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家，关上门。
客厅暖黄的灯光亮起。
绯烟连鞋子都没好好脱，就亦步亦趋地跟在祁年身后，小手揪着他的衣角。
然后仰着小脸，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他，嘴里又开始小声念叨：
“祁年我们真的不能要一个小孩吗？就一个小小的”
祁年正弯腰换鞋，闻言动作一顿
心里那点刚被江风吹散的无奈，也又重新聚拢回来。
“不行，以后看情况再说。”
“那以后生好不好？”绯烟立刻捕捉到他话里一丝她自己臆想出来的松动，急切地追问。
甚至踮起脚尖，试图离他更近些。
“我保证会很乖，孩子也会很乖的”
祁年叹了口气，干脆把话堵死：“不行，以后也不生。”
她抿了抿唇，咬着牙开口：“我我今天就把那个放开。”
祁年瞪大眼睛，也是没办法：“你要是敢放开，那我就不x进去了。”
绯烟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对抗，随即眼圈迅速红了。
“不行！”
最终，还是祁年先败下阵来。
他拉着闷闷不乐的绯烟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试图用嘈杂的声音掩盖这令人尴尬的话题。
但绯烟的心思显然不在电视上。
她蹭到他身边，抱着他的骼膊，脑袋靠在他肩上，用那种可怜巴巴的声音，又开始磨：
“以后生一个好不好？就一个小小的，会长小龙角，会甩小尾巴的你肯定会喜欢”
祁年也是无奈，他不明白为什么绯烟对生孩子这件事这么执着。
他养她一个就已经够操心的，喂饱都是个长期工程，再来一个？
他光是想象一下未来可能出现的混乱场面。
比如一个长着龙角的小豆丁，把家里弄得一团糟，或者半夜饿得嗷嗷哭。
他就觉得眼前发黑。
这辈子他都不想再养一个。
“想都别想。”他再次重申。
绯烟安静了几秒，就在祁年以为她终于要放弃的时候。
她又忽然凶凶地开口：
“不生就不生生了我就全部咬死反正你也不喜欢。”
祁年：“？？？！！！”
全部咬死？沃德发
他用力甩了甩头，伸手柄她揽进怀里，声音也放软了些：
“别胡说八道，不管生不生，这事我们现在都讨论得太早了，以后再说好不好？”
感受到他怀抱的温度，绯烟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了一点。
她闷闷地“恩”了一声，算是暂时妥协。
祁年刚想松口气，就听见怀里传来的声音：
“那那以后要是生的话，可以生一百个小龙崽吗？我们龙族，一窝通常都很多的”
祁年：“”
他听着这话，差点吐血。
眼前仿佛已经看到了一百个长着小龙角，甩着各式各样小尾巴的灰色团子，如同潮水般淹没他的家。
吃空他的冰箱，拆掉他的家具
“不行”
眼看绯烟低下眼眸，又要开始委屈循环，他也是没法了：
“生了孩子，你就没饭吃了，我的钱只够养你一个，多了养不起。”
他以为这能让她知难而退。
谁知绯烟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非常认地说：“不用你管，我会自己带着小龙崽去捡垃圾吃，我们能养活自己。”
祁年：“”
捡垃圾？一条龙带着一群小龙去捡垃圾？
这画面比一百个龙崽拆家，还要让他心肌梗塞。
祁年扶着额：“垃圾？你以为垃圾那么好捡？说不定你连垃圾都没得吃。”
绯烟一听着，眼尾就红了：“你你上次说会一直爱我的”
“骗人你连我们的孩子都不想要，是不是是不是以后也不要我了”
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祁年一阵头大如斗，他感觉绯烟肯定是想歪了。
自从上次不小心契约新御兽之后，绯烟就似乎特别缺乏安全感，总要反复确认他的爱。
不过说到底，也是他的问题。
“好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他轻轻地帮她擦眼泪，“吃垃圾，吃垃圾不是，养得起，都养得起”
他又想起之前她提到的龙族生育方式，试探着问：“那个话说，你们龙族到底是怎么怀上的？是生蛋吗？”
他想象了一下绯烟在窝里抱着孵蛋的画面，觉得有点诡异又有点萌？
绯烟被他这跳跃的问题问得愣了一下，眼泪都忘了流，摇摇头：“不是蛋。”
她吸了吸鼻子，开始解释。
“有两种方法，一种是感生，比较古老，需要需要双方非常纯粹的血脉共鸣，滴入双方精血就行”
“另一种就和人类一样，是胎生。”
“滴血？感生也可以？”
祁年倒是觉得十分神奇。
毕竟就这么水灵灵滴两滴血，就生了？”
“不是随便滴血！” 绯烟小声反驳，“需要很多条件的而且，感生出来的龙崽，通常天赋会很差。”
“现在基本都用第二种了”
她的意思是，和祁年的话，只能用第二种。
祁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算是长了点没用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