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莫甘娜气极反笑。
“坐吧。”元摆了摆手，并不想在这方面与莫甘娜多做纠缠。
待莫甘娜坐下之后，元翻了翻手中破旧的书册，声音低沉而平缓：“女王此行来找我，是心乱了吗？”
“你知道不少嘛。”莫甘娜深深望着元，眼中闪过莫名的神采。
“嗯，这些年我研究不辍，知识面拓展的很丰富，知道的东西倒也不少了。”
“那你能猜到女王我现在是什么心情吗？”
“复杂，激动而又恐慌、忙乱而又紧张。”
“你放屁。”莫甘娜怒斥一声以掩饰心中的惊慌。
元笑了：“女王的心更乱了。”
“你这臭小子，翅膀真是硬了，敢来教训女王。”
说罢，莫甘娜站起身，伸出双手在元的脸上揉捏着，好像在摆弄着一个面团。
玩弄了许久，莫甘娜低下了头：“没劲。”
说完，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
换作其他人只会感到莫名其妙，而元呢？太了解她了。
心神重新回到书册上，嘴角微微扬起：“理念呐，奇怪的东西。即便心乱了，身体还是这么诚实，有趣。”
砰！
大门紧闭，有间茶馆陷入一片沉寂。即便外面刮起了大风，这里还是那么平静，连风铃也未摇摆。
时间过得很快。
冥河星系，死歌书院。
卡尔走到了广场上，脚步稀松平常，好像逛集市一般惬意。
“天使右翼，炙心？”卡尔的声音于宽阔的广场空间响起。
炙心秀眉一凝，烈焰之剑紧握在手。
相比于众多的高阶天使，她最年轻，战斗经验没那么丰富，但也不是傻子。
看着阴森森的卡尔，莫名其妙呼唤着自己的大名，炙心心中顿生警惕。
“卡尔？你不在老窝里研究你可笑的虚空，唤我做甚？”
而隐藏在兜帽下的卡尔，无声地笑了笑：“只是觉得，一场大戏总得有一个别开生面的开场才配得上。”
“装神弄鬼。”炙心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神情严肃。
忽得，卡尔轻轻掀开自己的帽子，露出不轻易见人的面容。
“你什么意思？”炙心眨了眨眼，只觉得今天的卡尔格外奇怪。
“有没有觉得，我这张脸与死神的名号格外不搭呢？”卡尔俊秀的脸上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呃”炙心挥舞着翅膀，眼中泛起沉思之色。
几个眨眼的功夫，炙心方才开口：“卡尔，你不会以为自己很英俊吧？”
卡尔脸上的笑容一滞，放松下来的手掌也紧紧握了起来。
看着卡尔呆滞的模样，炙心心中顿时明了：“看来是了。卡尔，对自己有信心是好事，但太多了就是自恋了。”
说着，炙心地手指上下打量着卡尔：“你看看你，尖嘴猴腮，浑身上下阴沉沉的，哪有一点神明气象。再看看我男神，光明、温暖、神性十足。”
“奇了怪了，你说说你，都是做神，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炙心手中烈焰之剑紧握，眼神虽然放松，但神经紧绷，未有一丝松懈。
“够了！”卡尔大怒。
“你们这群疯女人，追着一个小屁孩后面男神、男神的叫着。别忘了，我、卡尔，冥河星系的死神，才是至高主宰。”
“你？别笑死人了。一个躲在阴暗之地，偷偷摸摸的鼠辈，也敢妄称主宰。”炙心嗤笑一声，看着被激怒的卡尔，眼中满是不屑。
“和男神比，差远了。”
“呵！”卡尔摇头失笑，原本愤怒的表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诡异的场景让炙心心中更是警惕，不知不觉间，掌心竟渗出些许汗液。
“你很警惕。”卡尔抬起头，眼中有了一丝欣赏之意。
“比起你的那些前辈，你更聪明，尽管你们一样的高傲、一样的目中无人。”
“放肆！”烈焰之剑横指卡尔，毫不掩饰的杀气四散开来。
“卡尔，你如此放肆，不怕天刃压境吗？”
“天刃？你也得能看到那一天啊。”
“混账，看来你是要和我拼呃”话还没说完，炙心低下头，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嘀嗒、嘀嗒、嘀嗒。
鲜红的血液从炙心雪白的皮肤上滑落，滴在地上，声音虽小却异常清晰。
“铁、铁锹？？？？”
炙心不敢置信，作为右翼天使，她从不惧怕牺牲，甚至在心中早已想过未来可能死去的模样。
但她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死在一把铁锹上。
奇耻大辱。
“嗯，某种意义上，铁锹的确是它的名词。但我更喜欢称呼它为—掘墓。”
斯诺轻声回应着，眼中满是吃人的疯狂。
“烈焰之剑啊”卡尔捡起掉落在地的烈焰之剑，手掌轻轻划过。
“被称为已知宇宙前三的武器？一群疯女人目中无人的自嗨。岂不知，宇宙的发展早已超出你们的想象。”
随手扔到一边，卡尔的脸上早已没了刚刚的疯狂与愤怒。
“我的演技还是有待提升啊，呵呵。炙心？完美的素材。”
“呸！”
卡尔稍稍摆头，毫不在意的挥挥手：“愤怒？无聊的情绪。”
“斯诺！”
“我神。”
“吊起来。”
“是。”
斯诺嘴角勾起，一个木制的十字架出现在了阴森的广场上。
而此时的炙心，早已被弑神武的力量击溃，离真正的死亡只不过一步之遥。
“还满意吗？莫甘娜女王。”
“不错。”
“那就该您上场了。”
“看着吧，我会牵制住凯莎。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掉链子啊，卡尔。那个碧池，恨不得做梦都要拿银翼将我大卸八块。”
“当然，女王大人。”兜帽下的卡尔，脸上满是玩味。
这一天，他等的太久、太久了。
“哈哈哈哈哈”
与莫甘娜的暗通讯结束之后，卡尔放声大笑。
这一次不是装的，而是发自灵魂的舒畅。
他张开双手，细嗅着来自鲜血的味道。
“这个世界，早已腐朽。”
“诸神，不应该也绝不能规划这个世界。”
“虚空才是未来，虚空才能引领世界的变化。”
“诸神？哈哈哈，只配扫到垃圾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