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拉也紧捂着嘴。
她的目光在丈夫与神父之间徘徊,内心竟冒出一个想法一一神父可以娶妻吗?
明明是自己的婚礼被破坏,可莫拉却没有一点愤怒。
相反,她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另一边,王霖也再次发话。
“从今天开始,男性与女性的家务活要合理分配,农忙时节女性多承担一些”
“微笑与夸赞是保持家庭和睦的秘诀,来,现在练习微笑看看。”
尤豫片刻后,台下的平民纷纷挤出笑脸。
他们眼睛里满是拒绝,但嘴角却不得不上扬。
这样一幅场面的确非常滑稽“噗喵”
莫拉忍不住笑出声,但赶忙抿紧嘴,可却怎么也压不住嘴角。
“很好。”
王霖点点头。
“今天的规矩你们得记牢了,否则”
他抓起木制娃娃,瞬间就捏成碎片。
“你们应该明白后果。”王霖微微一笑。
一个地区的习俗形成来自多个因素,比如政治、文化。
单靠这种强行改变的方式,也许能维持一段时间。
可一旦威胁不再,那些“陋习”很可能会再次复燃,甚至还会变本加厉。
所以王霖从没想过改变这里的情况。
更不用说这里只是“记忆的世界”。
因此,自始至终王霖的目的只有一个一一改变莫拉“那个当下的遭遇”。
而结果也正如他想的一样。
木制娃娃碎裂后,画面再一次跳转。
木屋外的空地。
几家人正在庆祝丰收的喜悦。
伊沃灌下一整杯麦芽酒,面色通红地看着不远处一一莫拉正依偎在安东尼奥斯怀里。
他往地上吐了口水,紧接着走到人群中心。
“嘿!莫拉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的声音很快引起周围人注意。
“安东尼曾经告诉我,在他们俩举办婚礼前,就已经跟莫拉”
伊沃说到一半儿,人群中忽然飞来一个酒瓶。
“哗啦”一声,他的头瞬间流出鲜血。
众人尖叫着散开,露出人群中站着的一位神父。
王霖又顺了一个酒瓶,慢慢蹲在伊沃面前,
“用他人的秘密博取眼球,这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比如我将你喜欢男人的事情说出来,想必你也会有怨言吧。”
他特意在“男人”二字上提高音量,周围人瞬间睁大眼睛。
“你他妈:”伊沃叫嚣着就要站起。
但下一刻,他的脸就与土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还有,在别人家地上吐痰也不礼貌,希望你记住。”
伊沃整张脸都有些变形,鼻骨甚至都要断裂。
他无法出声,只能不断在空气中挥舞手臂,示意自己知错了。
一旁,莫拉后怕地拍了拍胸脯。
虽然刚才伊沃没说完,但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目的。
幸好有这位神父阻拦。
与此同时,伊沃的“朋友们”才反应过来,他们抄起角落的工具朝王霖冲来。
下一刻,后者眼前的画面已经转变。
“可惜。”
王霖摇了摇头。
“要是这群家伙再跑快些,就能成功被我揍了。”
他再次抬起头,面前是一栋灰白墙漆的建筑。
“仁爱之家。”
王霖眯了眯眼,随后走进大门,
同时,一处祈祷室内。
“莫拉,只有你才能帮那群孩子。”戴莉尔拿出一张羊皮纸,脸上满是祈求。
此时的莫拉已经步入中年,岁月在她的脸上凿下沟壑。
“好,我可以答应,但你必须保证
她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男声打断。
“不,你不会答应。”
莫拉一脸意外,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戴莉尔也扭过头,她眼中闪过狠厉,想看清是谁破坏了她的好事。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神父。
但下一刻,他的身影就消失在原地。
王霖以【圣步】来到戴莉尔身旁,拿走了后者手中的羊皮纸。
足足一秒后,这位院长才发现了异常。
“你!
”
戴莉尔眼中闪过震惊。
她完全没看清这人是怎么到她身边。
能做到这种事,只有一个可能一一对方是教会认证的圣职人员。
“这并不是一份简单的合同,而是恶魔契约。”
王霖语气平淡,给莫拉讲解了羊皮纸来历。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只是想榨干你身上最后一丝价值罢了。”
他直接拆穿了戴莉尔的阴谋,后者当即咬紧牙齿。
莫拉一脸难以置信,愤怒地盯着这位曾经帮助过她的人。
“哼,你不能怨我,这么大的救济院光吃饭就得花不少钱”戴莉尔冷哼一声。
“这种无意义的借口就免了吧。”
王霖直接打断对方。
“你只不过是某些人用来敛财的‘黑手套’罢了,你带给那些母亲与孩子的只有痛苦。”
“是又如何。”戴莉尔眯了眯眼,“也许您是一位拥有烙印的教士。”
她语气一转:“可我想给您一个善意的提醒,梵蒂冈的扫罗大主教可一直关注着救济院。”
王霖眉头一挑。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听见梵蒂冈的消息。
“扫罗听着有些耳熟。”
他很快想了起来。
扫罗家族是第一个在圣地上创建列色以王国的势力,传承至今已经超过千年,身份极为尊贵。
这位院长显然打算以“圣族”的名头自保。
但王霖却微微一笑。
这里既然不是现世,那威胁对他而言就如空气一般。
见对面神父愣住,戴莉尔还以为自己的策略奏效。
她正打算让对方交还羊皮纸,可随后却感觉脖子上一紧。
而一旁,莫拉也觉察到后衣领被提起。
眼前的景象迅速倒转。
当莫拉再次看清时,已经站在一处室外。
“这里是哪呕。”
她刚张嘴就闻见一股恶臭,赶忙捂紧鼻子。
王霖抓着戴莉尔来到化粪池边,将后者的头按在液体上空。
“告诉莫拉女士,你都在这里干了什么。”他语气冷漠。
戴莉尔屏住呼吸,脸拼命地向后靠。
但脖子后的力量却让她无法动弹。
无奈之下,戴莉尔只能开口道:“你这么做,就不怕扫罗大主教唔!”
她还没说完,脸就与池子里的东西来了个亲密接触。
“这可不是我想要的回答。”王霖面色平静。
戴莉尔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尖叫,她不敢相信这家伙竟真的动手。
感受到嘴里的那些东西,她彻底屈服。
“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这么做。”
王霖这才把她拉上来:“你只有几分钟时间。
戴莉尔身体颤斗着,连脸上的脏污都顾不得擦拭,将自己溺杀那些孩童的事实都交代了出来。
莫拉睁大了眼睛,久久不能言语。
她万万没想到,这些家伙比她想象中还要残忍。
竟将活着的婴儿扔进了化粪池,只因为他们体弱有病,无法卖个好价钱。
“我我的弗洛拉。”
泪水浸湿了莫拉的眼睛,她的心绞痛着,不敢想象女儿曾经经历了什么。
“这些事情我都做了记录,它们放在院长办公室西侧角落的地砖下。”
戴莉尔主动交代。
“这是我用来自保的手段。”
王霖冷笑一声:“看来你对那位扫罗大主教也并非完全信任。”
戴莉尔沉默不言,此时她只期盼说出这些后,对方能绕过她。
“你难道就没有孩子吗。”莫拉鸣咽着喊道。
戴莉尔不敢与她对视,偏过头道:“这个世道就是这样,吃人或者被吃。”
“看来你早就做好了觉悟,那倒也简单了。”
王霖说着看向一边。
“莫拉女士。”
莫拉闻言抬起头,她早已哭花了脸。
“强大而正直的人,即便拥有‘吃人’的能力也不会去使用,这是人类得以延续的重要原因。”
“但美好的品质应当只留给尊重它的人。“
“对付这种渣,就该他们也亲自体验别人遭受的痛苦。”
王霖说着提起戴莉尔衣领,随手扔进化粪池中央。
后者拼命挥动双臂,可非但找不到抓手,还让更多污移物涌进胃里。
足足几分钟后,这位院长才沉了下去。
莫拉面色有些不忍。
但一想到女儿以及其他孩子的遭遇,她还是强迫自己睁开眼。
“我知道你很痛苦,但‘仁爱之家”的真相还需要你来向世人揭开。”王霖道。
“谢谢你,王霖神父。”莫拉忽然叫出王霖的名字。
紧接着,后者眼前再次变化。
再睁开眼时,王霖已经回到那片虚无空间。
莫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另外两个被锁链困住的灵体。
“这是”王霖眉头一挑。
爱尔兰,戈尔韦市法院大楼,
今天有一场特别的官司。
一位当地历史学家凯瑟琳科勒斯声称,她的妹妹在怀孕后曾进入一家名为“仁爱之家”的救助机构。
可之后妹妹的孩子却离奇死亡。
该机构声称孩子因为身体太弱,亭以才不幸天折。
但凯瑟琳深入调查后发现,类似的死亡事件远不止这一例。
她曾找到一位“仁爱之家”内部你员的笔记。
对方名为莫拉奥图尔,也是井害仆之一。
根据笔记上描述,“仁爱之家”以救济为名,实则做着你口买卖交易。
他们收留意外怀孕的少女,待孩子生下后强行将其从母亲身边夺走,再)售给有需要的仆。
对于这种指控,爱尔兰政府丈教会都予以否认。
在这场拉锯战持续几年后,柏地终于同意公开审理。
但他们却要求那位笔记的主仆一一莫拉)面作用。
可这位女士在几哲年前就已经失去意识,只剩下一具身体,依靠机器才能维持生命。
等侯室内,凯瑟琳面色沉重。
她望向一旁的病床。
莫拉苍老的脸庞没有任何变化。
她难以想象,这些政客与教会分子竟真的将一位病重老人推上法庭。
如此荒诞的审理居然发生在现实中。
但凯瑟琳转过头时,莫拉的手指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