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刀疤壮汉一行人的速度极快,距离平安镇越来越近。
他们已经能依稀看见远处那小小的城镇轮廓。
“哈哈哈,兄弟们,看到没有,那就是平安镇!”
“美人儿和粮食,都近在眼前,哈哈哈”
刀疤壮汉舔了舔嘴唇,眼中满是贪婪。
可就在这时候,一道人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他们前方的道路中央。
对方此举,直接拦住他们这一行人的去路。
那人看起来很年轻,身穿一身朴素的巡捕制服,腰间还别着一把用破布缠绕的古怪长剑。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仿佛在看死人一般的目光,扫视着壮汉一行人。
一股无形的气场,从他身上散发开来,竟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悸。
为首的刀疤壮汉看着这名突然出现的青年,瞳孔骤然一缩!
他心中顿时就掀起惊涛骇浪。
对方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为何他身为武师强者,竟然没有半点的感知?!
就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想不明白这些的他,没敢轻举妄动。
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这种感觉,跟他记忆中面对宗师强者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他强压下心中的杀意,对着林寒洲一拱手,沉声道。
“这位朋友,我等只是路过此地,并无恶意。”
“若有打扰,还望海函,我明白阁下的意思,我们这就离去。”
说完,他便想吩咐手下,准备调转方向,绕道而行。
手下们对于自己老大的决定很是疑惑,就一个普通巡捕有什么值得绕道的?
可迫于刀疤壮汉平时树立起来的威信,他们没有一人敢这时候出声询问。
然而这时,林寒洲,却开口了。
“不用离去,既然来到这里,那就永远留在这里吧。”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蕴含着森然的杀意。
“这个风水宝地,很适合,埋葬你们。”
话音刚落,林寒洲手中那把被破布包裹的长剑,骤然出鞘。
一道凌冽的寒芒,自众人眼前一闪而过。
没有惊人的剑气,也没有凌厉的破空声。
只有那独属于《流云剑法》的飘逸与洒脱。
伴随着“唰”的一声,一股无形的波动朝着刀疤壮汉等人席卷而来。
“噗嗤、噗嗤”一连串密集的轻响。
以那名武师级别的刀疤壮汉为首,在场那几十名流寇的头颅,竟在同一时刻,与他们的身体分离!
他们每个人的眼中,还残留着上一秒的惊恐与迷茫。
似乎,都还没察觉到自己的死亡。
紧接着,鲜血如同喷泉般,从几十具无头的尸身上,狂涌而出。
他们的鲜血,瞬间染红整条山道。
至此,这伙猖獗一时的流寇,全部当场死亡。
甚至,没能撑过林寒洲的一招。
下一刻,林寒洲手中长剑归鞘,重新回到腰间。
剑身上,甚至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血迹。
就仿佛,他刚才真的只是单纯地拔了一下剑,在玩一样。
之后,林寒洲照旧将现场给处理干净。
他用剑在旁边的山林里,斩出一个巨大的深坑,将这些流寇的尸体,全部埋进去。
这算是发挥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可以用来充当花草树木的肥料。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再次回到平安镇里。
看着这座他生活了九年,熟悉而又安宁的小镇。
林寒洲知道,自己是候该离开这里了。
三阶气海境的实力,已经足以让他在这个乱世中,拥有自保之力。
继续留在这个偏僻的小镇,已经没有意义。
这是他在来这里前,就已经规划好的。
只不过,在临走前,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他身形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镇长办公的官府内。
老态龙钟的镇长,此刻正为镇子的防务问题,愁得唉声叹气。
最近出现的那伙流寇,让他感到十分不安。
那伙流寇在庆州四处作恶,专门袭击那些偏僻小镇。
他常常害怕那伙流寇会来他们平安镇,届时,平安镇也将不复存在。
这些日子,他也一直在向上面求援,可朝廷方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让信奉一辈子大干朝廷的老镇长,不由得对大干感到失望。
“难道真如同那些人所说,大干要亡了吗?”
老镇长喃喃自语,苍老的脸上是怎么也抹不去的忧愁。
林寒洲没有现身,只是隔着门缝,看着这位为民操劳一辈子的老人。
他屈指一弹,一股无比精纯的灵力,瞬间没入老镇长的体内。
老镇长佝偻的身躯一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他只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流淌,多年的老毛病竟瞬间好了许多,整个人都精神一振。
他惊愕地四处张望,却不见半个人影。
老镇长不由感到一阵疑惑,难道是自己感觉了错吗?
然而,就当他转头时,却发现桌子上不知何时出现一本功法。
这本功法封面没有名字,也没有作者。
这本功法,是林寒洲根据镇长原本修炼的功法,专门为其推演出的武师篇。
配上他刚才打出的那股精纯灵力,足以让这位老镇长突破到武师之境。
做完这一切,林寒洲事了拂衣,深藏功与名,飘然离去。
平安镇,若是一位武师坐镇,在这乱世中,也能多几分保全自身的能力。
他之所以这么帮老镇长,也是看在对方为人清正,爱民如子的份上。
林寒洲在镇子里这么多年,很清楚这位老镇长的为人。
帮对方,也算是在帮整个平安镇。
这算是他为这个自己生活九年的地方,做到的最后一件事吧。
做完这最后的一切,林寒洲回到自己的小院。
他换上一身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劲装,将那柄不凡的长剑,重新用布条缠好,背在身后。
这一天,林寒洲悄然离开了平安镇,没有向任何人道别。
正如他九年前那样,悄悄地来,如今,悄悄地去。
平安镇里,从此少了一个为人和善的年轻巡捕。
而大干的江湖上,则是多出一位深不可测的黑衣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