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站着的人听见了些动静。
匆匆看过来,又很快转移了视线,继续同邢律师和常颂说话。
周望津走近,面带微笑,“什么也不干,跟你说句话。”
越是这副温和的模样,越是让人心底发寒。
“说,说什么?”王旭柯越来越不安,“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闹出这么大一档子事,只拘留几天和道歉可不行。”周望津扬唇笑的惬意。
他只说了前半句,后半句却也不难猜。
王旭柯吓得失魂落魄,还想去哀求周望津的时候,他人已经进了杂志社的玻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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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序秋今天还是请了假。
她还要跟着一起去警局做笔录,顺便提交邮件里的那些照片作为证据。
等从警局出来后,已经是下午了。
周望津让常颂和律师先离开了。
带着林序秋一起朝着车边走去,但没急着上车。
林序秋想要去拉开车门,也被他按住了握着车把手的手掌。
“怎么了?”
她这会儿已经从刚刚情绪中走出了大半,一双象是蒙尘一般的眼睛看着他,失了几分明亮。
“还请我吃饭么?”
林序秋眼睛倏地睁大,差点把这件事给忘了。
她拍了拍额头,“要请的,我差点儿忘了。你想吃什么?”
周望津沉默着,只是低头看着她。
他听说了王旭柯在办公室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指控林序秋被人“包养”。
又听说,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对峙,还拿出了结婚证的照片。
可刚刚她看到自己来了后,看他的那个眼神,周望津大概一辈子也不会忘。
甚至让他心脏抽痛,密密麻麻的刺痛席卷而来。
在周望津眼里,林序秋有时候人闷闷的,又有些呆。
甚至让他觉得呆得可爱。
更甚,还会让他生出一种她一个人会无法生存的感觉。
即使她能够藏起害怕和一个男同事硬刚。
可当时她心里到底是害怕无助的。
像遇到危险时,将自己缩成一团的穿山甲。
“你怎么不说话?”
林序秋凝视着他,在他思绪万千时,还在等着他的答案。
周望津没说话,伸出手将她揽到怀里,手臂圈的很紧。
“今天是不是害怕了?”
终于,忍了一天的眼泪决堤了。
鼻尖的酸胀感一瞬间便冲上她的鼻腔和眼框。
她咬着唇尽量不哭出声音,头抵在周望津的肩头,抖着肩膀低声啜泣。
周望津心里的那种一抽一抽的痛感又卷土重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让她哭了一会儿。
直到几分钟过后,林序秋才抬起一双泪眼婆娑的眼睛。
只是没有去看周望津,而是盯着他西装外套上那一小块被泪水浸湿的水渍,“对不起,把你衣服弄脏了。”
“还有心情在意我的衣服呢?”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无奈冷笑了声。
她态度严肃:“我帮你洗干净吧,或者赔给你。”
周望津眉骨轻扬:“不用。换个别的方式赔偿怎么样?”
“什么方式?”
“我的手机号是多少,知道么?”
林序秋要去掏包里的手机,“等下,我看看。”
周望津握着她的手,拦住她的动作。
煞有其事地说道:“你的赔偿就是,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背的滚瓜烂熟,倒背如流,烂记于心。”
“……为什么?”林序秋不解。
“以后有任何事情,必须第一个联系我,哪怕是借别人的手机,我也要第一个知道。”周望津一本正经,不象是玩笑话,“所以,把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最好是能刻进你的dna里。”
“……”
林序秋不给他打电话,是因为不想麻烦他。
就象今天这种事情,其实完完全全交给警察处理就好。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情,眈误周望津公司里的紧要事。
可他既然这么说了,以后不管给不给他打电话,他的手机号她都会背下来的。
她点头:“好,我会背下来的。”
“然后只背会,但还是不会给我打电话?”
周望津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小心思。
林序秋抿抿唇,嘴上并不承认:“我会打的。”
“必须打。”
周望津这才拉开车门,“上车。”
-
晚饭周望津选在了一家粤菜餐厅。
本来他是没心情再带着林序秋来吃饭了。
可毕竟是她靠自己的努力约到了祁邵安的采访时间。
这是一顿庆功宴,必然要吃。
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不愉快的事情,不说话。
吃饭的时候,周望津看似漫不经心的问她:“你先前不是不想在杂志社透露结婚的事情么?”
林序秋自嘲苦笑:“如果早知道会被人怀疑被包养了,我一开始就应该举着咱们两个结婚证昭告天下。”
“一个一个的告诉他们,我嫁给周望津了。”
这样也就不会有人再对她说三道四,随意揣测了。
周望津冷冷哼了一声,语气不温不火:“那你先把周望津的手机号背下来吧。”
“……”
“免得这么宣扬的时候,人家让你打电话给我证明你我的关系,你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知道。”
林序秋没理会他。
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出他的号码,开始一边吃一边去背那十一个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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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湾景,林序秋洗澡前和赵可伊发消息说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的后续处理。
手机另一端的赵可伊总算是松口气。
她作为带新人的老员工,竟然连跟着自己的新人都没看护好。
心里一阵自责。
林序秋放下手机,准备去浴室的时候,周望津推门进来了。
两人视线遇上,林序秋先说:“我先去洗澡了。”
“等等。”
周望津叫住她。
“干嘛?”
他问:“一起洗?”
林序秋迟疑一会儿后才提醒他:“今天不是周末。”
周望津“恩”了声,继续说:“我知道。单纯一起洗,不做别的。”
男女之间,能单纯吗?
林序秋不相信,她拒绝了,“还是分开去洗吧。”
“那就亲一下再去洗。”他没有非要抓住一起洗这事不放,反而很好说话的换了“诉求”。
已经拒绝他一起洗了,再拒绝亲一下,是不是不太好……
林序秋不情不愿地点头,“好吧。”
周望津步伐逼近,勾起她的下巴吻了下来,丝毫不拖泥带水。
接吻多了,他也很快掌握了这门课程。
轻而易举的碾压着林序秋。
她被吻的四肢发软,头脑也不清淅时,周望津放开了她。
没来由的沉着发问:“林序秋,你今天答应我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