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尘有些失望,本以为抓了一条大鱼,没想到柴况知道的也不多。
不过有了名单,把这些蛀虫抓起来审问,就不信没别的收获。
当即,叶尘带着柴况出去,柴况带路去了书房,叶尘让柴况把名单写下来。
而就在这时,岑文本跑过来敲门:“楚国公,不好了,马氏服毒自尽了。”
叶尘脸色大变,马氏是目前他知道的人中,最可能知道谁是宗主的人。
“可还有气?服的毒可是血丹青?”叶尘推开门询问。
“是血丹青,还没完全断气。”岑文本急切道。
叶尘想赶去救,又怕他不亲眼盯着,柴况又出事。
犹豫再三,叶尘把血丹青的解药递给岑文本:“这是血丹青解药,拿去给马氏服下。”
“是。”岑文本接过,赶忙跑去救人。
叶尘就在书房亲眼盯着柴况,询问道:“府中除了那七十口人,可还有其他人?”
“府中没有,王荧一直盯着我,把那些杀手安排在我府中,必被王荧看出破绽,他们一部分在云安庄,一部分藏在城中青楼,城中青楼几乎都是那些员外富商开的。”柴况道。
“写快点,回头那些人收到消息跑了,先把成都城中的写下来。”叶尘催促道。
柴况深吸一口气,也顾不得书法什么的,加快速度,写了好几页的名单递给叶尘。
叶尘到门口,喊来张允济和公孙武达:“照着这名单,立马去抓人,让司马王荧,调动城中守军和衙役协助,封闭城门,以防逃走。”
“是。”两人应了一声,赶忙去办,终于有重大突破口了,还是楚国公狠啊,一来就打破突破口。
也得亏楚国公来了,不然他们都不敢动柴况啊。
叶尘稍稍松了一口气,继续盯着柴绍写成都城外的名单。
“你贪了多少?”叶尘询问道。
“我对那些俗物不感兴趣,未曾参与分赃,他们在云安庄下面挖了一个巨大的密室,里面藏满赃款,长史府地下也藏有,但不是我的。”柴况摇摇头。
“其实我害怕又期待着这一天,我害怕我的秘密暴露,而陛下对我,对柴家恩重如山,为害大唐,我心中备受煎熬,期待着解脱的这天。”柴况叹息道。
幸亏是叶尘来了,叶尘的人品没人会质疑,说会遮掩过去,就一定会遮掩过去。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叶尘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你他娘的还高尚上了,我是不是还得夸你?
名单写了几十页,叶尘冷着脸收下,冷声道:“带我去那密室?”
“这……”柴况脸色一变,羞耻而卑微道:“可否给我留最后一点体面?”
“行,你自己下去烧毁。”叶尘拿出火折子递给柴况。
柴况犹豫了一番,卑微道:“我肯定死定了,可否等我死后给我陪葬?”
叶尘都听笑了,讥讽道:“怎么?你死了还想继续亵渎平阳昭公主?你觉得你配吗?”
“在人家威胁你的时候,你若宁死不屈,或许有一丝配的资格,你既选择屈服,那就一丝配的资格都没有。”
“你不要脸,但给柴家,给你兄长留份体面。”
柴况羞耻的脸色涨红,叶尘说得非常难听,但却是事实。
懊悔的狠狠给了自己一拳,当初他若选择宁死不屈,直接揭发,然后以死赎罪,至少有脸面下去见平阳昭公主。
现在什么都没了,自己失了全部的体面,成了大唐罪人,遗臭万年,还连累妻儿,连累柴家。
叶尘无动于衷地看着。
柴况一瞬间仿佛老了几十岁,背都佝偻了起来,崩溃、颓丧地启动机关打开密室下去。
叶尘把书房门窗全部打开。
许久,有浓烟自密室入口冒出来,还有柴况崩溃的痛哭声传出。
看到起火了,周围的横刀军赶忙围过来。
“不用管,忙你们的去吧。”
叶尘摇摇头。
横刀军主打一个令行禁止,尽管心中好奇,但没有一个开口询问,纷纷回去各司其职。
岑文本也被惊动过来。
叶尘摇摇头。
岑文本立马猜到可能是涉及什么禁忌,当即也不多问,转头离开。
许久,柴况哭声停了,却不见上来。
叶尘赶忙下去查看,柴况被浓烟熏晕在下面了。
他娘的,现在还搁这演深情呢。
叶尘厌恶地拎起,提了上去。
反正在他眼中,柴况不配,是亵渎平阳昭公主。
深情有个屁用,不配就是不配。
云安郡主骂得没错,恶心、变态。
亵渎自己嫂子,不是变态是什么。
再心怀爱意,既然人家成了自己嫂子,就不该再有非分之想,当敬重。
叶尘把柴况拎到外面,扔在院子里,直到书房里不再冒出浓烟,下去看了看,都烧光了,这才上来把柴况弄醒。
“都烧光了,照例要搜查,有什么密室什么的,自己打开吧。”
叶尘冷声道。
柴况松了一口气,完全放弃反抗,带着去打开密室,除书房外还有四个密室。
全都是室中室,里面堆满密密麻麻的钱箱。
横刀军下去抬上来,足足有七百个,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全都是银子。
一箱三千两,也就是二百一十万两。
另外,在马氏的房间里搜出来一本账本。
岑文本翻看了一番,赶忙跟叶尘禀报:“楚国公,账本上记载,还有一个地方藏在五百万两。”
“在云安庄地下,回头带人去搬,马氏在哪?”叶尘道。
“已经被横刀军送到左道令府。”岑文本道。
“这里的事交给你了。”叶尘点点头,带着柴况离开。
来到左道令府,陈叔达坐镇这里指挥调度。
叶尘问了马氏在哪,陈叔达赶忙带叶尘去。
马上躺在床上,叶尘一探,靠,断气了。
中的毒,不止有血丹青,还有别的。
对方似乎知道他能解血丹青,把毒升级了。
“还有得救,派人看好,任何人不得靠近。”叶尘安排道。
死了也有用,他心中已经有一个很好的计划。
之后,叶尘去见了那个青年,青年还嘴硬不想承认呢,叶尘直接把人带到秦员外面前。
秦员外倒是挺激动的,但青年还在挣扎,不想认秦员外,想保全自己。
“行啦,别演了,你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你可听说过株连,长史府中所有人,都得死,无不无辜并不重要。”
“你能不能活命,还得看你和你爹立的功够不够大。”
叶尘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