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在天机老人等一众高手的帮助下,莫云体内紊乱的真气终于被引导至丹田。
各人都长舒一口气。
郭嵩阳感叹:“嫁衣神功竟如此霸道!合我等之力,都难以抗衡。”
莫云心有馀悸:“当时与上官金虹最后一战,我几乎以为要爆体而亡,活下来实在侥幸。我本来还想试试一次性驯服这暴烈真气,现在看来是做不到了,还是老老实实重修吧。”
郭嵩阳道:“你要重修可需那药酒?”
“多谢郭兄挂怀,我去年已有所准备。”
顿了顿,莫云又道:“不日我将离开中原,日后我学生若是遇到难解之事,还望诸位相助。”
孙小红问:“你不回来了吗?”
“至多两年,我一定会回中原一次。”
……
和众人分别后,莫云带晨夕游览嵩山和武当。
什么也不用管,只是单纯的放松。
抛去烦忧,满目苍翠,云雾缭绕,钟声松涛相和。
随后,又带她回去看望母亲。
她母亲过得不错,自己开了个饭铺。
最后,两人回到扬州。
杜袭现在当了扬州舵主,莫云嘱咐他永远不得脱离金钱帮,若是上官飞遇到生死危机,一定尽力相助。
杜袭保留了莫云的居处,莫云叮嘱晨夕先在此地修行,待嫁衣神功练至五成,才可走动江湖。
“老师,你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晨夕睁大眼睛。
莫云最后一次轻抚她的头:“我一定会回来的,在你嫁衣神功大成之前。”
“好,老师保重身体,不要老是和人拼命。”
“好,你好好吃饭,按时睡觉。我会记挂你的。”
“恩嗯。”
“对了,”莫云忽然想到,“等你行走江湖时,考察一下龙小云是否改过自新。若是改过,你将修复丹田的方法传给他。”
“我记住了。”
……
莫云装了一葫芦北地寒泉,剩下的留给晨夕。走到无人处,意识沉入令牌。
蓦然发现,原本的无字令牌上竟出现“止戈”二字。
自己的作为,也能影响到令牌吗?
莫云随即得到了新的信息——令牌会自动检索他的武功境界,带他穿越至合适的世界;以他如今的修为,也可以自由选择世界。
此后令牌对能量的收集进度,将不再通过花纹显现,而是直接投射到他脑海。
由于他先前对世界造成的影响过大,令牌中足有够他穿越三次的能量。
自己能随时回来吗?
莫云心下一松。
穿越,开始!
令牌将莫云带到曾见过的光海,他伸手抓住代表流星蝴蝶剑的那颗光点,瞬间失去意识。
苏醒时,莫云躺在一片林地。
走了五日,他终于寻得一处小镇。
经过打听,这里是蜀中地界,时间是老伯统一江南后第四年。
和莫云经历的时间差不多,那为何每次到新世界都恰好是原剧情开始?
关于令牌的来历,莫云唯一的猜测,就是与他幼时那场梦有关。
会是那人的馈赠吗?
他又是谁?
罢了,现在想也没有意义,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柳知娴,嫁衣神功的反噬越来越强了。
数日后,莫云找到记忆中的小屋,柳知娴竟还在那里。
这些年,她从未离开吗?
柳知娴身着黄绿色长裙,坐在门前青石上,看着东去的流水。
眉如远山,面似幽兰,她真象画中的仕女。
“谁?”
柳知娴突然看向莫云的方位。
“柳姑娘,好久不见。”莫云缓缓走出。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柳知娴冷冷道。
莫云长叹一声:“得罪了。”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晃,已至柳知娴身前,随即伸手按住她的肩膀,她就再动弹不得。
柳知娴震惊。
她只觉一道浑厚的气劲穿入体内,瞬间封住她膻中神阙。
可莫云手只在她肩上,三年不见,他如何练成这般可怖的内功?
“你要做什么?”
柳知娴怒视莫云。
莫云避过她目光,诚恳道:“在下绝无害柳姑娘之心。只是昔日有愧于姑娘,希望稍作补偿。我知姑娘不会接受,于是出此下策,姑娘就当我自私行事吧。此事之后,在下永不打扰。”
说完,莫云放开了对柳知娴穴道的控制,仍将手按在其肩上。
“此事颇费功夫,请姑娘移步进屋,在下实在不想唐突。”
“你究竟想做什么?”柳知娴目光冰冷,却不见慌乱。
“请。”莫云并未回答。
柳知娴注视莫云片刻,竟真的照做了。
她如此信任莫云吗?
他们走进莫云曾住过的房间,在木桌前坐下。
“现在可以说了吗?”
莫云仍未回答:“请不要分心。”
说完,莫云伸出手掌,左掌按住柳知娴头额正中,直通心经,主血脉流行之心经大穴。
右掌按住她脐右气血相交之处之血门商曲大穴。
方自按在柳知娴这两处大穴之上,她便觉一股热力由莫云掌心直通心腑。
柳知娴只觉一阵阵新生之力源源不绝而来化入她体中,有如水乳交融一般,舒妙已极。
但过了半晌,这本极平和之力,忽似化做两股烈火,柳知娴顿觉唇干舌燥,全身也暴涨欲裂。
柳知娴正欲运功相抗,不想这热力霸道已极,竟将她体内原本内力尽数融化。
柳知娴突然发现她似能调动部分热力为己用,也不及细想,连忙运力将那热力消散。
过了一阵,那热力非但不灭,反似更强,而她相抗之力竟也越来越大,于是抗力越大,热力越强,而热力越强,抗力也随之增大,如此反复相生。
柳知娴面色越来越红润,莫云却越来越苍白。
热力的增强终于到了极限,渐渐衰落,直至消失。
柳知娴只觉浑身气力大涨,张目一看,莫云双眼紧闭,满头大汗,面上更无血色。
她哪里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可置信道:“你,你将功力传给我了?”
莫云勉力一笑:“这内力在下非但不能使用,反受其害,传给姑娘正是两全其美。”
柳知娴神情复杂,一时语塞。
莫云体魄毕竟还是比常人强健,虽然身上各处传来空虚,但还不至于无法行动。
他笑道:“姑娘得此功力,正该熟悉才是。在下曾有幸见姑娘练剑,回忆起常觉惊艳,不知今日可有幸再睹?”
柳知娴凝视莫云双眼,只看到一片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