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列位老少爷们儿静一静!茶碗都撂下!瓜子儿都停停!
今儿个咱们不扯神仙不唠鬼,单说一件我亲身挨上的、顶顶邪门的糟心事儿!
这事儿啊,它不吓掉您三魂,也得惊飞您七魄!
您问我是谁?嘿,小人卜,单名一个禾字,卜禾!在咱大商王都殷这块儿,跟着贞人老爷们混口饭吃,专管整治那些龟甲兽骨,预备着占卜用!
昨儿啊?昨儿个晌午头,日头毒得能晒出人油!我正在作坊里头拿青铜钻子给一块新得来的牛肩胛骨钻眼儿呢,就听外头一阵马蹄子乱响,跟砸了锅似的!紧接着,门帘子“哗啦”一挑,撞进个人来!
我的亲娘祖宗哎!您猜怎么着?是戍卫王陵的旅贲军爷!领头那个屯长,脸白得跟刚刷的墙皮似的,嘴唇哆嗦得话都说不利索,手里头捧着个黄绸子包,那绸子脏得都看不出本色儿了,沾满了黄泥和些个……些个暗红色的点子!
“卜……卜师傅!快!快请贞人老爷!出……出大事了!王陵西侧,雷……雷劈开了个老坑!里头……里头挖出这个!”那屯长嗓子眼儿发紧,把黄绸包往我案子上“咚”一放!我凑近一瞧,绸子一掀开,里头是几块大龟甲!不是咱平常见的那种修整好的,是带着厚厚的、黑乎乎泥壳子的老龟甲!最大的那块,足足有面盾牌那么大!
一股子味儿“呼”地就扑上来了!嘿!那叫一个冲!不是土腥气,是股子陈年的、阴冷的腥气,里头还搅和着一股子……一股子烧焦了的骨头渣子味儿!又像是什么东西烂在了最深的淤泥里头,几百年没见着太阳,猛地给刨出来那股子沤烂了的邪性气味!直往人脑仁里钻,顶得我胃里头一阵翻腾!
我捏着鼻子,奓着胆子用手指头碰了碰那最大的一块龟甲。冰凉!不是井水那种凉,是钻骨头缝儿的阴冷!甲壳上那些天然的纹路缝隙里,塞满了黑红色的、硬邦邦的泥垢,看着就腻歪人。更奇的是,这龟甲背面,那些用来占卜钻凿的坑窝窝(我们叫“钻凿”),早就密密麻麻布满了,可那排列的样式,我打小跟着贞人,就没见过那么乱的!横七竖八,层层叠叠,像个疯子在甲壳上胡乱戳出来的!有些钻凿窝儿特别深,边缘还带着一种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雷火狠狠灼过似的。
那屯长喘着粗气,眼珠子瞪得溜圆:“挖出来的时候,旁边……旁边还有几具朽烂了的骨头架子,看那姿势,不像殉葬,倒像是……倒像是趴在地上,朝着这龟甲磕头!可……可脑袋都没冲着王陵主墓的方向,全冲着这块大龟甲!邪性!真他妈邪性!弟兄们都不敢碰,是我硬着头皮裹来的!”
正说着呢,主事的贞人老爷,聂,撩开帘子进来了。聂老爷年岁不小了,胡子花白,可那双眼睛,平日里看龟甲裂纹(我们叫“兆璺”)时,毒得跟鹰一样!他一进来,目光直接就粘在那几块泥壳子龟甲上了,鼻子抽动两下,脸色“唰”就变了!变得凝重无比,眉毛拧成了疙瘩。
他挥挥手,让那些军爷先出去候着。作坊里就剩下我俩。聂老爷也不嫌脏,伸手就捧起那块最大的龟甲,凑到窗户边亮堂的地方,眯着眼,手指头顺着那些乱七八糟的钻凿痕迹,慢慢地、细细地摸。他那手指头啊,因为常年摩挲甲骨,早磨出了一层厚厚的茧子,可摸着摸着,我瞧见他指尖竟然微微发起抖来!
“卜禾,”聂老爷开口了,声音又干又涩,像沙子磨着陶罐,“去,打盆清水来。要最干净的,井里刚提上来的。”
我赶紧照办。水打来了,聂老爷让我把龟甲小心浸进去,轻轻刷洗那上面的泥垢。清水很快变得污浊不堪,泛着一股子铁锈般的暗红色。随着泥垢脱落,龟甲的本色渐渐露出来——不是常见的黄褐色,而是一种黯淡的、死气沉沉的灰白色,像放了很久的死人骨头。
兆璺,也就是烧灼后的裂纹,也显现出来。我的天爷爷!那裂纹更是古怪到了姥姥家!寻常占卜,裂纹要么是“卜”字形,要么是枝杈状,总有迹可循。可这块龟甲上的裂纹,密密麻麻,纵横交错,像一张被人揉碎了又胡乱拼凑起来的蛛网!更渗人的是,许多裂纹的末端,竟然自己又分岔出更细更短的纹路,那些细纹歪歪扭扭,乍一看……嘿,您猜像啥?像极了某种极其古老的、谁也不认识的文字!或者说,像一群挤在一起、正在无声呐喊的极小的人脸!
聂老爷盯着那些裂纹,眼珠子半天没动一下,呼吸声却越来越粗重。他猛地抬起头,额头上竟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惊疑,甚至是一丝恐惧?
“这……这不是占卜吉凶的甲……”聂老爷喃喃自语,喉咙里咯咯响,“这是……‘算甲’!”
“算甲?”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爷,啥叫算甲?算啥的?”
聂老爷没直接回答,他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指着龟甲角落一片稍微平整的地方:“你看这些钻凿的排列,看似杂乱,但若以三、六、九之数间隔视之……再看这些叠加的兆璺,裂纹交汇之处……这不是在问鬼神,这是在……‘计算’!计算某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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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快,声音却压得更低,仿佛怕被什么东西听见:“上古传闻,有巫者不敬鬼神,而究天地之‘数’,欲以人力算尽命理,规避灾劫。其法刻于特选龟甲之上,以特殊时序钻灼,观兆璺变化而得‘数’……然此法诡谲,有干天和,施术者与所用龟甲,皆遭反噬,沦为不祥!这东西……这东西不该现世!”
我听得后脖颈子直冒凉气!“算尽命理”?这玩意儿听着比占卜还玄乎!我瞅着那灰白色的龟甲,那些扭曲的裂纹,越看越觉得那里面好像藏着无数双冰冷的眼睛,正透过漫长岁月,死死地盯着我们!
“老爷,那……那现在咋办?这玩意儿不祥,咱赶紧把它埋回去吧?或者……砸了?”我声音都发颤了。
聂老爷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变成了一尊石像。终于,他缓缓摇头,眼神变得复杂难明:“埋?砸?恐怕……由不得我们了。‘算甲’一出,见血光,沾人气,便已‘活’了。它……它在‘等’。”
“等?等啥?”
“等一个‘数’被算尽。”聂老爷的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或者……等一个新的‘算者’,继续它的‘计算’。”
他猛地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卜禾,听着!从今天起,你一步不离,看着这几块‘算甲’!就放在这作坊最里面的暗室,除了我,谁也不能靠近!尤其是晚上!我会去查典籍,寻访故老,看看有没有破解这邪物的法子!记住,千万,千万别用手直接触碰甲上那些像文字的裂纹!”
聂老爷说完,匆匆走了,背影竟有些踉跄。我呆立原地,看着案子上那几块刚从水里捞出来、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污水的灰白龟甲,只觉得这平日里熟得不能再熟的作坊,忽然变得阴冷陌生起来。
我硬着头皮,按照吩咐,把几块“算甲”搬进了作坊最里面那个堆放杂物的暗室。暗室没窗,只有一盏小油灯。我把龟甲放在一个孤零零的石台上,油灯的光只能照亮它一小半,那些扭曲的裂纹在光影下更显狰狞。我不敢多看,逃也似的退出来,紧紧关上了暗室那扇沉重的木门。
可自打那天起,这作坊里头,就再也没消停过!
先是夜里总听见动静。不是老鼠,老鼠没那么大动静。是那种“喀啦……喀啦……”的细响,像是有人在用极轻的力气,慢慢地、一下下地刮擦着什么东西。声音就从暗室门缝里钻出来,在静夜里听得清清楚楚,让人头皮发炸!
我去找聂老爷,他听了,脸色更难看,只让我在暗室门口和窗台撒上香灰和一种特制的、气味刺鼻的药粉。说也怪,撒了药粉的头两晚,那刮擦声真就没了。可第三天夜里,它又来了!而且,香灰上出现了一些痕迹——不是脚印,是一些凌乱的、断断续续的划痕,绕着暗室门口转圈,像是什么东西拖着身子爬过的印记!
更邪门的是我养的那条看门狗“大黑”。平日里凶得能撵狼,可自打“算甲”进门,它死活不肯靠近作坊十步之内!一被强行拖过来,就浑身炸毛,趴在地上呜呜哀嚎,尿尿齐流,眼里全是纯粹的恐惧!
我心里头那根弦越绷越紧。聂老爷整天不见人影,说是去寻访高人,可每次回来,脸色都比上一次更灰败,眼神也更飘忽。我问他可有法子,他总是摇头,嘴里反复念叨着:“数……劫数……算不清了……”
直到那天下午,一个更惊人的消息传来——当初那个带兵挖出“算甲”的屯长,暴死在了营房里!死状极惨!据说被发现时,他整个人缩在墙角,眼睛瞪得几乎裂开,写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怖,双手五指成钩,死死抠着自己的喉咙,指甲缝里全是黑泥和皮肉!而在他面前的地上,用他自己的血,歪歪扭扭画满了各种奇怪的符号和……数字!验尸的人说,他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可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
消息传到作坊,我正对着暗室门发呆,闻言浑身一激灵,手里的水碗“啪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那个屯长!他碰过“算甲”!难道……这就是聂老爷说的“反噬”?“算甲”在……计算靠近它的人的“命数”?
一股寒气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想起聂老爷不让我碰那些裂纹的叮嘱,想起自己也曾用手碰过那冰冷的甲壳……我会不会……
晚上,我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无际的灰雾里,雾气中漂浮着无数巨大的、灰白色的龟甲,每一块上面都布满了那些扭曲的、像人脸的裂纹。它们缓缓旋转,发出“喀啦喀啦”的刮擦声,一个冰冷得不带丝毫人气的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耳朵,不是说话,是在“计算”:“甲子七百二十三……骨重四铢……血温升半……命火减一……”随着这计算,雾气中隐约有模糊的人影发出短促的惨叫,然后像烟一样消散。最后,所有的龟甲突然齐齐转向我,那些裂纹人脸齐齐张开黑洞洞的“嘴”,那个冰冷的声音锁定了我:“卜禾……骨龄廿七……气数……”
“啊!”我惨叫一声,猛地从床铺上坐起,浑身被冷汗浸透,心脏狂跳得像要炸开!窗外,天还没亮,一片死寂。可那“喀啦……喀啦……”的刮擦声,比以往任何一晚都要清晰、都要靠近!仿佛……仿佛就在我这屋子的门外!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躲到屋角,抄起一根顶门杠,死死盯着那扇薄薄的木门。刮擦声持续着,不紧不慢,带着一种令人发疯的节奏。不知过了多久,声音终于渐渐远去,消失了。
天刚蒙蒙亮,我脸色惨白地去找聂老爷。他看起来一夜没睡,眼里全是血丝,手里攥着一卷破得不成样子的古老竹简。看见我,他苦笑道:“卜禾,我可能……找到一点眉目了。这‘算甲’,恐怕不是计算‘一人’之命。它是在计算‘一族’、‘一地’,乃至更大范围的某种‘气运之数’。它以接触者的气息为引,不断推算,直至算尽‘变数’,引来……‘定数’。那屯长,或许就是它推算中的一个‘变数’,被‘定’掉了。我们……我们可能都已在它的‘算计’之中了。”
“那怎么办?难道等死?”我带着哭腔。
聂老爷眼神一厉,透出一股子豁出去的狠劲:“不能等!趁它还未算清所有‘变数’,未引来最终‘定数’,毁了它!但寻常法子不行,需以‘乱数’破之!”
“‘乱数’?”
“对!天地间最难测算的,便是毫无规律的‘乱数’。”聂老爷快速说道,“你去准备:一盆黑狗血,要刚宰杀的,热气未散;一捧坟头土,需是无主孤坟;再找七七四十九粒不同种类的谷物,混杂在一起。我要用这些全无章法、彼此冲克之物,搅乱‘算甲’的推算!或许能崩坏它的根本!”
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跑去准备。这些东西虽然晦气,但在殷都这地方,倒也不难凑齐。等我气喘吁吁捧着一瓦罐腥气冲天的黑狗血、一包阴冷的坟头土、还有一布袋乱七八糟的谷物跑回作坊时,却发现暗室的门……虚掩着!
我心里咯噔一下,轻轻推开门。只见聂老爷背对着我,站在石台前,面对着那几块“算甲”。他没有立刻进行他说的仪式,而是……而是伸出手指,蘸着旁边一个陶碗里暗红色的东西(像是朱砂混合了什么),正在最大那块龟甲的裂纹上,慢慢地、颤抖地……描画着!一边画,一边用我从未听过的、极其古怪的音调,念念有词,不像祈祷,更像是在……跟着计算?!
“老爷!您干嘛呢!”我失声喊道。
聂老爷猛地一震,回过头来。我看到他的脸,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的眼睛浑浊不堪,瞳孔似乎有些扩散,嘴角不受控制地微微抽动,脸上是一种混合了极度恐惧和一种诡异兴奋的神情,额头上青筋暴起,冷汗涔涔。
“卜……卜禾……”他声音嘶哑,带着奇异的回音,“我……我看到了……这‘算甲’……它算的不是灾劫……是‘路径’!一条……一条能规避一切灾厄、直达……直达某种永恒‘安宁’的路径!只是需要……需要足够的‘数’来填平路上的‘坎’……那个屯长……他的‘数’不够……不够……”
他猛地指向我,眼神狂热:“你!还有我!我们都在它的算式中!只要我们……我们帮它算完……我们就能……”
我瞬间全明白了!聂老爷没有被邪物控制!他是被“算甲”展现的那种“计算一切、掌控命运”的可能性给诱惑了!蛊惑了!他想成为新的“算者”!他刚才不是在破解,是在试图……理解甚至接管这“算甲”!
“老爷!醒醒!那是邪物!它在骗你!”我大喊,端着那瓦罐黑狗血就想冲过去泼向龟甲。
“别过来!”聂老爷厉喝,猛地转身护住龟甲,眼神变得凶厉,“你敢毁它!我就先算了你的‘数’!”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石台上那块最大的灰白色龟甲,毫无征兆地,自己轻轻震动了一下!发出“嗡”的一声低沉鸣响!上面那些被聂老爷描画过的裂纹,骤然亮起一层极其微弱的、暗红色的光!那光芒诡异得不像是火光,冰冷而死寂。
紧接着,作坊里、不,是整个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阵极其宏大又极其细微的、无法形容的“计算”声!不是算盘响,更像是有无数个冰冷的声音,在用非人的语言,同时念诵着无穷无尽的数字和符号!这声音直接在我和聂老爷的脑子里炸开!
“呃啊!”聂老爷双手抱头,发出痛苦的嘶嚎,七窍竟然开始渗出一丝丝暗红色的血线!他脸上的狂热瞬间被无边的痛苦和恐惧取代,“不……不对……这不是‘路径’……这是……这是‘归零’!它在算尽一切……包括算者自身……啊!”
他惨叫着,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起来,仿佛有无数只看不见的手在撕扯他。他挣扎着,用尽最后力气,将他刚才描画用的那个陶碗,狠狠砸向了那块发光的龟甲!
“啪嚓!”
陶碗碎裂,里面暗红色的浆液泼洒在龟甲上。几乎同时,我手里的瓦罐也脱手飞出,黑狗血、坟头土、混杂谷物,劈头盖脸淋在了龟甲和聂老爷身上!
“嗤——!!!”
一阵剧烈反应发生!暗红色的龟甲光芒瞬间紊乱、暴增!黑狗血像滚油遇水般沸腾冒烟,坟头土发出“滋滋”怪响,谷物疯狂跳动!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了腥臭、焦糊、腐败和无数种混乱气味的黑烟猛然腾起,充斥了整个暗室!
黑烟中,传来聂老爷最后一声短促到极点的惨叫,以及一声更加清晰、更加冰冷的、仿佛来自九幽深处的“计算”终止音:“……计终……数尽……”
黑烟迅速散去。暗室里一片狼藉。石台上,那块最大的龟甲,连同其他几块小的,全部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崭新裂痕,颜色彻底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灰,再也没有丝毫邪异的气息。而聂老爷……他倒在石台边,身体佝偻着,眼睛还睁着,但里面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了。没有恐惧,没有痛苦,没有神采,就像一具被彻底“计算”干净、掏空了一切的皮囊。
我瘫软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久久无法动弹。
后来,王庭派人来处理了后事。聂老爷的死被定为“急症暴卒”。那几块彻底碎裂的“算甲”,被当做不祥之物,在王陵边挖了深坑,洒上厚厚石灰,牢牢封埋了。至于那个屯长的死,也成了无头公案。
只有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什么也不敢说。
我离开了贞人作坊,远远逃开殷都,找了个偏僻地方苟活。可有些东西,逃不掉。我总在夜深人静时,耳朵里隐约响起那种冰冷的“计算”声。偶尔看到排列整齐的东西,或是听到有节奏的计数,就会没来由地心悸、恐慌。
我的头发,从那天起,开始大把大把地变白、脱落。
我的记性也越来越差,不是忘记事情,而是对“顺序”、“数量”这类概念,变得极其模糊和抗拒。
我知道,我的“数”,也许在那天,也被那邪门的“算甲”,或多或少地“计算”过了,或者“擦除”了一部分。
列位啊,这世上的好奇害死猫,贪婪更要命!您以为占卜问卦,求个先知先觉就是好事?
嘿!怕只怕,有些东西,它根本不是在给你答案!
它是在拿你当“数”算!
算你的骨,算你的血,算你的命火,算你祖宗八代攒下的那点气运!
算到最后,给你一个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的“终数”!
您要是哪天,也撞见什么非得让你“算清楚”的邪门物件……
听我一句劝——
赶紧闭眼!塞耳!扭头就跑!
千万,千万别让它……
开始计算你!