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道明堂的唱诗班?”艾米莉亚歪着脑袋想了想:
“虽然我们家从不去教堂那种地方,但如果只是找人帮忙,应该不难。”
“不去教堂?”陆阳有些疑惑的反问:
“你们这种老派大家族,不应该每个周日都要整整齐齐去教堂吗?”
在他的刻板印象里,克罗克家族这种传承百年的“老钱”,应该是教会最忠实的赞助者和信徒。
“别人家是这样的。”艾米莉亚的脸上也带着几分困惑:
“但是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父亲或者奶奶去过外面的教堂。”
“庄园里倒是有一个祈祷室,每逢重要的日子,他们都会把自己关在里面做礼拜。”
她用圆珠笔戳着面前的课本:“可他们从来不让我参加!”
“每次我好奇想进去看看,奶奶就会说我还太小了,不到聆听‘神谕’的时候。”
“我都十九岁了!成年了!居然还用‘太小’这种烂借口敷衍我……”
不让年轻的家族成员接触信仰?
陆阳有些想不通,这和他对美国老钱们的印象差距太大了。
不过,眼下不是深究克罗克家族秘密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搞定那张进入圣道明堂的门票。
“不管这些了,以克罗克家族在旧金山的影响力,往圣道明堂的唱诗班里塞两个人,应该不是难事吧?”
陆阳认真的注视着艾米莉亚:“我和茱莉亚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混进去,最好能在教堂内部自由活动,不会引起怀疑。”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艾米莉亚眼珠子一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坏笑,像只偷到了腥的小狐狸:
“不过嘛……我有一个条件。”
陆阳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条件?”
“带我一起去!”
艾米莉亚兴奋地抓住了他的袖子,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引得几个昏昏欲睡的学生回头看了一眼。
她赶紧缩了缩脖子,压低嗓门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是去听歌的!这种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我也要添加!”
陆阳只觉得一阵头大。
带茱莉亚是因为她能打,带个傻白甜千金去干嘛?给那个邪修送人质吗?
“不行。那里很危险,不是去玩过家家。”
“那我不管!”艾米莉亚双手抱胸,把头扭向一边,摆出了一副没得商量的架势:“你要是不带我,我也不帮你了。”
看着这丫头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陆阳无奈地叹了口气。
“行,但是进去以后,你绝对不能乱跑。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必须立刻离开教堂。”
“yes, sir!”
艾米莉亚象个刚入伍的新兵蛋子,煞有介事地敬了个礼:“我这就去给家里打电话!”
说完,她猫着腰从后门溜了出去。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茱莉亚有些无奈的问道:“主人,你真打算带上这个拖油瓶?”
陆阳摸出手机,迅速翻出一个号码:
“不然呢?先混进去再说吧。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更专业的帮手。”
他也悄悄溜出后门,电话很快接通了。
那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重金属摇滚声,以及卡里乌斯嬉皮笑脸的声音:
“yo,an!这时候给我打电话,是想请我吃午饭吗?”
“别扯淡了。”陆阳打断了他的废话,“我准备对圣道明堂里的目标动手了,你怎么说?”
嘈杂音乐声瞬间消失了,卡里乌斯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贪婪:
“bro,你确定?那地方现在可是一个超级大仓库啊……”
陆阳嘿嘿一笑:“按之前说好的,我去对付我的目标,灵魂之力你能拿多少是多少。”
“但如果我的目标太扎手,你得负责帮我一起搞定她。”
“成交!”卡里乌斯急不可耐的答应下来:
“实不相瞒,bro,我本来早就要动手了,要不是和鸟人打了一架受了点伤……”
“我盯上了一个小牧师,随时可以附身进去探探情况。既然你准备动手了,那我就先行一步。”
好家伙,难怪这个恶魔这么积极的鼓动自己去干一票,原来早有准备。
“附身?这倒是个好主意。”他忍不住赞道。
“没错!”卡里乌斯得意洋洋:“到时候咱们里应外合,一定能成事!”
“好,保持联系。”
……
与此同时,诺布山的克罗克庄园内。
在他身旁,伊丽莎白正优雅地修剪着一盆白色的蔷薇。
“咔嚓。”剪断一根枯枝,发出的脆响让安德鲁的身体猛地一颤。
“安德鲁,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艾米莉亚去学校已经快两天了吧?”贵妇幽幽开口。
安德鲁的声音有些结巴:“是……是的,母亲大人。”
“那么,”伊丽莎白放下了手中的剪刀,拿起一块丝绸手帕轻轻擦拭着手指:
“我交待的任务呢?你告诉她了吗?”
安德鲁的头垂得更低了,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还……还没有。”
他试图为自己,也为女儿争取哪怕多一点点的喘息空间:
“母亲大人,艾米莉亚她……她毕竟才刚离开庄园。”
“我想……我想让她先适应一下大学里的生活,等她和那个租客熟悉一些了,再……”
“嘭!”
一声巨响,刚刚还被精心修剪的盆栽被狠狠地扫落在地,摔得粉碎!
伊丽莎白站起身,脸上布满寒霜:“开心?普通生活?”
她一步步走到安德鲁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儿子:
“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普通的暴发户吗?”
“家族百年的等待,神主降临的契机就在眼前!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
她伸出手,死死地掐住安德鲁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让她立刻行动!用尽一切手段!不管是下药还是直接爬上他的床!我要的是结果!是那个男人的血脉!”
安德鲁看着母亲那张扭曲的脸,眼中的光彩一点点熄灭,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我……我明白……”
“铃铃铃——”
就在这时,突兀的铃声打破了死寂。
安德鲁慌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正是艾米莉亚。
伊丽莎白瞥了一眼屏幕,松开了手,恢复成了那个高贵冷艳的妇人。
“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