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刀小姐？”
众人惊讶的来回打量着张娜月和冷舞月。
后者轻轻一怔，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的微笑，“你是怎么发现的？”
“还真被我猜中了啊？”
将她揭穿的张娜月也有些吃惊。
她下意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结果半途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根本没戴眼镜，只好略显尴尬地把手收了回去。
“我只是随口一试罢了，你刚才在讲冷舞月的故事时，时不时会用‘她’来指代，而不是‘我’。”
“考虑到你说过你只是活在小霜霜记忆里的‘冷舞月’，是他精神世界的具象之一，那么用这种方式说话也合情合理。”
“问题在于，你所讲述的内容已经远远超出了小霜霜本人的记忆范围。”
“就比如你独自在房中忍受反噬时的细节，小霜霜并不在场，理论上他根本不可能知道，而你却能如数家珍。”
“而且，有一些画面小霜霜经常是从中途才登场，甚至有几段他压根就没有出现，这说明这些根本不是他的记忆，那么我们看到的到底是谁的记忆呢？”
听张娜月这么一讲，我们才终于意识到其中的不自然之处。
“可是这个心灵领域……不对，精神幻境，不就是冷无霜的么？”
我有些不解地问，“我们不可能会进入别人的记忆才对啊？”
张娜月微笑的反问我：“还记得最开始娜月问你，为什么你能断定这是小霜霜的幻境么？”
我答道：“因为这里弥漫着他的魂力气息，再加上之前那个‘冷无霜’也亲口承认这是他用来锤炼灵魂的地方，我自然就把这片领域归属于他。”
“很合理的判断，估计大多数人都会这么想。”
张娜月顿了顿，然后缓缓道：
“我虽然是第一次真正进入精神幻境，但我研究过相关理论。理论上，人类无法‘独立’释放这种幻境，这需要的不是‘质’，而是‘量’。小霜霜虽然强，但他毕竟才活了二十载，精神上的‘量’还不足不足。”
“但冰霜刀可以！”
张娜月看向“冷舞月”，神色郑重地开口：
“冰霜刀是冷家的传承武器，据传是击败了一只强大的冰系鬼族，用其天赋神通铸造而成，所以，天赋武器某种意义上，可以被视为‘锻造成武器的鬼族’。”
“当然，为了方便猎魔者使用，这些‘鬼族’都被抹去了原本的意识，而如今看来，冰霜刀出现了某种未知的异变，让它重新获得了自我意识，我甚至敢说，那个蛊惑小霜霜做‘交易’的也是它！”
张娜月缓缓吐出了一个颇有震撼力的猜测，把我们惊得外焦里嫩。
这两天听到的事一件比一件离谱，无论神经多粗的人，此时也被这接连不断的冲击锤得精细精细的，稍有风吹草动都会被刺激到。
可张娜月还没说完：
“小天天，我们之前一直猜测小霜霜进化的最终阶段是失去人性，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鬼族，但鬼族的‘交易’并非全能，变换种族这种事从未有过先例。”
“说到底，它们能许诺的只能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事，但结合这几天的调查，还有刚才的一切我已经差不多明白了！”
张娜月忽然抬手，指向那个始终保持着温和微笑的冷舞月，语气冷峻起来：
“你想夺取小霜霜的身体，好让自己复活！”
“对外，你利用冰城的力量改造他的身体，对内，你利用精神幻境抹除他的记忆和意识，最终让你鸠占鹊巢！”
“请不要把我说得那么恶毒。”
冷舞月摊了摊手，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这些事都是我们事先谈妥的。我那位‘主人’很清楚最终的结果会是什么。”
“而且，我们的交易是逐步进行的。如果他能在最后阶段之前亲手解决仇人那么契约就会自动终止，很公平吧？”
“可惜，他没能做到。所以我也只好含泪接受他的身体了。”
我盯着她的脸，冷声问道：“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如果你真的成功夺舍了冷无霜，你会替他报仇吗？”
冷舞月愣了一下，接着竟仰头大笑，“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呢？他的仇关我什么事？”
“我好不容易才复活，为什么要跑去跟那个玩火的疯子拼命？”
“别那样看我，交易的内容写的明明白白：他给我身体，我给他力量，至于报仇……拜托，那可不是交易的一部分，我们可一个字都没谈过。”
看着她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我的血压“唰”地一下飙了上来。
要不是还不确定她现在的状态能不能被斩杀、斩杀之后会不会影响帅哥的灵魂状态，我真想当场拔剑砍了她……
不，其实就算能砍我也砍不下去。
那张脸和墨痕雨太像了……所以除了血压升高之外，我什么都干不了。
但有一个人的血压比我还高。
“不会让你得逞的！”
严莉莉不知何时已经止住了哭泣，此刻她重整旗鼓，魂力在体外激荡，一股压迫感自她脚下升腾而起。
“我绝不会把霜哥交给你这个臭婊子！”
“哈哈哈哈！”
冷舞月笑得前仰后合，那副洋洋得意的表情简直欠抽，“那你来抢啊！”
她笑着走近两步，故作玩味道：
“不如这样吧。等我顺利占据了他的身体，我就用他来安慰安慰你怎么样？我可是知道的，你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对吧？”
大小姐瞬间红温了。
哪怕我站在她身后，都能看到她那熟透的耳根。
她浑身颤抖，羞愤交加的骂道：“你……你不要脸……无耻下流！变……变态！”
冷舞月用手背轻轻掩唇，笑道，“别那么激动嘛。虽然我现在是女人模样，但严格来说并没有所谓的人类性别。”
“对我来说，用他那具身体来宠爱你，就像你们抱着猫猫狗狗蹭脸一样，是一种无害的小娱乐，要不，我现在就陪你玩玩看？”
冷舞月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在这个过程中，她的容貌缓缓发生着变化：
那张与墨痕雨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逐渐变成了冷无霜的模样，整个人也随之变得高大挺拔、气质凌厉，一袭黑衣从虚幻中浮现，覆在她的身上。
“霜……霜哥？！”
严莉莉满脸震惊地看着面前这副“熟悉”的身影，本能地后退了两步。
那人却微微张开双臂，笑容张扬道，“来吧莉莉！我是你最爱的冷无霜！过去的我带给你多少痛苦，现在的我就能带给你多少快乐。”
“投入我的怀抱吧！”
话音未落，一只手忽然横插其间，挡在了严莉莉和那个“冷无霜”之间。
“你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