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遗传了母亲灵媒的能力，曾经对巫师协会的隆巴恩先生非常仰慕，但以我的背景很难：
北王霖眼神放空，在脑海中将伊丽丝女士以及协会的素材拼凑在一起。
佐伊点了点头：“菲奥娜也说过，巫师协会里有许多只看重利益的家伙。”
她并没有怀疑王霖话语的真实性。
“那你呢？是怎么来到这间学校的？”王霖也看着对方。
“我”
男友的身死、母亲的告诫
这些画面在佐伊脑中一闪而过。
“对了，你还要处理邪恶材料呢，我帮你一起分类吧。”她指着仓库木架上的银罐。
王霖眉头挑了挑，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顺着对方话题道：“分类？”
“恩！这里是两天的分量，你可以将邪恶气息浓郁的材料分开处理，这样就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了。”
王霖眯了眯眼。
先前那个中年女人告知他，必须在今晚就将所有材料处理完。
看来那人在故意给他挖坑。
“太感谢了，这个信息很重要，还有其他的吗？”王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见自己的话能有帮助，佐伊内心也很欣喜。
她撩了撩头发，思索道：“唔发放材料时，我们得付出五枚银币。”
王霖闻言回过头，只见仓库内明确写着“1枚/1份”的字样。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上面不管？”
佐伊摇摇头：“我也曾经跟菲奥娜女士提过，但她却说‘主巫师不需要亲自领材料，你还是把注意力放在练习巫术上吧！”
她抱着双臂，一张清纯的面容板了起来，模仿着某人的语气。
“我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她眼神低落，似乎并不引以为傲。
“总之，你千万不要收少了费用不然可能会受到菲奥娜女士的责骂。”
王霖摸了摸下巴。
作为年轻女巫们练习巫术时最重要的补给，这位学院话事人却放任这么奇怪的“潜规则”存在。
要说里面没猫腻，恐怕谁都无法相信。
“对了，还有！”
佐伊面色微红，手指也搅在一起。
“你你”
王霖一脸疑惑，内心想着：“这架势不会要表白吧”
“如果有年轻女巫找你，你你别答应！”
王霖闻言一愣，这是什么情况？
佐伊当即将前任助手格里的事迹说了出来。
“我听说格里跟十字会上层有些关系，如果你也学他的话”
佐伊没有明说，但王霖却已然明白。
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小人物还敢染指女巫，简直是上赶着找死。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开始吧。”佐伊说着蹲下身子。
这时她白淅的脖颈露了出来，王霖发现上面浮现出一丝发黑的血管。
他当即以双眼的力量探查了佐伊身体，随后眉头一挑。
这位女巫体内残留着许多邪恶气息，同时她的魔力也异常活跃。
只因为两种力量互相制衡，所以她才能安然无事。
“你的背后”王霖出声道。
“啊！”佐伊惊呼一声。
她猛然站起，随后用手捂着脖子，片刻后又将其放下。
“这是使用材料的后遗症，我们每天领取的材料纯度都很低。”
王霖沉默无语。
按照这种情况下去，这些女巫越是使用巫术，就会越是透支身体。
他不禁有些疑惑。
这间学院到底是为了培养女巫，还是只将她们当作工具。
“这是我练习时配置的净化药剂，应该能缓解你身上的征状，就当作你帮我的报酬了。”王霖微笑着递出一瓶圣水。
佐伊伸手接过，眼神中充满了惊讶。
巫术药水因为制作复杂，所以售价都非常昂贵，她还从来没有使用过呢！
“时间不早了，我们快开始吧。”王霖道。
以他的能力，可以在半小时内就将所有材料处理完。
但难得遇见一个单纯的家伙，他当然得多问些情报。
与此同时，距离学院几个街区外的一栋豪宅。
“这该死的老女人，竟敢开除我！”
格里将一盏灯摔在地上。
“格里少爷，是否需要通知奥古斯都大人。”一位管家模样的人开口道。
“哼，那个老女人就是打算卖父亲人情，我可不会上当！”格里咬着牙。
随后他又道：“招灵法阵的材料备齐了吗？”
“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了。”
格里闻言冷笑一声：“很好，那些女巫体内残留了不少邪恶气息，那老女人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想不到会便宜了我。”
他拿起桌上一杯酒。
“去吧，明天就开始行动。”
“是，格里少爷。”
第二日。
天才刚亮，材料领取处就已经站了许多人。
“怎么还不开门，我可等着材料练习巫术呢！”
“我已经打听过了，新来的家伙是一位平民巫师，肯定不知道以前的规矩！。”
“那我们可得给他好好立一下规矩！”
“快往前站，今天说不定能拿到高质量材料。”
女巫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那位新来的助手。
“嘿奎因，你难道不知道要排队吗？”一名女巫被挤到一边儿，愤怒地看着面前那座宽胖的身影。
“格里那畜牲还在时怎么没见你排队？”奎因连头都没回。
“你！我可警告你，我刚学会一种元素巫术！”被抢位置的女巫道。
奎因闻言直接将一把刀放在脖子下：“你试试？”
前者最终还是屈服，毕竟“伤害转移”这种天赋太过棘手。
“还有你们。”奎因环顾四周，“今天我要第一个领取材料，如果谁有不满，现在就可以提出来。”
一时间场内非常安静。
“我有意见。”
这时走廊内忽然响起一个声音。
众女巫回过头，只见一位穿着黑色热裤，脚踩长靴的高马尾女生走了出来。
麦迪森径直走到最前方，路过奎因时白了后者一眼。
“有些人因为长相丑陋，没办法通过美貌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碰上用不着这种天赋的场合，就拼了命地想要证明自己。”
“噗”
女巫中顿时响起轻笑。
“婊子！”
奎因面色阴沉，当即将刀插入自己手背。
下一刻，麦迪森露出痛苦神色，手背上也流出许多鲜血。
她当即抬起手，墙上一副油画立刻飞向奎因，狠狠砸中了后者鼻子。
一时间走廊内各种力量碰撞着，一场大战似乎就要爆发。
珍妮与佐伊都在人群中，两人都是因为某个人才特意赶过来，此时都尤豫着是否要去上报。
“都住手！”
又有人喊了一声。
只见昆蒂带着丹尼斯也出现在走廊。
“都还没见到人，你们就先自己内斗了起来，真是有够笨的。”昆蒂面色冷漠。
她一路来到麦迪森与奎因旁边，只凭眼神就让两人分开。
随后昆蒂扭头看了珍妮一眼，目光中有些复杂。
“笃笃”
昆蒂敲了敲窗户：“请问还有多久才能领取材料。”
但里面并无回应。
正当昆蒂打算再敲窗户时，走廊内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怎么材料领取还没开始，新来的那个人呢？不会还没处理完吧？”
佐伊扭过头看见一个中年女人。
她认出了对方一一威拉夫人，学院材料处的真正负责人，由菲奥娜女士任命。
“不会真的没有完成吧”
佐伊摸着口袋内的空瓶子。
昨晚回去后她就喝下了那瓶药剂，而效果也让她大吃一惊。
不仅被污染皮肤恢复了白净，就连使用完新材料后残馀的邪恶气息，也被涤荡一空。
佐伊从未体会过这种宁静、平和的感觉。
她回想着两人谈话的情景，心跳都不由得快了一些。
“要是被发现没完成工作，他会被赶走吧：”佐伊眼中闪过担忧。
仓库内。
王霖将一个空银罐扔到旁边。
昨晚将材料分类好后，他就让佐伊离开了。
之后他快速处理了一批材料，这部分的纯度都在90~100。
对于这种“残次品”，当然只能让王霖使用，而剩馀的高质量材料则被留下。
“外面还真是热闹”
王霖早就注意到外面的情况。
“这中年女人张口就先质疑果然没安好心。”
“其他女巫也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看来我那位‘前任”留了一副烂摊子啊。”
他暗自摇头，随后起身走向窗户。
“大家别着急，他才刚来，出现工作失误很正常，我会协助他完成接下来的任务，还请你们能原谅”
中年女人威拉和善地安抚着众女巫，但后者反而更加激烈。
“哗啦”
防护栏忽然被拉起，一个面容俊逸的男人从窗口探出。
“早上好，各位美丽的女士。”
一时间所有目光都看向王霖。
女巫们神色各异，还是威拉率先出声。
“你怎么这么晚才开？这些女士们等了很久！”
“就是啊！上午我还有巫术训练呢！”
王霖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泛黄的纸张，上面部分内容已经非常模糊。
他指着其中一条。
一众女巫凑到近处，只见上面写着一一每天清晨7点-8点，傍晚15点-16点开放。
随后王霖又指了指窗户上方挂着的钟表，指针恰好走到7：00a整。
“现在才是规定的开放时间，难道威拉夫人先前都没有通知过各位女士？”
“我”威拉顿时语塞。
而其馀女巫也面色古怪。
她们此刻才意识到，自己还是在按照格里规定的时间在执行。
而那个滚蛋为了能有更多时间把女孩儿们拉进仓库，恨不得让这地方全天候开放。
眼下女巫们在这里闹事，反倒显得她们自己上赶着当一个婊子。
见没人说话，王霖感慨道：“早就听说学院的女巫们都非常努力，没想到真是这样。”
“噗哺””
佐伊忙捂住嘴。
随后她又看了看四周。
那些曾经跟格里有过交易，还以此为荣的家伙，此时全都低下了头。
见到这场面，佐伊内心就一阵欢快。
“王霖先生！”
这时威拉夫人忽然拉着王霖走进仓库。
她看着地上一堆银罐，其中只有少量被摆上了木架，内心已然有数。
“咳”
威拉将刚才被顶撞的怒气压了下去，反而露出微笑。
“王霖先生，那些材料都处理完了吗，要是只有这些那远远不够。”
“你也知道，联合巫术非常重要，如果因为你的能力导致女孩儿们进度拖慢，那”
她言语中处处为王霖着想。
“我明白对于平民巫师来说，一份学院的工作非常难得，所以我可以特别为你向菲奥娜女士说情。”
“不过这样的话，以后的材料可就得全由你来负责了”
王霖眉头一挑。
“原来这女人是抱着这个目的。”他内心想着。
他见威拉身上没有沾染任何邪恶气息，还以为对方是用了某种净化物品。
现在看来，这女人根本就没接触过材料处理。
以前那位格里应该不会让她插手，而现在她显然想让这种情况保持下去。
但王霖可不想给那位至尊女巫留一个“能力不足”的印象，毕竟他还要从对方身上找到遗骸线索。
“原来您在担心这件事，您可真是一位好人。”王霖一脸意外道。
威拉老皱的脸扯了扯，挤出一个微笑。
“不过您放心，这些都是已经处理过的材料，只是纯度有所不同：”王霖当即拿起一个银罐威拉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检查了一番，发现眼前这家伙竟真的将两天的分量全部都处理完，顿时一副便秘的表情。
“那么我先去发放材料了。”王霖微微鞠躬。
“五份高质量材料。”
昆蒂第一个挤到门口，放下五枚银币。
不知怎么回事，第一眼看见这位新助手时她就内心抗拒，似乎很不想与对方相遇。
但为了联合巫术，昆蒂只能硬着头皮。
另一边，王霖只是看了一眼就摇摇头。
昆蒂当即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一枚银币购买一份材料，这本就是规矩，你难道还想收五枚？”
王霖再次摇摇头，指了指那张泛黄的纸。
昆蒂顺着方向看去，通过艰难辨认，她看懂了上面的内容一一每日只能领取一份。
这条规矩最初也是为了女巫们安全考量，避免她们吸入过多邪恶气息而出现问题。
只不过后来因为各种原因被人忘记。
“一枚银币一份材料，每日限领一份，以后都按照这个规矩。”王霖道。
话音刚落，许多女孩儿都露出意外的神色。
她们都做好了跟这位新助手争论一番的准备，但没想到对方会主动提出。
这在女巫学院里可是一件稀奇事！
毕竟竞争与利益才是在这里活下去的手段。
“当然这是正常品质的邪恶材料，如果要高质量”
王霖伸出五根手指：“依然是五枚银币。”
昆蒂原本都想作罢，但听见这话后又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