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津是刚刚李主任联系的常颂
李主任在电话里没说的太明白,只说是有人在林序秋每天上下班时偷拍,情况有点严重,已经报警了。
他便带着人赶了过来。
林序秋看到他后,心里的委屈无限放大。
她低垂下眼睛,不想露出难过的神情,交握在身前的手捏着微微湿润的掌心。
今天办公室的员工们注定无法好好工作了。
警察来了。
可是,和警察一起来的还有几个男人。
为首的男人直奔向林序秋。
同事在桌下拍了拍何言祺,将他目不转睛的视线叫回,“这是谁啊?林序秋刚刚说结婚了,是她老公吗?”
杂志社里见过周望津的人不多。
何言祺就是其中之一。
想起前几天林序秋说自己谈恋爱了,当时还在他车上给一个男人打去了电话。
刚刚她又说自己结婚了。
所以,谈恋爱是假,包养也是假,结婚才是真。
那周望津现在这时候过来,想来就是她老公了吧。
采访那天,周望津所说的“她今天也在”的她,不是别人,正是站在他们身旁的林序秋。
当时她发了烧,何言祺想要送她去医院,却被拒绝。
想来,送她去医院的人也不是她朋友。
也是周望津吧。
这么想的话,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何言祺本着礼貌,对同事微笑着摇头,“不认识,可能是她老公吧。”
所有人都在暗中悄悄盯着,就连夹缝中都不缺眼睛。
王旭柯也彻底心死。
还以为只有警察会过来,谁能想到她老公也会来。
这下倒好,不但工作保不住,可能还要惹上官司。
赵可伊也瞧见周望津正朝着她们工位走过来。
她以为林序秋没看到,推了推她后,用眼神朝着来人的方向示意。
片刻的功夫,周望津已经走到了她的桌边。
林序秋仰起头。
四目相对。
周望津眼眸黑沉,将她的委屈纳入眸中。
刚刚落车的时候还高高兴兴地跟他说,晚上要请他吃饭。
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被人生出这么一档子败坏心情的事。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轻拉她起身:“今天请假,先回车上。这边我来处理。”
林序秋站起身,脚步却未动。
她蛮犟地摇头:“我不回去了。警察这边也需要我配合,我留下配合一起调查。”
她没做错任何事,现在也不该回去。
周望津没有强行让她回去,说了声“好”后,带着她到门口,和警察集合。
看管王旭柯的同事见状,也带着他一起过去。
房主编从办公室中出来,看到涉及此事的人都去了门口。
她指挥着大家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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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中,周望津将邮件的内容全部看完。
他嗤了声,浮漫着戾气的眼睛看着王旭柯,“照片我全都看完了,每一张都是躲起来偷拍的,基本都拍到了我的车牌号,还以邮件的形式群发到了每个员工的手上。”
“挺好的,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不遗馀力的偷拍,连我妈都没这么拍照记录过我。”周望津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林序秋的手。
他脸色微变,“更不用说,你还拿着这些照片指控我太太被人包养了。”
王旭柯恨不得将头杵到地上,一言不发。
今天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抬不起头来,现在保持沉默就是最好的做法。
邢律师站出来,看着他继续说:“你已经违反了相关的法律法规,我们这边有权利要求警方立案,并且向你提起民事诉讼。王先生,您做好准备。”
回应他的还是一片沉默。
不过邢律师也不需要王旭柯回应什么。
这些事情告知他后就可以了。
警方也给了保证,“周先生,周太太,这件事我们一定彻查到底,一定给太太个交代。”
“这件事情查清后,我需要王旭柯给我一个公开的道歉,在所有同事领导的面前,也需要向总部解释清楚。”
迟迟没有说话的林序秋,不急不缓的果决道。
明明是清冽的嗓音,可说出口的这句话却每个字里都透着不容商量的铿锵。
“太太您放心,您的所有诉求我都会告知王先生,逐一达成。”
“谢谢。”林序秋礼貌道谢。
目光继续落在王旭柯的身上,“你要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情负责。为了顺利通过实习期,用这种低三下四的肮脏手段,你永远也不会成功。”
林序秋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她承认自己在工作上做过弊——
约周望津采访的事情。
可她想保住这份工作,没有得罪同事中的任何一个人。
她只是动用了周太太的“特权”。
可王旭柯就凭着她的包和周望津的车,就轻而易举的下定论,坚信她被包养了。
甚至将她不想轻易公开的“嫁入豪门”的关系公之于众,在所有同事的面前指责她被人包养,对她恶语相向。
这种人,实在太过可恶。
她鼻尖发酸,强忍住泪水,坚决不让泪水流下来。
她说完后,便垂下了眼帘,遮住了染红的眼珠。
周望津注意到她的情绪,将她带到一旁,“你先回工位等我,我跟邢律师说几句话。”
林序秋看了看邢律师,迷茫地问他:“说什么?”
他直说:“关于这件事情的。”
“好……”林序秋犹尤豫豫的要走,可还是想到了什么,“这件事情按照法律处理就好了,你不要……”
“我是那种人?”周望津态度不屑。
“那就好,我先回去。”
林序秋放心下来,先回了工位。
等她一走,周望津马上对着常颂和律师使了个眼色。
常颂默默点头,和邢律师一起朝着两个警察走过去,“张警官,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您一下。”
走廊中的王旭柯落了单。
周望津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慢悠悠地抬步走过去。
王旭柯心慌不已,咽了咽口水,向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
他用惊骇的眼睛看向远处的两位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