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离京那日,车队悄无声息地驶出城门。
没有送行,没有喧哗,如同他灰败的心境,沉入西北的风沙之中。
消息传到宫中时,沉望奚正在漪兰殿,看着沉清若耐心地哄着念念。
她穿着一条水绿色的束腰长裙,身段极好,腰肢纤细,侧坐在榻边时,裙摆勾勒出柔美。
他挥手让禀报的宫人退下,殿内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念念含糊的稚语。
沉望奚走到榻边,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动作不算温柔地将沉清若从榻上拉了起来。
“陛下?”沉清若不明所以,怀里突然一空,念念被乳母连忙抱走。
她仰起小脸,疑惑地看着他。
沉望奚依旧不语,攥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带进了内室。
他反手关上殿门,将她抵在门板上。
“阿若。”沉望奚开口,声音低哑,带着暗火。
“有人为你远走边关,终生不得归。”
“你心中,可有一丝波动?”
沉清若怔住,随即明白他指的是萧煜。
她连忙摇头,水眸清澈见底:“没有,阿若与他毫无干系,他是走是留,与阿若何干?”
“毫无干系?”他低笑一声,“可他见过你,记住过你,甚至生了妄念。”
他的吻沿着她纤细的脖颈向下,大手在她背后游移,扯开了束腰长裙的系带。
衣裙滑落。
沉清若被他突如其来的侵略弄得有些无措,轻轻推拒他的胸膛:“陛下……”
“别动。”沉望奚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压在她头顶的门板上,另一只手抚上她不盈一握的腰肢。
“你说,他曾经守在帐外时,肖想过你这副样子吗?”他贴着她的唇问,气息交融。
沉清若被他禁锢着,无力挣脱,只能细弱地反驳:“阿若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
“他听过你这样声音吗?”他的吻变得密集,落在她的锁骨,胸口前。
“唔,肯定没有…”沉清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身子微微发颤。
沉望奚看着她雪白的小脸上染上情动,带着无助的媚意。
他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帐幔落下。
他将她置于锦被之上,高大的身躯覆了上来。
虽然知道萧煜没有接近过他,但沉望奚还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质问。
“他是谁?”他在她耳边,一遍遍地问,声音沙哑而执拗。
“萧煜。”沉清若意识模糊地回答。
“他碰过你这里吗?”他的指尖滑过她的小腰窝。
“没有……”
“这里呢?”他的吻落在别处。
“呜……没有……”
“记住。”沉望奚捧住她汗湿的小脸,迫使她看着自己深邃的眼眸,那里是独占欲。
“这里,这里,全部都只有朕。”
他在惩罚。
“阿若是陛下的。”沉清若被他折腾得神智涣散,只能顺着他的话,细弱地重复。
“只是陛下的……”
她伸出绵软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自己贴向他,用行动证明她的归属。
这场临幸,持续了许久。
直到沉清若累极,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沉望奚低头,吻了吻她汗湿的额角,心头那股因外人而起的烦躁,终于渐渐平息。
他的月亮,只能映照他一个人的影子。
……
消息传到逍遥王府时,沉靖妍正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庭院里枯败的枝桠。
侍女小心翼翼地禀报,说驸马已被陛下下旨,发配西北楼兰,终生不得回京。
沉靖妍先是愣了一会。
随即嘴角僵硬地向上扯了扯,似是想笑。
可在笑容绽开之前,却先一步红了眼框。
笑着笑着,就哭了。
哭得不能自已。
沉逸年闻讯赶来时,看到的便是她这般又哭又笑的模样。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沉默地站在门边,看着妹妹瘦弱的肩膀颤斗着。
过了许久,待她的哭声渐渐低下去,沉逸年才走过去,将一方干净的帕子递到她面前。
沉靖妍没有接,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哥哥,喃喃道:“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沉逸年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复杂:“早知心中舍不得,又何必当初,将事情做绝?”
若她不曾因爱生恨,不曾偏激地动用巫蛊,不曾将萧煜那点心思当作报复的武器捅出去,或许都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沉靖妍象是没听见他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泪水无声滑落。
……
经此一事,逍遥王府彻底安静了下来。
沉逸年开始更加勤勉地处理朝政,眼神日渐沉稳内敛。
而沉靖妍,则象是换了一个人。
她不再歇斯底里,不再打骂下人,不再整日咒骂沉清若。
她变得异常沉默,常常一整天不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坐在轮椅里,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沉逸年来看她,她会很顺从地吃饭、喝药,但那双曾经明媚张扬的眼睛里,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死水般的沉寂。
曾经的怨恨、疯狂、不甘,似乎都随着萧煜的离去,被一同埋葬了。
王府的下人们发现,伺候这位前长公主,变得容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