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接二连三献上的惊喜,已经快要把宋仁宗砸得晕头转向,尤其是那三眼铳,比起寻常火枪,威力更强,比弓箭杀伤力大,攻击性强。
仁宗第一次见工部拿上来的三眼铳,眼睛里都快冒出金光,第一个念头就是让禁军全员装备,可高兴归高兴,他这心里又怕。
这么强的火器,要是落到了心怀不轨的武将手中,岂不是养虎为患?
偏巧此时,西夏贼子又耐不住性子,趁着秋高马肥之际,屡屡挑衅大宋边境。
他们此番南下,一来是为了劫掠粮草物资,好熬过寒冬。
二来是秋日里的青草养得战马膘肥体壮,可战马冲锋陷阵,单靠吃草哪里够,还得喂粮食、豆料,饲料里更要掺上盐巴,这些东西,不抢又能从哪里来?
西夏铁骑所过之处,烧杀掳掠,顺带着将大宋边民弄死近万人,更是把河西走廊封了,靠了这不是要了大宋商人的命脉吗!
危急关头,朝廷果断将三眼铳投入战场,辅以新创的战术,宋军将士士气大振,首战便大破西夏铁骑。
西夏贼兵吃了大亏,哪里还敢恋战,连忙遣使求和。
双方谈判下来,西夏最终答应赔偿大宋战马一万匹,这才罢兵休战。
宋仁宗就是个怂包,看见人家投降,还给了战马,巴不得的不打了。
武将班师回朝、还收了兵权。
到了十二月底,宫里更是传出天大的喜讯。
曹皇后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这可把宋仁宗高兴坏了,激动得冒出鼻涕泡。
有了亲生的皇子,那些日日在朝堂上聒噪,逼他从宗室里挑选子弟立为太子的老臣们,总算是能闭上嘴了。
宋仁宗这次上朝,腰杆子也能挺直了、老子有儿子了!看你们谁还敢来哔哔。
“工部侍郎盛紘献方有功,为大宋立下大功,此次迎战西夏三眼火铳功不可没,封盛紘定安侯,世袭罔替,食邑三千户,授光禄大夫,任中书侍郎、兼太子太傅。
盛紘之母徐氏,封一品诰命夫人。
盛紘之妻王氏,封二品诰命夫人…”
盛紘接过圣旨。“臣谢陛下恩典。”
【叮临时任务,宋仁宗后继有人,奖励初级国医全科知识、还需要宿主巩固学习,加深印象。】
学就学,反正他也想着是得学学医术了。
当盛家老太太和王若弗手里拿着诏书,看着上面的字,两人直接要乐晕了,盛老太太虽也高兴,但是毕竟年龄和身份摆在那里,也不会表现的太夸张了、看着紘儿恭敬的将诏书递给过来。
她也是没想到如今这把年纪居然也能封诰命,她早就在扬州时就知道自己当初走的这一步是走多了,没有改嫁而是收养妾生庶子,自己的筹谋和付出,终于是有了回报,好在紘儿对他真心,那自己自然也是要拿出真心对待。
“紘儿,娘高兴,真的高兴啊、如今你是侯爵,往后定要谨言慎行,小心行事,毕竟伴君如伴虎、继续当你的纯臣才好。”
“娘、说的是。”
但是葳蕤轩里的王若弗直接兴奋的嘴巴大张。“我的个天爷啊,官人,母亲,我是诰命了?官人我是诰命了?咱们家一封冲天了!官家有眼、老天开眼啊!我官人配享太庙啊!”
盛紘笑着将人按在椅子上。“侯爵娘子,稳重些、小心被人参一本把刚到手的爵位再撤了。”
王若弗直接按住她自己的嘴,连带着他的嘴。“休要胡言,盛家列祖列宗保佑啊,我就说我家官人是有大福报的。”
她立马招呼刘妈妈。“快给我和官人,温一壶酒在备上一桌好菜,让我和官人好生快活快活!”
咋咋乎乎的王若弗,这会儿脑子里没别的想法、如今她是侯夫人,那是何等尊贵,哈哈哈、看谁还敢在给她气受,林小娘你别嘚瑟,等你一年紧闭满了,出来只要是敢闹事,立马发卖了你,哈哈哈。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官人有种啊。
如今的盛家、可以说是当朝权贵里最受陛下宠爱的近臣,世袭罔替的世侯跟文官清流的流爵可是不一样的,
盛紘这会儿手里拿着信纸,是宥阳老家的长梧亲自送过来的,是大哥盛维的手笔。
“吾弟亲见,紘弟近来身体安好,伯母身体安好。如今家中淑兰已经及笄,如今也开始相看人家了。之前你来信说过,家中小辈婚配,紘弟要亲自过问。
今日寻得一户好人家,乃是宥阳有名的神童,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名为孙志高,二十岁整刚行冠礼,家中只有一个老母,没有通房妾室,为人倒是洁身自好。
特寄信一封,问问紘弟意见,同时顺带五箱细软。
盛紘将信纸合上,看着外头小厮们正一趟趟往屋里抬的箱子上,那五箱细软,一看就知道里头都是好东西。
王若弗站在一旁,看着这阵仗早就习以为常。
平日里宥阳老家,大哥只要是逢年过节,搬家升迁、子女结婚,能他自己来的肯定是自己来,自己来不了也是让亲近之人给送过来。
盛维有钱啊,送的东西绝对不差,而且大家族都是有人当官,有人经商,经商的人给做官的钱花,做官的人给经商的人各种便利,一个家族想强大,不可能把所有鸡蛋都放一个篮子里。
这个道理有点脑子的肯定明白。
他转过头,看向坐在一旁矮凳上吃茶的长梧。
“长梧,你大姐淑兰的这门亲事,定下了吗?这个孙志高,你们对他到底了解多深?要知道,这世上的读书人,惯会伪装,表面上看着谦谦君子,内里指不定是什么模样。”
长梧闻言,连忙把嘴里嚼着的酥饼咽下去。
“二叔放心,自从你上次来信特意叮嘱,父亲就说了,家中小辈的亲事,必须先过了你这关才能定。这孙志高在宥阳确实是出了名的神童,十二岁中秀才,这些年名声也还算干净,就是家里底子薄了些。不过父亲说了,咱们家又不缺钱,到时候多给大姐准备些陪嫁,不就行了,咱们家不差钱。”
“底子薄倒不是什么大事。”
“回去跟你父亲说,最好先按我说的法子试他一试,再考虑要不要把淑兰许过去。如今官家立了太子,特意开设恩科,正是这些读书人最心浮气躁的时候。
你们可以先以资助他赶考的由头亲近他,再寻几个人,假意领着他去秦楼楚馆逛逛,看看他的品性到底如何,是真君子还是假清高,别让淑兰嫁到虎狼窝去了·····”
长梧听得眼睛都睁大了,看着二叔勾着嘴角一副狐狸样,他心里一哆嗦,二叔不亏是当官的,心眼子就是多啊。
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连忙点头应下。
“侄儿晓得了,回去之后,定然把二叔的话一字不差地学给父亲听。”
盛紘点点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对了,你自己是怎么打算的?书念得怎么样了?可有想过下场应试?”
长梧最怕的就是进京给二叔送东西时,被抓着盘问学问。
二叔不要钱,他要命啊。
“侄儿打算再过三年再下场试试,如今学问还不算扎实,还要再虚心苦读几年。”
盛紘瞧着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了,不过是寻常叔侄见面的问话,你怕什么?我就这么吓人?”
“二叔不吓人、二叔对待子侄、如同亲子,侄儿爱您还来不及,怎么会怕呢。”
看着应付过去,长梧扭着头,松了口气,这个老狐狸二叔、总算是应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