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跑?!晚了!”金钰脸上的痞笑瞬间化为狠厉,他根本没去追那四散奔逃的摊主,而是猛地转身,一拳就砸向离他最近、正想绕过他冲向金鑫的夹克男面门!
“砰!”一声闷响,夹克男根本没想到这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出手这么快、这么狠,鼻梁剧痛,眼前一黑,惨叫着向后仰倒。
几乎在同一时间,金钰另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旁边那个卖旧书的瘦竹杆挥过来的骼膊想,那人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磨尖的改锥!
金钰手腕一拧,膝盖猛地顶上对方小腹,瘦竹杆闷哼一声,蜷缩倒地,改锥“当啷”掉在地上。
电光石火间撂倒两人,金钰动作毫不停顿,脚下一蹬,侧身躲过矮胖子砸来的铜钱串,一记肘击狠狠撞在对方肋下
矮胖子痛得岔气,金钰顺势抓住他骼膊,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
第四个麻子脸见状,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却被早已守在外围的许哥一个扫堂腿放倒,两名保镖立刻扑上,将人死死按住。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钟,四个刚才还气焰嚣张的摊主,已经全部躺倒在地,哀嚎不止。
“钰哥小心!”金鑫的惊呼声响起。
只见那个最初被金钰一拳放倒的夹克男,不知何时挣扎着爬了起来,满脸是血,眼神疯狂,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嘶吼着朝背对着他的金钰后心捅去!
金钰刚解决完矮胖子,听到惊呼,反应极快,侧身就要闪避。
但有人比他更快!
一直躲在金钰身后、瑟瑟发抖的金鑫,在夹克男掏出匕首的瞬间,眼神骤然冰冷。
她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象只灵巧的猫,一个箭步上前,左手精准地扣住夹克男持刀的手腕,右手顺势抓住他另一侧肩膀,腰身一拧,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过肩摔!
“砰——!”夹克男甚至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天旋地转,被狠狠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匕首脱手飞出老远。
这一摔力道十足,夹克男当场翻着白眼,哼都哼不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金鑫摔完人,动作不停,脚尖一挑,将地上那把匕首踢到远处,随即摆出一个标准的格斗起手式,目光锐利地扫向另外几个被保镖控制、还在挣扎的家伙,显然还想上去补两脚。
许哥吓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过来,死死拦在金鑫面前,“我的小祖宗诶!大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你看看你的手!”
金鑫这才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刚才扣腕摔人的动作干脆利落,但对方挣扎间,锋利的刀刃还是在她左手手背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正缓缓渗出。运动装的袖口也沾上了尘土和血迹。
她眨了眨眼,那股瞬间爆发的冰冷锐气如同潮水般褪去,小脸重新变得苍白,眼框迅速泛红,看向自己受伤的手,嘴唇微微颤斗,象是这才感觉到疼,又象是被自己刚才的暴力行为吓到了。
“呜……”
她小声吸了口气,眼泪要掉不掉,无助地看向正大步走过来的金钰,“钰哥,手疼,我还疼呀!留疤了,留疤了!”
金钰看了眼地上晕死的夹克男,又看了看金鑫手背上那道不深但足够显眼的伤口,以及她那副瞬间切换回来的受惊小白花模样,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一把抓过金鑫受伤的手,从自己卫衣口袋里扯出块干净手帕,鬼知道他为什么随身带这个,动作粗鲁但迅速地按住伤口。
他声音有点哑,不知是刚才动手累的,还是气的,“不许哭了!等下老子带你去买包!不过干得漂亮!就是下次别自己上,有哥在呢!旭哥,还不快这个小祖宗包扎!不然闹死了!不许哭了。”
许哥连忙从随身急救包里拿出消毒棉片和创可贴。
就在这时,尖锐的警笛声已经到了跟前,好几辆警车堵住了巷口,穿着制服的警察迅速冲了进来。
带队警官一眼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四个嫌疑人(其中一个还在晕厥),以及被金钰抓着手上药、眼圈红红、看起来娇弱无比的金鑫,还有旁边如临大敌的保镖们。
“怎么回事?!”警官厉声问。
金钰立刻放开金鑫的手 许哥赶紧接过去处理伤口,他脸上又挂起那副混不吝,但此刻带着点委屈的表情,指了指地上那些人,又指了指那个被踢飞的匕首和散落一地的“黑、白、红”首饰:
“警察同志!您可算来了!这帮人强行推销违禁品,围堵威胁我们,我们想走不让走,还先动手!您看,我妹妹都被他们吓坏了,手也被他们划伤了!我们这是正当防卫啊!绝对的正当防卫!”
他语速很快,但条理清淅:“他们卖的这个,说什么一黑二白三红四爪五骨六……,我们怀疑是保护动物制品!我妹胆小,就说害怕想走,他们不让,还掏出刀子要行凶!我为了保护我妹才动的手!我妹也是被逼急了才……您看她吓的!”
金钰一边说,一边把金鑫往警官面前轻轻推了推。
金鑫适时地抬起已经粘贴创可贴、但血迹未完全擦净的手背,另一只手还捂着心口,小脸煞白,睫毛湿漉漉的,嘴唇紧抿吗。
她怯怯看着警官,声音又轻又颤:“警察叔叔……他们……他们好可怕……拿刀捅我……我哥哥……我不是故意摔他的……我、我就是太害怕了……” 说着,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沿着苍白的小脸滑落,真是梨花带雨,我见尤怜。
带队警官看看地上那几个凶神恶煞,一脸狠相的嫌疑人,看看那明显不寻常的“首饰”和匕首,再看看眼前这个手受伤、吓哭了的柔弱小姑娘,以及旁边那个虽然痞气但看起来也象是为了保护妹妹才动手的年轻哥哥,心里的天平瞬间倾斜。
这不明摆着是恶势力围堵威胁、甚至持刀行凶,兄妹俩被迫自卫吗?
而且妹妹都被逼得动手自卫了,可见情况有多危急!
警官下令,然后语气缓和地对金鑫说:“把嫌疑人都铐起来!仔细搜身!保护好现场物证!这位小姐,别害怕,没事了。你们是受害者,先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把伤口也处理一下。”
他又看向金钰:“你也是,脸上也处理下。把经过详细说一下。”
金钰立刻表态,又补充道:“没问题!配合警察同志工作!对了,警察同志,我怀疑他们背后有人指使,专门挑我妹这样看起来好欺负的下手,用这些违禁品做局。不然怎么这么巧,我们一到这儿,他们就围上来?还有他们居然知道我们是兄妹,还叫我们金老板。”
警官眼神一凝,点了点头:“这个我们会查。”
警灯闪铄,嫌疑人被押上警车。金鑫在金钰和许哥的陪同下,也上了另一辆车,前往派出所做笔录。
车上,金钰看着金鑫还泛红的眼角和手背的创可贴,低声道:“真行啊你,小傻子。过肩摔够狠的。”
金鑫轻轻摸了下创可贴,抬眼看他,眼里哪还有半点泪光,清澈冷静:“他拿刀捅你后背。我没拧断他骼膊,已经是看在警察快到的份上,怕说不清。”
金钰咧嘴笑了,扯到脸上的淤青,“嘶”了一声:“够意思。不过下次别那么莽,有哥在呢。”
金鑫应了一声,看向窗外掠过的夜色,声音很轻,“恩,他们用真东西,下死手,我们买下来,就是十五年起步呀!这不是试探了,钰哥。”
金钰笑容收敛,眼神沉郁:“恩。这是要动真格的了。而且是冲着你来的。”
金鑫摇头:“不对,我不玩这个的,古玩很多,我玩文房四宝、书字画、最多玩玩瓷器,古代官家饰品没有版权,我基本叫自己的金店打出来,我记得金冰才玩饰品和玉器。”
金钰直接给手下发短信,先把金冰保护起来。
金钰阴着脸:“也未必不是冲你来!他们没钱!”
金鑫不解看着金钰。
金钰:“小傻子,你成年礼,我送你一幅元代倪瓒《容膝斋图》的明早期精摹本,老子付钱手都抖的。字画砚台太干净了,也太贵了,玩不起这种粗暴的游戏。而这些‘脏’东西,正合适。”
今天这场局,如果金鑫真是个普通怯懦的富家小姐,恐怕已经被吓破胆,要么被迫买下赃物惹上大麻烦,要么在冲突中受伤。
对方用一套价值不菲、风险极高的真品,配合持刀行凶的激进手段,目的明确,要么毁了金鑫的名声和安全,要么逼出她的买下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