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那么多,就是觉得只有两天的假期,想快点回来。”林序秋飘忽的视线这才对上他的眼睛,“我想你了,想见你。”
周望津看着她双可怜又真挚的眼睛,根本硬不下来心来。
说有没有被感动,肯定是有的。
惊喜也是有的。
后怕和生气却更多。
他压下心里的那点躁郁的火气,“你下次不准再这么偷偷跑回来。真想回来提前告诉我,我会让人安排好,你安安全全的回来,明白么?”
林序秋看他乌云笼罩的五官有了几分松动,下巴在他掌心里点了点:“我知道了。”
周望津放开了她,“坐了多久的火车?”
“恩…七个多小时吧……”她说完,在周望津数落她前,先带着失望地问他,“我怎么感觉你一点也不觉得惊喜,是我偷偷回来让你不开心了吗?还是你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想理我。”
他到口边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视线和她互相对望:“开心。”
“真开心吗?”
“恩,开心。”周望津将她拉到怀里,“你回来我当然开心,不然也不会因为你换了这个工作生气了。”
林序秋松了口气。
总算是将危险顺利躲避了过去。
“你开心那我这么做就是有意义的。”
周望津心里动容,可是又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侥幸的暗喜,嘴上便不留情:“七小时火车,你屁股铁打的?”
“……”
林序秋推开他,“不是铁打的,都坐麻了。”
“活该。”
她“哦”了声,闷闷不乐地反问他:“那你上次从伦敦突然回来,就待了一天,还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你不累吗?”
“你还跟我比?”周望津笑出声,“我一个大男人,坐一百个小时的飞机也没什么危险。”
“我问的是,你累不累。”
“不累。”
林序秋嘴硬:“那我也不累。”
“你厉害。”周望津没好气,“假期结束之后也坐七个小时火车坐回去吧。”
“哦,我又不累,坐就坐。”
周望津没再跟她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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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湾景的床贵确实有贵的道理。
林序秋还是觉得在这里睡的舒服,整栋房子的温度都适应,和外面的低凛气温隔出了个安全屋。
周望津将她拉到怀里,“什么时候走?”
“周天下午。”她想了想,又补充:“如果还是坐火车回去那就周天中午走,不然到了就太晚了。”
他微嗤:“暗示我呢?”
林序秋装无辜:“没有啊,我提前跟你打好招呼。”
“下午走吧,我给你安排。”
林序秋靠在他怀里,熟悉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鼻息,已经凌晨三点多了,她觉得踏实,闭上了眼睛。
安静了一会儿,周望津还想再说什么时,怀里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他很轻的捏了下她的脸。
刚刚囤积的那点气早就散去了。
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喜悦。
虽然怪她,但是看她这么不辞辛苦的偷偷回来就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惊喜,周望津怎么可能不开心。
他决定原谅林序秋前段时间那两个错误的决定。
毕竟年纪不大,她能懂什么。
他心满意足的也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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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周望津醒来的时候林序秋还缩在他怀里睡的很熟。
他轻手拿过枕边的手机。
常颂今天一早才回复了他的消息。
【周总,机票给您订在今天中午十一点了,太太在的县城没有机场和高铁,我已经给您安排好了车。】
他做事一向全面,也了解周望津的风格。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周望津打字回复:【不去了。】
常颂以为他又和太太闹别扭了,现在是在说气话。
特意又确认:【您不去宛城了吗?】
周望津:【不去了,她离不开我,昨晚偷偷回来了,我还去什么。】
常颂看着屏幕上的文本下巴都快惊掉了。
这是在给他眩耀吗?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周望津的消息又发了过来:【我已经知道没有高铁和机场了,她就是坐了七个小时火车偷偷回来的,昨天到京北的都凌晨了。】
【她后天走,你安排一下,不要回去也这么麻烦了。】
常颂:“……”
他和周望津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一年的,周望津都没对他一次说过这么多话。
更不用说这种赤裸裸的眩耀了。
不过,常颂肩上的重担总算是放下了。
看样子周总和太太已经和好了。
之后周总再来公司应该也没有这么低的气压了。
常颂高高兴兴的回复:【好的,我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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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津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了。
他放下手机,继续抱着林序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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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秋是自然醒的。
她拿过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
昨天睡的太晚,工作又累,躺床上就睡死了过去。
她放下手机才猛然发现自己还在周望津怀里。
他竟然也没有起床。
“醒了?”
周望津懒洋洋的声音传入耳中。
“恩,还是在这里睡的好。”林序秋揉着眼睛做起身,“你都不知道我们住的那里,晚上特别冷,那个床是房东大姐家里年久失修的,一翻身就‘吱呀’的响,也不能洗澡。”
她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还好有个暴发户的赞助商,不然真的要冷死了。”
周望津听到“暴发户赞助商”这几个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要不是为了不让她知道是他让人安装的空调,他至于这么高调的成她口中的暴发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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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午饭,林序秋在茶几桌面上发现了那幅只差一块图块的拼图。
她直接跪坐在地毯上,认认真真地看着那幅拼图。
周望津只剩下了中间一块没有拼。
那块被留下来的图块放在盒子里,满满一盒的拼块,只剩下了这么一块。
周望津看她在这里盯着拼图看,坐在了她身后的沙发上,“看什么呢,说了给你留一块,怎么不拼进去?”
林序秋视线没离开拼图:“这么多,你拼的不烦吗?”
他冷哼:“烦,但你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我不拼图还能干什么?”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是指瞒着我偷偷坐了七小时硬座,一个女孩子凌晨不顾自己的安危——”
林序秋忽然扭回身子吻在了他的唇上。
周望津的话成功被堵住。
掺杂着想念的吻格外缠绵和汹涌。
等这个吻结束,林序秋目光还停在他身上,她喘息急促:“周望津,我想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