一松,掉落在了桌面。
反复了几次,那块拼图被掉下又捡起。
她回头瞪了一眼周望津,颤声说:“我不拼了……”
他总算是收敛了些,拉扯变得轻缓。
林序秋手里的拼图也胡乱按了进去。
这幅拼图至此才算是完成。
……
一开始她还在努力的迎合他,后来开始推拒求饶。
兴许是很久没有做过的缘故,周望津也有些放纵,将她从客厅抱进楼上浴缸时,又没克制住。
林序秋是真的后悔了。
她一开始就不该招惹他的。
今天本就起的晚,再回到床上时,天又黑了。
林序秋困的睁不开眼睛,迷迷糊糊觉得脸很痒,是周望津在一下一下的捏她的脸颊。
她压着眉心推开他的手,背过身去。
闭着眼睛口齿不清的赌气说:“我以后不会再偷偷来看你了。”
周望津的手臂从她背后将人圈住,“那我去看你。”
林序秋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太困了。
只听到耳边有说话声,说了什么一个字也听进心里去。
-
林序秋再醒过来的时候是晚上十点多。
她是饿醒的。
身边的人不在,那一侧馀温已经消失。
她掀开被子下床,想要去楼下找些吃的。
四肢的疲累还没休息过来,象是跟人打了一架一样,浑身酸痛又乏力。
推开卧室的门,书房中隐隐有说话声传来。
周望津好象是在打电话。
她本来想先下楼的,似乎若有似无地听到了林家的字眼。
林序秋便挪步向着二楼的书房走了过去。
“如果你想好了的话,那我支持你这个做法,我现在只希望你爸的事情不要再影响到林序秋。”
周望津站在窗边,视线不经意扫过门口处,有人还未走近,影子就先投落在了地上。
“先这样吧。”
他将电话挂了,朝着门外的身影走过去。
林序秋正想偷听呢,周望津就先一步出现在门内,将她抓了个现行。
“睡醒了?”
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身上丝质的睡衣垂顺,甚至表情深处还藏匿着餍足。
林序秋莫明其妙的看不惯他这副模样。
凭什么他一点都不累。
不过这会儿她有更好气的事情:“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你姐姐。”
周望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林序秋不解:“我姐?你们是有什么打算吗?”
“恩,处理你爸的事情。”他牵手带着林序秋下楼,边走边说,“如果把你爸妈送出国,你愿意么?”
“我没什么想法,只要不给你带来麻烦就行。”林序秋和他牵在一起的手微微蜷缩,“其实上次回杭城的时候,我知道了他们不喜欢我的原因。现在对他们也没什么期待了,这份亲情于我而言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只要不给你添麻烦就好。”
周望津视线一直紧追着她,也看清了她说到“不喜欢我的原因”几个字时眼底闪过的黯淡。
他没有详细去问。
林序秋现在不想说,那就等她自己想说。
他只回答了她最后那句话:“不麻烦,你姐姐会接管你爸的债务问题。”
“我姐?她怎么接管?而且钱从哪里来……”
“她会以她个人公司的名义借京泓的钱。”两人已经到了客厅,周望津将她按在沙发上坐下。
看林序秋尤豫的模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他先一步解释:“城西那块地现在是无限期停工,但是不代表那块地会永远搁置下去,就当是京泓做投资了,这笔钱只要不是在你爸手里,就能拿回来。”
她仰起头,眼神萎靡:“可这是很大的一笔钱……”
周望津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放轻:“我看过你姐姐给我的方案,是可行的,这笔钱是能还上的,也是我认真斟酌过后最好的办法。不然你爸的债务一直拖下去,对你也会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