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乌兰云便将对丈夫身体的担忧,化作了行动。
她隔三差五便命小厨房炖煮各类补汤,寻着由头送到太极殿,或是亲自在椒房殿备下,请沉望奚过来。
沉望奚大多时候寻了政务繁忙的借口推脱,可偶尔看着妻子那双带着失落与恳求的明眸,想到她为自己生儿育女、相伴多年的情分,心头终究会软一下
又一日,乌兰云再次来到太极殿。
“陛下。”她声音温柔,“臣妾知您不喜,但这是臣妾一番心意,您多少用些,龙体要紧。”
沉望奚看着妻子眼底的忧色,那份因被质疑而产生的不悦,终究化为了些许无奈。
他并非不懂她的关心,只是这关心用错了地方,也让他倍感压力。
但沉望奚沉默片刻,在那双期盼的目光下,终是端起了那碗汤,几口饮尽。
“多谢你,阿云。”他放下碗,语气平和,“朕还有几份紧急的折子需处理,晚些再去看你。”
乌兰云看着他喝下,柔顺地点头:“臣妾明白,国事为重。”
她带着宫人离去,殿内恢复寂静。
那碗温补的汤水下肚,不多时,沉望奚便觉某种冲动苏醒。
他看着奏章,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开始想清漪殿。
阿若此刻在做什么?
是靠在窗边发呆,还是抱着话本子看得入神?
她身子可还酸?前两日看她练舞,他确实有些过了,不管她哭得如何声嘶力竭,都没停下挞…。
沉望奚越想,便越是难以压制,仿佛只有见到她,碰到她嫩滑的肌肤,听她软糯的嗓音,才能将这份火气安抚下去。
他倏地站起身。
“吴添。”
“奴才在。”
“摆驾,去清漪殿。”
吴添心头了然,面上不动声色,立刻吩咐下去。
清漪殿内,沉清若正坐在书案前,执着笔,临摹他上次留下的字帖。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她放下笔,站起身,轻轻唤了一声:“陛下。”
沉望奚几步走到她面前,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
不过一日不见,他却觉得象是隔了许久。
“在练字?”他声音比平日更沉。
“恩。”沉清若点点头,“陛下的字太难了,阿若愚笨,总写不好。”
沉望奚心头一软,伸出手,握住她的小手,把玩着她细嫩的指节。
“写得很好。”他低声道,“比昨日有进步。”
沉清若被他夸得耳根微红,抬起水润的眸子望他,里面是浅浅的欢喜:“真的吗?”
“朕何时骗过你。”他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伸手,蹭了蹭小姑娘的脸。
他的触碰让沉清若长睫扑闪,却没有躲开,反而象只被顺毛的猫儿,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
这的亲昵举动,让沉望奚不再克制,手臂稍一用力,便将她揽入怀中。
“陛下……”沉清若低呼一声。
男人低头,埋首在她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她身上的甜香混合着淡淡的墨香,让他头脑有些发昏。
“阿若。”他声音喑哑,带着渴望,“朕好想你。”
沉清若被他紧紧抱着,感受到他灼热的体温,似乎明白了什么,雪白的小脸慢慢染上红。
她没有挣扎,只是将小脸埋在他胸前:“阿若,也想陛下。”
沉望奚闻言,不再尤豫,打横将她抱起,走向内室。
“陛下,现在还是白天……”她细声抗议,小手却搂住了他的脖子。
“无妨。”他语气笃定,不容拒绝,“朕想你了,各种意义上的想,想得身体都在疼。。”
帷幕落下,遮住了窗外明亮的日光,隐约能听见女孩的呜咽,像被风吹雨打的娇花,无助地摇曳。
男人低沉的回应模糊不清,带着怜惜,却又更深沉。
吴添守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动静,暗暗叹了口气,皇后娘娘的补汤,终究是便宜了清漪殿这位。
而此刻椒房殿内,乌兰云对着满桌精致的晚膳,却毫无胃口。
她望着殿门的方向,空空荡荡,陛下终究还是没有来。
苏嬷嬷在一旁低声劝慰:“娘娘,陛下定是国事繁忙,您要保重凤体。”
乌兰云苦涩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炖的汤,陛下喝了。
可她期盼的温情,却似乎随着那碗汤,流向了不知名的远方。
——
夜幕降临。
椒房殿内,烛火亮起,映照着皇后孤单的身影。
而清漪殿内,却是春意正浓。
沉清若雪白的玉足在空气中蜷起,艰难着陛下的临幸。
沉望奚看着她一副柔弱可怜又媚意横生的模样,声音低哑:“阿若,我的阿若,你好厉害,好美。”
“朕真得好喜欢…”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一样的场景总是反复上演。
沉望奚每次都会接过那味道各异的汤盏,一饮而尽。
汤水下肚,熟悉的冲动便会再次升腾。
可当他抬眸,看到乌兰云眼中的隐秘期待时,却提不起兴致。
“朕想起还有要事与几位大臣商议,晚些再来看你。”他总是这般,语气平淡地寻个借口,在乌兰云失望的目光中,大步离开椒房殿。
然而,他每次离去的方向,却并非太极殿,而是清漪殿。
而沉清若也心知肚明,柔弱顺从沉望奚的贪缠,承接着他所有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