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送许糯糯回公寓的路上，车厢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酒气。
她似乎真的有些醉了，头轻轻靠在车窗上，闭着眼，偶尔因为颠簸，身体会不自觉地歪向陈默这边。
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让陈默心跳漏跳半拍。
终于到了公寓楼下。
陈默停好车，绕到副驾驶，小心地扶着她下车。
许糯糯脚步虚浮，几乎将一半的重量都倚在了陈默身上。
陈默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头顶，赶紧深吸几口气，半扶半抱地将她弄进了电梯。
回到公寓，将她轻轻扶到客厅沙发上躺下。
陈默松了口气，转身想去厨房给她倒杯温水。
“陈默”许糯糯却忽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她抓着他的手微微用力，仿佛抓住了什么依靠。
陈默身体一僵，低头看着她。
灯光下，她穿着整齐的空姐制服躺在沙发上，领口的丝巾有些松散，露出白皙的脖颈，因为醉酒，呼吸略显急促，胸口微微起伏，这画面，对任何正常男人的定力都是严峻考验。
他再次深呼吸，平复了一下有些紊乱的心跳，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发干：“好，我陪你坐会儿，但是糯糯，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倒杯水，好吗？”
许糯糯似乎听进去了，手指慢慢松开了些。
陈默趁机抽出手，快步走进厨房，接了杯温水，又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感觉清醒了些。
回到客厅，他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在沙发另一侧坐下，和许糯糯保持着一段礼貌的距离。
不行，得找点事情做，转移注意力。
陈默脑子飞快转动。
“咳，糯糯，”他开口，语气尽量自然，“你会玩五子棋吗？”
“五子棋？”许糯糯闻言，缓缓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似乎思考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声音含糊，“会啊。
“那咱们来杀几盘？”陈默提议。
“好啊！”许糯糯似乎也来了点兴趣，挣扎着想坐起来，“我我五子棋可厉害了，你别小看我。”
“厉害好，我就喜欢跟高手过招！”陈默笑道，伸手虚扶了她一把。
“我去拿棋盘。”许糯糯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向电视柜，蹲下，从下面的抽屉里真的翻出了一个有些陈旧的木制五子棋棋盘和两盒棋子。
“我去，你还真有啊？”陈默有些惊讶，走过去接过棋盘。
“嗯以前无聊的时候，自己跟自己下”许糯糯随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快点快点，摆上，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两人在茶几两边坐下，摆开阵势。
不得不说，许糯糯确实有两下子。
虽然醉意未消，但下棋时眼神专注了不少，落子果断。
陈默一开始还有点心神不定，连输了两局。
“陈默，你认真点啦，别放水啊！”赢棋的许糯糯脸上泛起得意的红晕，像个赢了糖的孩子，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我没放水，真的！”陈默尴尬地摸摸鼻子，也来了斗志，“是你太厉害了，再来！”
第三局，陈默收敛心神，认真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
最终，陈默险胜一子，扳回一局。
“yes，扳回一城！”陈默小小得意了一下。
“哼，侥幸！”许糯糯不服气，但眼睛亮亮的，显然也很享受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
然而，下着下着，两人都感觉越来越热。
尤其是许糯糯，脸颊红扑扑的，额角渗出细汗，不自觉地用手扇着风。
“怎么这么热啊？”她嘟囔道。
陈默也感觉有些闷，他起身查看了一下客厅的空调——出风口只有微弱的风，而且不冷。
他按了几下遥控器，没反应。
“好像空调坏了。”陈默无奈地说。
“啊？坏了？”许糯糯有些失望，她看了看棋盘，又看看陈默，犹豫了一下，小声提议：
“那个要不去卧室下吧？我卧室的空调是好的”说完，她似乎也觉得这个提议有点暧昧，脸更红了，低下头摆弄棋子。
去卧室？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这似乎不太合适。
但客厅确实又闷又热。
陈默看了看她期待的眼神，又感受了一下身上的黏腻，最终点了点头：
“行吧，去卧室，不过就下棋啊！”他开玩笑地强调。
“知道啦，快点搬棋盘！”许糯糯嗔道，自己先抱着棋子盒，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卧室。
陈默端起棋盘，跟了进去。
空调打开，卧室果然凉快多了。
许糯糯的卧室布置得很温馨，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可能是真的累了，也或许是酒劲上涌，直接踢掉高跟鞋，趴在了床上，然后将棋盘拖到床边，示意陈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来，继续！”她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准备落子。
这个姿势，让她姣好的身材曲线在制服下展露无遗，又添了几分慵懒的风情。
陈默赶紧移开目光，强迫自己盯着棋盘。
两人又下了几手。
但许糯糯明显越来越困，落子的速度变慢，眼神也开始涣散。
就在陈默皱眉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时，忽然听到对面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他抬头一看，许糯糯竟然就这么侧趴在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的睡颜恬静，像个毫无防备的孩子。
陈默看着她的睡颜，愣了几秒，随即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
他轻轻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棋盘和棋子轻轻拿到一边的梳妆台上。
然后，他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拉过床尾叠好的薄被，小心地盖在她身上，仔细掖好被角。
至于换衣服这件事他想都没想。
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分寸必须有。
能这样照顾她，已经是极限了。
做完这一切，陈默站在床边，又静静地看了她几秒，确认她睡得安稳，这才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带上了房门。
离开公寓，回到车上。
陈默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打了一场仗。
夜风一吹，他发动车子，驶向回家的路。
回到别墅，刚进门，正在客厅敷面膜、追剧的晚晚就像只嗅觉灵敏的小狗一样，皱着鼻子，“噌”地一下从沙发上弹起来，凑到陈默身边，上下嗅了嗅。
“嗯？”晚晚眯起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陈默，拉长了语调，“这位陈先生~晚上又去哪个女子的闺房做客了呀？”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作镇定，笑道：“什么闺房，瞎说什么呢，去了趟糯糯家，谈点事情。”
“糯糯？那个空姐大美女？”晚晚醋意萌发，“去她家谈事情？谈什么事情？”
这时，秦悦也凑了过来，满脸写着不信：“就是就是，陈默，老实交代，去那么漂亮的空姐家里，孤男寡女，只是谈事情？我才不信呢！晚晚，你信吗？”
“我也不信！”晚晚立刻和秦悦联合起来，叉着腰，气势汹汹，“哥，建议你老实交代，不然不然我们就严刑逼供啦！”
陈默看着眼前这两个戏精，又好气又好笑。
他知道不拿出点证据，今晚是别想清静了。
“行，你们不信是吧？”陈默慢悠悠地掏出手机，点开相册，翻到最新录制的一段视频，将屏幕转向她们。
“自己看，看看我到底去干嘛了。”陈默早有准备。
晚晚和秦悦疑惑地对视一眼，凑过去看。
视频里，赫然是陈默和许糯糯趴在卧室床边，认真下五子棋的画面，还能听到两人讨论棋路的对话。
视频最后，是许糯糯睡着的镜头，然后陈默轻手轻脚帮她盖好被子，然后退出公寓。
视频不长，但足以说明一切。
“这还真是在下五子棋啊？”秦悦难以置信，声音都变了调，“不是哥，你也太搞笑了吧？去美女空姐的卧室，就真的只是下棋？还录视频？”
晚晚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误会哥哥了，脸上立刻露出笑容，蹭到陈默身边，抱着他的胳膊撒娇摇晃：
“哥，我错啦，刚刚我说话有点大声，误会你了嘛，哥你最好了，最大度了，肯定不会生气的对吧？”
陈默看着她这变脸速度，忍着笑，板起脸，伸出手：“光道歉可不行，秦悦，刚刚你叫得最大声，精神损失费赔一下。”
“啊？精神损失费？多多少？”秦悦咬了咬嘴唇儿，尴尬问道。
“一万块，不多吧？”陈默挑了挑眉。
“哥，分我一半可以嘛？”晚晚俏皮可爱问道。
“当然可以。”
秦悦一脸生无可恋，哭丧着脸：“呜呜呜，你们兄妹俩合起伙来骗我钱，太坏了，我一个弱女子，呜呜呜”
她一边假哭，一边还是不情不愿地掏出手机，给陈默和晚晚各转了五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