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一处安静的小镇。
这里是德伊大教堂辖内的传教区,镇子上的居民几乎都是教会的信众。
小镇入口的位置有一栋灰白建筑,门口告牌上标示着“堂区救济院”。
此时,救济院大门已经聚了不少身影,其中大部分是孩童。
汉斯大主教从一辆小货车走下。
“请你们将食物搬下来:”他吩咐着。
这时迎面跑来一位修女。
“赫尔曼大主教,您不必亲自做这些。”海蒂安拉提着衣裙,气喘吁吁道。
“海蒂,最近孩子们怎么样?”汉斯一脸微笑。
“社区纪念日庆典马上要到了,大家都忙着备演节目呢。”
海蒂说着朝身后招了招手。
很快一位小女孩跑过来,她怀中抱着一个相框。
前者比划着名手势,小女孩也伸手回应。
“赫尔曼大主教,米拉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
海蒂推了推米拉,后者低着头将相框递出。
汉斯伸手接过,只见上面画着一个人象,与自己非常相似。
虽然只是一副铅笔画,但从面部比例以及光影结构来看,作画者很有天赋。
“噢,画得真象,我很喜欢。”汉斯笑着点了点头。
海蒂也露出微笑,忙对着米拉比划了几个手势。
后者很快露出害羞的笑容,显然知道自己被夸了。
见目的已经达成,海蒂不敢再耽搁。
“赫尔曼大主教,胡安先生正在办公室等您。”她鞠躬道。
“好的,辛苦你了。”汉斯点了点头。
路过米拉时,他还将相框放入衣袍,表示自己会用心保管。
救济院的孩子们一路簇拥汉斯到了办公区,这才散去。
“笃笃”
汉斯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出一个声音。
汉斯推开门,只见办公室里坐着一位穿着西装的男人。
“胡安,我的朋友,你还好吗?”汉斯笑着张开手臂。
胡安珀科维奇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大约四十多岁年纪,他板着一张脸,看起来有些冷漠。
胡安示意汉斯关上门,随后走到木柜旁。
他按下柜子抽屉上的一处装饰物。
紧接着一侧的墙壁忽然打开,后面是一条石梯,似乎通往地下。
胡安当先进入,汉斯也微笑着跟上。
待两人离开后,密道入口很快关闭。
救济院地下的一处房间。
墙上挂着一对类似角的装饰物,下方则有一张长桌,上面摆了一些白色蜡烛。
除此之外,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
“你是说,那对夫妇活着回来了?”胡安盯着汉斯道。
“嘿,别这么看我,弄得好象我骗了你一样。”
汉斯将相框随手扔在桌上,先前那副随和模样荡然无存。
“我得到的信息没有错,那里的确是地狱一处据点,只是没想到那两人真能完成委托。”
胡安闻言眯了眯眼。
“他们只是代理驱魔人,只凭‘圣经”与‘名讳’,可无法净化地狱那位的分身。”他仍盯着对面的大主教。
汉斯耸了耸肩:“也许这群地狱的原住民真的自甘堕落了呢。”
“你知道的,自从千年前那群天使坠下后,地狱那位可没过几天好日子。”
“自己的领地被抢不说,下面一群恶魔的实力也一天不如一天,说不定那个分身也只是徒有其表。”
胡安摇了摇头:“我不关心这些。”
“我只知道,罗琳沃伦死了,路济亚眼晴的力量才能归集于她女儿。”
“只有一双年轻的‘双眼’,才能让真主拿回的能力。”
汉斯道:“当然,这是吾等此生的追求。”
他以手捂胸,做出一个并不属于教会的礼仪。
“所以我引导他们接另一份驱魔合约,已经有一位学院教师死在这份委托上。”
胡安道:“很好,如此我等才能早日迎接真主的降临。”
“说起降临,沃伦夫妇带来个意外的消息。”
汉斯微微抬头。
“地狱某位尊主已经来到了人间。”
胡安却道:“估计又是一些‘转生”的把戏。在审判日到来前,没有哪一方能直接降世,教会也没有例外。”
汉斯闻言道:“我也这么认为。这件事我会压下来,让地狱那群家伙吸引注意,我们也能更方便行事。”
“驱魔学院呢?”胡安提起另一件事。
“圣言出现后,教会以“驱魔”名义让那群私生子走到台前,这段时间出现了不少有天赋的家伙。”
“包括我们在内,没人想看见这种场面。”
汉斯道:“近期我已经增加了学院教师的‘神学”工作,不会给他们当‘保姆”的机会。”
“至于那帮学生::”他说到这儿笑了笑。
“从上周开始,他们只能接到评级为‘危险”的委托。”
“别忘了,还有德伊商街的那些店铺,那些学生也能找他们帮忙。”胡安提醒道。
“这就得靠你了,我提供委托地点,你负责行动。砍断四肢,或是精神污染,随你怎么做。”汉斯道。
胡安闻言没说话,但接受了这个建议。
汉斯继续开口:“你还可以策划几起针对商铺的‘偷窃”,毁掉那些售卖的圣器,我会给你提供便利。”
“我需要时间思考,在此期间,别忘了沃伦夫妇。”
“放心,他们一瓶圣水也拿不到。”
说完了正事,胡安又转身拿起桌上的相框。
“那些孩子们似乎很尊敬你。”
“这不正是我们想看到的吗?”
“最近我接触了一个伺奉天使的家伙,他们似乎正在谋划着名什么,因此需要大量孩童,我准备卖一批出去,借此打听他们的计划。”
“哦?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教会那些老家伙须求可不少,这可能会影响我买通的关系。”汉斯眉头一挑。
胡安道:“这很简单,就象你之前做的那样,在社区吸引更多教众,并宰了他们,只留下孩子即可。”
汉斯轻笑一声:“嘿,希望你用词文明一些,我只是提前送他们去见主罢了。”
胡安闻言也难得勾了勾嘴角,但他笑得极为难看。
“米拉的父母不就是这样吗,如猪羊一般被你剁烂。要是她知道画下的人物就是自己的仇人,又会是一种怎样的心情呢?”
胡安说着将相框递给汉斯。
后者眯了眯眼:“我们俩之间就没必要玩这种‘威胁”的把戏了。”
胡安道:“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考虑将米拉培养成下一次仪式的祭品。”
汉斯一把抓过相框:“嘿,这个女孩儿已经有人预定了,我可不想让客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