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
突利用突厥语大声吩咐了一番,突厥军兴奋地举起兵器欢呼。
然后纷纷下马,过来搬运草料过去喂马。
然后人过来吃饭。
这些战马都是专门训练过的,并不会乱跑。
突厥士兵和汉人士兵围坐在一口口锅边,大口吃肉,大口喝汤。
双方语言不通,连比带划地交流,竟还能有说有笑的。
牧民们也坐下一起吃,气氛非常融洽。
这边,李幼真一心求死,想绝食。
“给你脸了是吧,老子都不嫌给你吃浪费粮食,你还挑上了,又想吃痒痒药了是吧?”
叶尘两巴掌扇过去。
一听叶尘又要给他喂药,李幼真条件反射般地抖了一下,赶忙乖乖吃饭。
“贱皮子,就是欠收拾。”
叶尘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直接上手抓起一只羊腿大口啃了起来。
“楚国公讲究人啊。”
史万宝一乐。
“我是嫌这畜生脏。”
叶尘道。
“确实脏,堂堂皇室宗亲竟然卖国,好好的大唐郡王不当,竟然想跑去番邦小国,脑子有病吧。”
史万宝厌恶地瞥了一眼李幼真,他本来就和很多李唐宗亲关系不好,可不会惯着。
“没看人家这一身龙袍吗?人家想推翻大唐,重新建立一个大唐,自己当皇帝。”公孙武达嘲讽道。
“哈哈,笑死人,他什么玩意也想当皇帝,谁会鸟他?”
史万宝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放声大笑起来。
“我东凸厥只服世民哥哥,你想篡位,我东凸厥第一个干你。”
突利也是满眼轻蔑。
突厥人崇拜强者,世民哥哥足够强大,他们都服,他们归降以后,世民哥哥也善待他们,突厥子民现在在大唐生活得很幸福,打心底里感激世民哥哥。
李幼真什么玩意,给世民哥哥提鞋都不配。
这时,被突厥军押回来的卖国贼中,二十多个人跑过来,跪求道:“都是我爹干的,我们没干,求你饶了我们。”
“老不死的,你挺能生啊。”叶尘讥讽地看了一眼李幼真。
然后啃着羊腿走过去,说道:“看你们爹身上穿着的龙袍,谋反啊,按律诛九族,不可能把皇族全诛了,但你们这一支肯定是死定了。”
“要怪就怪你们爹吧,他把你们害了。”
这些畜生生的小畜生,什么都没干?骗鬼呢。
“爹,你去死吧,你救救我们,我们还年轻。”
一个个七嘴八舌地逼着李幼真去死。
“啧啧,真是大孝子啊。”
叶尘听乐了。
“你们给我闭嘴,头掉了不过碗口大个疤,怕什么。”
李幼真涨红着脸怒吼,就好像他不想死似的,这不叶尘不让嘛。
其他被抓回来的人也跟着求饶,全部推脱说是李幼真逼他们的,认错得特别诚恳。
“哼,你们不是知道错了,只是怕了,你们被抓到成都大牢里,如果真有悔改之意,李幼真打开大牢时,你们就不会跟着卖国逃亡吐蕃。”
“分赃数钱的时候,你们不很开心吗?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叶尘冷哼道。
很快,吃完饭,牧民们继续修桥。
傍晚的时候,桥终于修好。
吃完晚饭,突厥军过去骑马,剑南军过去把那些钱财全部拉过来,浩浩荡荡连夜往成都赶去。
与此同时,西原北边,正打得火热,吐蕃军被打得节节败退,羊同老兴奋了,准备一鼓作气拿下吐蕃。
而就在这时,有不良人紧急来报:“启禀荣国公,楚国公在布玛草原遭遇吐蕃数万主力大军,请求支援。”
“快,撤,去支援楚国公。”安兴贵毫不犹豫带着唐军撤退了,这都是提前商量好的。
羊同高层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个时候你撤个屁啊,一鼓作气就能把吐蕃灭了。
羊同派人跟安兴贵交涉。
“你懂个屁,我大唐楚国公的安危比十个吐蕃都重要,要打你们继续打,我必须去支援,否则我这颗脑袋就别想要了。”
安兴贵把人骂了回去。
然后,羊同不愿意放弃这么好地消灭吐蕃的机会,继续跟吐蕃打得火热。
“哈哈,一切都在楚国公的算计之中啊,打,使劲打,最好打得同归于尽。”
回到大营,安兴贵收到消息,乐坏了。
而后统领唐军慢悠悠地往东移动,戏嘛,开始了就得有始有终。
这边,天亮时叶尘带着大军抵达茂州城,在这里吃了早饭。
隔天早上抵达成都城下。
王荧手臂和头上缠着白布,站在城头上。
“楚国公,您怎么在这里?您不是在青海道打仗吗?”
王荧瞳孔猛缩,如同见鬼了似的。
“回头再细说,打开城门,让大军进城休息。”叶尘平静道。
王荧犹豫再三,下令打开城门。
大军浩浩荡荡进城。
王荧站在城头上,看到后方被押着的李幼良等人,还有那些被拉走的金银财宝,又被全部拉了回来,王荧神色慌乱,呼吸急促。
不安地下去迎接叶尘,王荧义愤填膺道:“太好了,楚国公您竟然抓到了李幼真,这厮罪大恶极,胆大包天,竟然袭击成都城,打开大牢放出犯人,抢走府库中的钱财。”
“王大人受苦了,去通知成都城中所有官员到左道令府开会。”叶尘微笑道。
还跟我演是吧,行,我陪你演。
“是。”
王荧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叶尘并没有怀疑他,李幼真并没有把他供出来。
来到左道令府,陈叔达脸色苍白地让人扶着出来迎接。
“我无能啊,李幼真袭击成都城,犯人全部被放走,抄没的三千万贯钱财也全部被抢走。”
陈叔达哭诉道。
“江国公放心,人没跑了,李幼真已经被抓捕,钱财我们也截回来了。”
岑文本笑道。
“你和张大人不是去渠水调查了吗,怎么会和楚国公在一起?”
陈叔达懵了。
“唉,我们早就识破了李幼真想干嘛,配合李幼真演戏呢,故意离开,放空成都城,好引他们行动,再一网打尽。”
“当初我们就喊你一起去渠水查案,你非不去,要坐守成都,为了不暴露,我们只能留下你,还好李幼真没对你下死手。”
岑文本不好意思道。
“啊?”
陈叔达有点懵。
“李幼真不是不想下死手,而是要留着你当证人,保护他留下的两颗暗棋。”
“我倒是万万没想到,宋吉竟然是清白的。”
叶尘无奈地摇摇头。
剑南道大行台五个高层,最像坏人的就是宋吉,官场老油子一个,结果这货竟然是清白的,被李幼真杀了。
宋吉属于被他们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