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着,清漪殿内,琴声、花香、舞影,还有那些话本子,成了沉清若全部的日常。
沉望奚来得愈发频繁,却总是避开人前,没叫椒房殿知道。
而清漪殿的宫人早已被吴添敲打清楚,对此讳莫如深,只当陛下是格外怜惜这位身世坎坷的公主。
这日,沉望奚踏进殿门时,尚显生涩的琴音正叮叮咚咚地响着。
他循声走去,只见沉清若端坐在琴案前,纤柔的指尖有些笨拙地拨弄着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见是他,眸中立刻漾开笑意,迎上前去:“陛下,您来了。”
沉望奚应声,专注看着她,陪着她。
最初的几日,她那琴声实在是难以入耳,连殿外树上的鸟儿都能惊走。
他曾实话实说地点评过两句,结果小姑娘当时就蔫了,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他,小嘴微微瘪着,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让他后面的话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当时无奈地想:罢了,总归是打发时间,随她去吧。
如今听来,倒是比最初顺耳了许多,至少不成调的杂音少了,能勉强听出是个曲子了。
“今日练的什么?”沉望奚随口问道。
“是新学的江南小曲。”沉清若软软地说,“嬷嬷说这支曲子婉转,适合女儿家弹。”
她说着,伸出细白的手指,拉住他的袖口,带着点撒娇晃了晃:“您听听看嘛,我练了好久的。”
沉望奚心下微叹,他是真不怎么想听这些靡靡之音,政务军务哪一样不比这个紧要?
可看着她满眼的期待,那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沉望奚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拉着在琴案对面的扶手椅上坐下。
“弹吧。”他语气纵容。
沉清若立刻眉开眼笑,回去坐正了身子,指尖落在琴弦上。
起初一两个音不准,她会偷偷抬眼瞄他,见他神色如常,并无不耐,才悄悄松口气,继续弹下去。
渐渐的,曲调流畅起来,虽远谈不上技艺精湛,但少女指尖流淌出的江南韵味,竟也别有一番风味。
阳光暖暖地照着,殿内檀香袅袅,混合着她身上的暗香。
沉望奚靠在椅背上,看着眼前低眉信手续续弹的少女,愈发挪不开眼。
一曲终了,沉清若忐忑地抬起眼,小声问:“陛下,怎么样?有进步嘛?”
沉望奚看着她,到了嘴边的尚可,转了一圈,变成了:“恩,好听。”
沉清若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违心夸张,心里突然就控制不住有点酸,原来被偏爱的感觉,是这样的。
但她面上还是温软,“那我再练练,下次弹更好听的给您听。”
沉望奚看着她,她那一瞬间的怔愣酸涩,没瞒过他的眼睛。
细细想来,也是他不好,他夸过阿妍很多次,却好象从来没有夸过她。
那他以后可以多夸夸她,也盼她能象阿妍那样,时不时对他撒个娇,更鲜活些。
——
转眼就过去一个月,两人感情日渐拉近。
这日午后,沉望奚处理完手头政务,便又踱步到了清漪殿外。
殿内隐约传来严嬷嬷的指导声,他示意宫人噤声,独自走了进去。
沉清若背对着殿门,正在练舞,身上只穿着一件藕荷色的束腰舞衣。
严嬷嬷在一旁低声道:“殿下,腰再下沉三分,对,保持,展臂,回旋……”
随着她的指令,沉清若足尖轻点,腰肢弯折,紧接着,她一个旋转,突出那包裹在轻薄舞衣下,随着动作圆润傲然的臀。
沉望奚的呼吸一窒,这活色生香的画面,让他想起了刻意遗忘的夜晚。
那夜的后来,他食髓知味,握着她的腰将她娇软的身子fz,从r时就是这般景象。
雪白的肌肤,嫩腰,翘臀。
她当时哭得厉害,试图扯着帷幔借力逃躲开,却被他扣住细腰,更凶地狠。
她逃也不掉,躲也不开,只能被动让他放肆临幸。
他记得,她嗓子到最后都哭哑了。
沉望奚目光死死盯住那随着舞步摇曳的腰肢和臀线,几乎能想像出再次复上去时,那惊人的软嫩。
沉清若似乎察觉到了身后的视线,旋转的动作一顿,回过头来。
当她看到站在殿门口眸色深得吓人的沉望奚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象只翩跹的蝶儿,想要朝他跑来:“陛……”
她的话音未落,沉望奚却突然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沉清若脸上的笑容僵住,脚步顿在原地,有些无措地看向严嬷嬷。
严嬷嬷混迹宫廷数十载,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她看着陛下那几乎是仓皇逃离的背影,再看向眼前身段风流不自知的公主,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严嬷嬷垂下眼,躬敬地上前:“殿下,我们继续吧。”
沉清若怔怔地点了点头,重新摆好姿势。
而此刻,疾步走在宫道上的沉望奚,胸腔里的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那股热意并未因冷风而消散半分。
他能耐着性子听她弹些曲子,能纵容她看那些无聊的话本,甚至能平静地面对她偶尔的撒娇。
唯独,见不得她的舞。
因为她的舞姿,象是最烈的酒,最猛的药,轻易就能将他拖回那个失控纵欲的夜晚,唤醒他体内对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